华容华却听的满面狐疑,“你是说那杜小姐是因为抓兔子才撞到这只瓜的?”
守将点点头,“说是一位夫人着急带哭闹的儿子回家将两只小兔子都送给她了,她没看住就跑了,正到处追兔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刘瓜的。“
那不是自己吗?自己当时是把两只兔子都送给了一个看热闹的小姑娘的,难道那是杜小姐?还是那小姑娘又把兔子转送他人了?又一想不应该啊,毕竟她能说出自己当时是要带哭闹的儿子回家,这就证明当时她一定在现场的。这么说,这么说,这件事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如果没有她送兔子,杜小姐就不会到处乱跑,她不乱跑就不会撞到刘瓜,也就不会失节嫁给刘瓜!如果杜小姐她不愿意怎么办?如果她要是已有心上人呢?
华容华的心里突然蒙上了一层罪恶感,觉得是自己毁了一个千金小姐的大好未来。看看五大三粗的刘瓜,再想想那位娇小柔弱的千金,感觉犹甚。
“要说也该谢谢那两只兔子的,要不是它们跑了,杜小姐也不会因为抓兔子而撞上了刘瓜。”说到这里守将都有几分发酸了,如果杜小姐撞的是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就又娶了一位美娇娘?
华容华压下心里的慌乱懊悔,若有其事的问道:“只是撞了一下就要嫁给他,是不是也太苛刻了?也许人家根本就不乐意呢!”
刘瓜急了,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咋?她不嫁给我要嫁给谁?”
守将斥责刘瓜之后才看向华容华,“华夫人,杜员外可是很中意刘瓜呢!”
“啊?”华容华有些不信。
“是真的,那杜小姐是杜员外唯一的子嗣,杜员外说想娶他的女儿必须得入赘,生的孩子全得姓杜,否则他宁可让自己女儿去当姑子也不会嫁给刘瓜!”
“那他同意了?”华容华下意识的看向刘瓜。有些不信,在古代不都说‘穷死不耕丈人田’么?他怎么可能甘心入赘?
刘瓜却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只要杜小姐嫁我做娘子,别说让我的孩子姓杜,就是让我姓杜都行!”
这话说的连华容华都差点儿喷笑,不过随即又皱起眉头,“那杜小姐呢?她也愿意的吗?”
“这个,父母之命,杜小姐有什么不愿意的?”守将不解的问:“何况刘瓜都同意做上门女婿了,一个百夫长做上门女婿,他们老杜家是祖坟冒了青烟吧!”
说来说去,这就是包办婚姻的悲哀,当事人根本就不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不管怎么说也是件喜事。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临走之前也好送份贺礼!”华容华心想一会儿她要去找那杜小姐问个清楚,如果杜小姐不愿意,那说什么也得搅黄它。
守将笑了,“这不就是来找您商量的吗?刘瓜想趁您走之前就把事儿给办了,想认您做娘家人呢?”
“啊?娘家人?”
“是啊,他这一入赘不就成了嫁过去,他的家人自然就成了娘家人。刘瓜又早就与他家人断了来往,所以这娘家人就厚着脸皮来求夫人担当了!”
“这可不成。”华容华急忙摆手,待见到守将和刘瓜僵硬的脸色后惊觉自己的态度貌似有些伤人,便又解释道:“我这几天就要走了怕是来不及参加婚礼呢,成亲是大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把礼物提前送去的。”
结过一番解释,那二人的脸色稍缓,守将笑着道:“那到是可惜了。不过,华夫人,我这儿有件事您在走之前一定能帮上忙的。”
帮忙?华容华瞬间绷直了身子,面带微笑的道:“什么事?”这才是这位守将大人来的重点儿吧?
守将笑着道:“是这样,展销会这几天,我们大营弄的那个小围场也赚了不少,这展销会虽然结束了,但还是有人来我这围场买猎物,华夫人您看我这围场是不是可以还继续的做下去?好歹也给营里的兄弟们赚个零花钱。”
华容华在心里出了口气,是这件事啊,好在她早有准备。
“我只不过就是随便出了个点子,至于怎么干或是干多久,那全在守将大人做主,若是你拿不定主意的话不如向兵部请示一下?”华容华笑着建议道。
听到华容华并不反对,守将就放下心来,至于兵部那里他根本就不担心,朝廷迟迟不发军饷,还不许他自己解决?
