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怕分神,她越焦虑,就越是不支,突然被一只长枪刺中小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反手就是一剑,将用枪刺她的士兵砍到,随着扣动腕上弓弩,十枚小铁剑激射出去,这些南诏兵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弓弩厉害,看她扣动弓弩,急忙往两边闪开,凌东舞已经看准左侧一个稍微薄弱的角落,拍马就冲了出去。
这时,忽然下起雨来,夏日夜晚的暴雨当头淋下,凌东舞无处可躲,慌乱中,竟然奔上了一条小路。跑得一程,她听着后面“得得得”的马蹄声渐近,急忙打马加速,无奈大雨路滑,马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都在原地打转。她心急如焚,马蹄声却越来越急,她紧紧握住手中长剑,已经陷入了完全的绝望。
“抓住她,快点抓住她……”
“再也不能让她跑了……” 后面的南诏兵大喊着来到她身边。
战马还在原地打转,大雨淋在身上,肩头上的旧伤隐隐做疼,腿上的新伤被雨一淋痛楚异常,又是走投无路,再一次陷入绝境……
凌东舞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和雨水掺在一起,自己难道来这个空间就是要一次次陷入万劫不复吗?
她忽然想起穆紫城,自己是在也见不到他了吧,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绝望悲鸣,“紫城哥哥,你在哪里?紫城哥哥,你在哪里?”
大雨的夜里,她的声音被转瞬吞没,围上来的追兵,一步一步近了,凌东舞在雨中把帽子跑丢了,因为临时换的北漠兵服装,也没来得及束胸,被大雨这么一浇,浑身曲线毕露。
一名士兵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又惊有喜的喊道:“啊,她是个女人!”立刻,南诏兵看着这眼前的凌东舞,就像饥饿的狼看见了肥美的小羊,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那名军官更是兴奋的直咽唾液,大喊:“抓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抓活的……”
水一滴一滴顺着凌东舞的脸颊流下来,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用劲擦一下,一咬牙,手紧紧握着剑柄,看着越来越近的南诏兵,既然没有生路,再也没有生路了,那就拼了吧!
“别怕,小仙女,我来了!”聚精会神的凌东舞和南诏兵们,谁也没发现在后面突然赶来的一对人马,正是伊稚阔率了人马往她这里赶来。
在这频临绝望的时候,听见伊稚阔犹如魔咒般的声音,凌东舞突然觉得并不那么可怕了,后来想想,她也许是渐渐的有些适应了他!
伊稚阔一马当先的赶到,跟最前面的南诏将官打在一起, 没想到这个南诏国将官也有些本事,竟然能跟伊稚阔过上几招,双方人马也几乎立刻就贴身肉搏起来。南诏兵人多,那五六十名胡兵以一敌十,一时间杀的难分难解,胜负不明。
南诏军官狡猾,见伊稚阔和他带来的人都凶悍无比,悄悄给身边的副手打了眼色,几名副手加入他和伊稚阔的战团,他不动声色的悄悄后退,打了马,斜斜一冲,他骑术精绝,突然向凌东舞扑来……
凌东舞自从见到伊稚阔来,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立刻赶到浑身无力,累的连手的几乎抬不起了,而那个南诏军官出手极快,仿佛回到了刚被伊稚阔抓住时候的惶骇,凌东舞眼前一黑,从马上被扯到那个南诏将领身边。
忽听得一声大喝:“狗贼,放手……”那是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东儿,别怕”,只一瞬间,她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进了熟悉温暖的怀里。
是穆紫城,穆紫城来了,他终于来救她了,凌东舞仿佛惊吓过度的小孩子,紧紧的抱住穆紫城,乱世纷纭,女子的处境更是可怕,尽管她学习武艺,可一己之力终是微薄的。
穆紫城恨南诏官对凌东舞的轻薄,大展神威,偃月刀舞动,一刀砍在那南诏将官的膀子上,疼得他‘哎呦’一声,载落马下。
“东儿,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穆紫城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见她依旧全身发抖,不禁又怜又爱,柔声道:“东儿,别怕……”
凌东舞哭的语不成声:“紫城哥哥,我以为我在也见不到你了……”
“东儿,以后我在也不离开你了,一直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伊稚阔没料到那个南诏军官会突然扑向凌东舞,一时阻挡不住,想要过来解救凌东舞,却被南诏官的属下缠住,回头见凌东舞扑进一个器宇轩昂,眉眼熟悉的年轻男子怀里,仔细一看,正是穆紫城。
伊稚阔气的大喊一声,“小兔崽子,放开我老婆!”他见自己苦心寻找的老婆就在面前,还扑进别的男人怀抱,怒火万丈,恨透了跟他纠缠的几个南诏将领,挥着长刀,恶狠狠的砍下去。
凌东舞听见伊稚阔喝骂,立刻醒悟过来,拉了穆紫城的手,惊惶道:“快跑,紫城哥哥咱们快跑”
穆紫城自然不怕伊稚阔,他甚至还有心面对面跟伊稚阔把话讲个清楚,但见凌东舞吓的声音发抖,手都冰冷,只好顺着她,二人各自翻身上马,一扬鞭,马得得地跑起来。
伊稚阔见原来不过咫尺距离的老婆,现在居然连面容都没看清楚就又被穆紫城救跑了,又气又急的大叫:“小仙女,回来,老婆,别走啊!”
