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垂下眼睑,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嘴角扬了一个笑意来,端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你对你师父,可比对我这个情郎好多了。”
“从昨天起,我们已经掰了。”
“就算不掰,我这个情郎也是毫无存在感。”
说起这个,又是江潮生平一大郁闷之事。他和叶倾之间,除了互相换了“定情信物”之外,什么地方像是一对正常的爱侣了?
江潮越想越郁闷,摸了摸鼻子,不忿道:“只要有你师父,我就得靠边站。”
“那当然,师父只有一个,情郎可以有无数个。”
江潮又被她给一口噎住了,胸口憋的那一口气半天没缓过来,愤怒地瞪了她一眼,说:“你还想有无数个情郎?就我一个,你都留不住。”
“好啊你,江潮!”
叶倾想起昨日之事,再一次火冒三丈起来,伸手就去掐江潮的脖子。江潮一个没留神就被她压在了身下,因为难以呼吸而涨红了脸,长发铺散在锦罽上,双眸泛着莹莹水光,浑然一副被恶霸蹂躏的小娘子样子。
“哼,每次说不过我就动用武力,哪有你这样的女人?”江潮委屈地看了她一眼,索性将脖子一梗,闭眼道:“也罢也罢,既然推都推倒了,不如干脆做到底吧?来吧,我不反抗。”
“……”
叶倾迟迟发觉这姿势有点不对劲,讪讪一笑,就想要放开他。
江潮却没让她如意,她才刚要起身,他便扣住了她的腰,天旋地转之后,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他的眼睛幽深,俯视的时候仿若骤然坠落的夜幕,目光含笑,她却从里面察觉出了一些危险,立刻就要伸手去推开他,却被他紧扣压到了头顶。
在力气方面,男人总是天生的赢家。
叶倾拼命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怒视他:“放开我!”
江潮不仅没有松手,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芒刺在背,浑身神经都绷紧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匹狼盯上的猎物,而对方正在寻思着从哪里下口。
“你玩够了没有,放开我!”叶倾怒目圆睁。
江潮毫无征兆地低下头,朝她的唇吻去,叶倾顿时大惊失色,将脑袋一偏,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叶倾气急败坏,抬起腿就想要狠狠踹开他,就听见江潮在她耳边低叹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少看你师父一眼,多看我一眼呢?”
“我们已经掰了。”
“其实昨天被找茬,你心里是庆幸的吧?因为你终于有理由可以甩开我了。”
叶倾不吭声了,他说中了她隐秘的小心思。
江潮又笑了两声,“倾倾,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
否则,他也不会任由丫鬟偷偷拿走他的玉佩,不过是给她一个理由而已。江潮很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开始得就很儿戏,他没怎么当回事,她也只是想要逼自己去移情而已。
但后来,他是真的想要把她娶回去。
江潮是真不明白,她那个脾气古怪的师父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什么都不敢恭维。
当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叶倾猛地踹开了他,江潮的后背重重砸在车壁上,他低声笑了起来。
“下次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也不要动手动脚,否则我就真的要动手教训你了。”叶倾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依然望着自己,连忙别开脸,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酒楼到了,下马车吧。”
祥云酒楼,京城里最好的酒楼,江大少爷向来挥金如土,不管是吃喝用度,还是出入的场所,都要最好的。
唯独在看女人的眼光之上……似乎有点糟糕。
江潮怨念地瞥了叶倾一眼,还是没忍住,犯贱地上去讨好了,“你晚上非要回去,也要带着我给你的护卫回去。”
“那就多谢了。”
叶倾一路往里面走,穿过厅堂,又沿着曲廊走了一段路,到达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江潮给她准备的铸剑房便在这院子的地底下,隐秘得很。
江潮做正事的时候,身上那纨绔的影子便丁点也不见了,她只说要保密,他就做到了这种程度,让她叹为观止,间接感觉自己的身份都神秘莫测了起来。
没一会儿,珍珍和小莲也被带了过来,在小院外面静候着。
两丫鬟只知道这小院子里有一位大少爷请来的高人,就连当今丞相江大人也礼遇有加,她们低头垂眉地来了,在旁边静候的,心里不断猜测这位高人为什么点名要她们过来。
过了会儿,江九走出来,指着一间屋子道:“那里有诸多炭火和材料,你们去好好整理打扫一番 ,一定要做到一尘不染,别的事情就没了。去吧。”
“是。”
两丫鬟顿时就拿着工具进去干活了,进去看到一屋乱之后,头都大了。她们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裳,估摸着干完活之后,也穿不得了,顿时一阵心疼。
另一边的地下室中,江潮端了一杯茶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叶倾在旁忙活。
“我本想开开眼看你使使坏的,岂料你就这样轻易放过那两丫头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跟他们计较没什么意思,让她们干干这些粗活脏活也就够了。”
大火炉里空荡荡的,一丝灰尘都没有,反而洁净得能反光。
叶倾将成品剑送入大火炉之中,关上小门,打了个响指,火就燃了起来,从缝隙出透出明亮的火光来。
“这是什么法术啊?”江潮好有些好奇,“我曾经问过一个修仙者,也让他尝试过,但经过他法术焚烧的兵器,要么坏掉,要么就对魔族不起作用。”
“这个叫灵火,铸造兵器专用的。至于修仙者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摸约他用的火术不对吧,亦或者火候没有掌握好?”铸剑相关的东西,其实吴月教得都很少,大多时候都是扔一本书给叶惜,让她自己领会。
叶倾不止一次向他表示“师父你老人家不能这样放养我”,吴月都是一脸的淡定,实在被她缠得不行了才会开口一二,就好像她自己看书学不会、领会不来,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也不知道,吴月对她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所以,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我家倾倾的天分高。”江潮笑眯眯。
“那当然。”
叶倾毫不谦虚地受了这个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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