送走了守将二人,华容华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便叫莫安去打听情况。
莫安对于华容华这么操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事有些不满,但人家现在是主子他只有听命的份,
经过查探,得知杜小姐并没有要死要活的或是离家出家,华容华总算是放下了心,不过,她还是送一份独特的成亲贺礼:算盘。
华容华还让送礼的人传了句话给杜小姐和刘瓜,如果刘瓜欺负了她,就罚跪算盘。
虽然这贺礼有些不伦不类,而且也不名贵,只是一个普通的算盘,传的话又是那么的离经叛道,不过谁让人家身份在那儿摆着的?这贺礼怎么也得笑着接下来不是。
过了三天,京城来的御林军总算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交接了银两之后,华容华一行人带着皇商商队又朝下一个州府进发了。
江南七府,每府一州三郡或五郡,都是不同程度的富饶之地。华容华在每州每郡都举办了一场展销会,每场十日,偶尔人流太多的也增加时间,加上布置和赶路的时间,以及等候皇商们调集货物的时间,转眼间过去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时,番务堂的人都辗转于江南各地,将曾为贡品的商品展销于人,同时也赚取了大量银钱。据统计,三年内共举办展销会三十场,平均每场展销会十一天得银二十万两左右,上缴国库五百万两白银,给各种原因导致国库存银不足千万两的朝廷极大支援!
就连番务堂自己也存下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流动资金,华容华有了银子的头一件事就是把番务堂上下连同那时伙计和御林军都奖赏了一遍。以至现在跟着她在江南一连待了三年没回过家的人个个喜笑颜开的,觉得自己这三年赚了比十年还多的工钱真是值了,华容华藏在手镯里银票的面值也变成了万两以上的。
而除了留作这一行人开支的费用,其他的银钱大半都被华容华和帐册一起派人给太子送了去,毕竟,人家才是番务堂的头头,剩下的银钱则被她从江南采买了各类易于运输好售卖的商品一起运到了京城,叮嘱太子在京城也开设了几次展销会,并小赚了一笔。
自此,番务堂之名在朝廷内部,京城及江南各地是无人不知。
现在这些专为朝廷敛财的队伍正载着最后一次展销所赚的二十六万两银子走在回京的路上。
“华小八,你再敢把身子探出马车去我就揍你!”华容华吼了一声,将小八从车窗的位置拽回到车内。
三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也长大了,却越发的不好管,两人总是趁大人不注意就跑到一边去冒险,亏了她这一行人多才没把他们给看丢,而晴华姑姑也因为太子妃待产早在一年前就随着御林军回京了。现在华容华基本将展销会的事情都交给了福喜,自己则和牛丫一起专门看管孩子。
这几年期间,老夫人不止一次派人来接孩子回京,但都被华容华将人给赶走了,
小八嘟着嘴坐到了哥哥身边,小声嘀咕,“真扫兴!”
小七看看他,又看娘亲没注意这边,小声训斥弟弟道:“你真笨,当着娘亲的面爬窗不挨骂才怪!”
“你才笨,我明明是趁着娘亲睡觉时才爬窗子的!”小八不服的梗起脖子叫嚣,吐沫星子甚至喷了小七一脸。
“娘亲那根本就不是睡觉,是假……假睡!”小七憋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个词(假寐)叫什么。
“假睡?假?不就是骗人吗?”小八想了想,然后冲着华容华就嚷开了,“娘,你不是说好孩子不能骗人吗?你怎么能骗我?”说着话,泪腺上涌,委屈极了。
华容华看着这两兄弟一个冲自己哭,一个在那笑嘻嘻的看戏顿觉头疼,虎脸一拉,“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儿!再不听话以后的红豆酥统统没收!”
“哇!娘亲是老巫婆!”一听好吃的红豆酥要被没收了,小八不干了,立刻将华容华给他们讲的故事中的坏人形象套用在了华容华的身上。
小七则是可怜惜惜的含着两泡泪道:“娘亲,小七想吃红豆酥!”那软萌的样子瞬间萌化了华容华的心,只是要维持自己严厉的形象一时还是板着脸。
旁边的牛丫却是直接就投降了,从自己的挎包中翻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拿起一块油乎乎的肉递过去,“小八少爷,这有肉肉给你吃!”
小八把头一扭,“我才不要,小七说了,你那肉都是鸡屁股做的,鸡屁股是专门拉屎的地方,我才不要吃屎呢!”说着话一脸恶心,还用小手捂上了嘴巴。
牛丫如遭雷击,一脸呆滞的僵在那,甚至连举起的肉块都忘了放下。
小七在一旁却是急了,“笨蛋小八,你不吃就不吃,说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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