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颜欢笑道:“公子我们素昧平生,你若想尝尝这祥云酒楼的美味,我去命人再做上一桌可好?定会让你满意。”
谢恒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身材高大,仿若沉厚重山,落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其中,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了。还好,谢恒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就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叶倾这才小心翼翼地呼吸起来,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非常不好惹。
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她,要当个俊杰。
“公、公子究竟有何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叶倾睁大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公子,我名为叶倾,家世普通,身无长物,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吧?况且,我们素昧平生……”
“不,我找的就是你。”
叶倾怎么都没想明白,这个陌生人怎么会找上她的,要知道她一贯遵纪守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未得罪过什么人,这人究竟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她的?
莫非是,关于江潮那小子的?
“公子你想问什么?”叶倾故作镇定,袖中却已经扣住了自己的那一把短剑,“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样最好,若有一句假话,下场只有一个字。”
“什、什么?”
“死。”
谢恒那双漆黑冰冷的眼睛直直注视着她,锐利的目光仿若有实质一般,一寸一寸割裂着她的神经。
叶倾下意识又要往后退,后背却已经抵在了窗棂上,退无可退。
“你手里的短剑,铸剑师是谁?”
“短剑?”
这短剑就是她的作品之一啊!
难不成,是发现了她的才华,有求于她吗?
不过叶倾总感觉这男人来者不善,抿了抿唇,没有敢说实话,连忙摇头道:“不知道,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短剑,公子为什么要这么问?”
谢恒面无表情,只是神色颇为玩味:“实话?”
她点头:“实话,当然是实——”
下一刻,叶倾脚尖离了地,整个人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她的呼吸被扼在喉咙里,睁大眼睛,一张脸瞬间涨红,拼命挣扎了起来,乱踢乱打,却丝毫撼动不了分毫。
“放……啊……放开……”
因为缺氧,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视线再次清晰起来时,谢恒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凭空出现的火焰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熊熊的火焰将屋子照得骤亮。
掐在叶倾脖子的力道松了下来,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叶倾就朝门外奋力冲过去。
这个包厢是祥云酒楼里最豪华的天字号,因此屋子里也分外宽敞,不过从八仙桌到门口的这一段距离,就让她觉得分外漫长。还好,很快就到了,叶倾几乎是扑过去想要将门打开,谁知道却一头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之上。
她错愕地睁大眼睛,伸手拍了拍,才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门,更别提将门打开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结界吗?
根本来不及多想,她可还没有忘记,后面还有一个大麻烦在呢。
叶倾紧紧握着短剑,转过身去,眼前瞬间陷入了一片阴影中。谢恒就站在她面前,不过咫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冰冷的神色之中透着一些不耐烦。
叶倾手里的短剑朝他猛地刺了过去。
谢恒脚步没有挪动半分,举重若轻,抬起手就准确将她的手腕扣住,随即将她的手指缓缓扳开,将短剑夺了过来。“我的耐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叶倾的手臂原本被他扳住,正在较劲,却被他突然甩开,她一个踉跄几乎跪倒在地上。
“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把短剑的铸剑师,是谁?”
“我……”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谢恒抬起短剑,声音让人如坠冰窖,“这上面刻了两个字,叶倾。”
叶倾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缝起来,好端端的,她刚刚做什么自我介绍啊?
现在把自己坑进去了!
“刻有名字的兵器,能说明两件事。一,这短剑是你或者你朋友,找人订做。二,铸剑师与你关系匪浅。”
谢恒见叶倾张口就要回答,突地一勾唇角,轻声嘘了一声。
“想好再回答我。”
叶倾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这短短的时间里,她脑子里千回百转,想了很多,心跳也飞快。
当她重新抬起脸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来,只是里面带着的胆怯和小心翼翼谁都能看出来。
“那个,公子……你找那个铸剑师是想要铸剑吗?”叶倾心里盘算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模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方才我是被你的气势吓坏了,所以才反应那么激烈,你不要介意。”
“不要说废话。”谢恒冷道。
“……”
叶倾按耐住内心里想要逃跑的欲望。
这厢房中就只有他们两人,谢恒已经坐了下来,没有给她任何束缚,这给人一种自由的错觉。
叶倾完全不敢再做什么反抗了——方才的教训让她知道,在绝对的强势面前,不管是她的三流法术或者三脚猫功夫,都没有半分用处。
“呃,那位铸剑师我的确认识,只是若不清楚公子你寻她做什么的话,我不敢轻易透露她的行踪。”
“这与你无关。”
叶倾咽了咽口水,说道:“她对我有恩,有话我就直说吧,我不能将麻烦带给他。”
谢恒盯着她看了一眼,竟然笑了一下:“你看起来,可不像是那么有气节的人。”
叶倾一愣,顺着杆子就要往上爬:“嘿嘿,其实我……”
谢恒的那短暂一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神色之间甚至比方才还要冷漠几分。屋中的温度骤降,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身处万里冰渊之中,手足发凉,浑身的血液似乎也被冰冻了起来,难以流动。
叶倾迟钝地反应过来,方才他不是在揶揄,而是在冷笑才对。
笑她的不自量力。
因为在他的面前,她是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格的,生死皆在他的掌中。
既然都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还要反抗一下,究竟是清蒸还是红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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