伊稚阔想要追赶,却被面前的南诏兵围住,他凶相毕露,一刀一个,犹如切西瓜一样把眼前的南诏兵解决掉,追了上来。
凌东舞骑在马上心几乎要跳出来,跑了一程,穆紫城略一思索,跳下马背,凌东舞见状也跳了下来,穆紫城用力打了这两匹马,马加快速度,得得地狂奔起来,他却拉着凌东舞冲进茂密的树林。
伊稚阔领着几个胡兵,黑夜里,顺着马蹄子的声音追了下去,追了十多里地,他们才追上那两匹马,见只剩下两匹战马,伊稚阔气的一掌重重拍在马头上,“穆紫城,你这个狡猾的小兔崽子,怎么又在我眼皮底下把我老婆给拐跑了……”
原来伊稚阔那日在雪地里突遇匈奴兵,杀到最后,只剩下策敦等四五个胡兵在身边,他和策敦等人都受了重伤。
策敦再次跟伊稚阔提议,回绿珠城,但这个莽汉心里的犟劲被激起来,扬言不找到凌东舞,死也不回绿珠城,策敦一听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如果不把凌东舞的消息告诉他,是不是现在正在天堂一般的绿珠城醉生梦死,何必出来这么九死一生的冒险。
无奈之下,几个人找了小镇子落脚,伊稚阔在那里养伤,派个人回绿珠城报信,这次伊稚阔学聪明了,他知道在这乱世里逞匹夫之勇是不行的,只有军队的力量才是强大的,而寻找凌东舞的道路看起来是崎岖漫长的,他开始在心里谋划着将他的老巢从沙漠里的绿珠堡挪出来,那里离南诏太远,寻找起凌东舞太不方便。
伊稚阔多年为王,眼光独到,寻觅了良久,他相中了阴山脚下的土木堡,土木堡是当地一座靠山的三面围墙的地方武装势力,所有武装力量由当地居民自发组织,据啸于此,占山为王。
阴山山麓地处三国交界处,地域上归西匈奴管理,但西匈奴多前被萧昊天战败后,一蹶不振,没有能力管理着方圆千里的流匪纵横的地带,于是这里就开始出现不少这种坞堡壁垒,各自拥众数百人上千人不等,互不统属,彼此独立,并经常互相攻伐,使当地始终战乱不已。
伊稚阔领着他手下凶悍的胡兵,以迅雷之势将土木堡占为己有,为了稳固势力,伊稚阔一占领土木堡后,就设计铲除了身边最大一股势力,逐步将周边的势力进行侵吞瓦解,在和周边主城大战得胜后,途经南诏或者北漠边境,又是一番掳掠,加上他从绿珠堡里带出的兵马,手里竟然集结了三四万人。
从上次被凌东舞在雪地里逃脱后,他一直在派人打听凌东舞的去向,怎奈着这半年凌东舞移动的方位太快,而且她要么在夏文玄的身边,要么就是在萧昊天的身边,想得到她的确切情报实在不容易,最近伊稚阔终于得到可靠消息,凌东舞被萧昊天当做囚犯押往衡阳城,他一听心急如焚,带着手下几十个贴身侍卫就先一步赶来,真没想到,在这雨夜里,让他再次遇见为难关头的凌东舞,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凌东舞再次被穆紫城给拐跑了,这让他怎能不郁闷。
伊稚阔有种被丢弃的感觉,他再次被凌东舞无情的丢弃在战场上了,上次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无法言说的痛苦,让他愤怒异常,他满脸的愤恨,狰狞,和不甘,这次把她抓回来,他发誓不会再对她心软,一定要让她尝遍苦头,让她偷跑,看她还敢不敢和穆紫城在偷着跑掉!
穆紫城拉着凌东舞在树林里奔得一程,凌东舞腿一软,坐在地上,这时候天已经蒙蒙放亮,穆紫城一低头才发现她受伤的退,急忙又痛又惊的将凌东舞抱起怀里,“东儿,你腿受伤了?”
“恩。”凌东舞将头靠近穆紫城的怀里,二人分别日久,在自己生死关头重聚,她心里激动,抱住他的脖子:“紫城哥哥,只要能见到你,我就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多少风雨我们不都是闯过来了吗,在沙漠里都那样了,我们不也活下来了吗!”穆紫城正说着,只感觉凌东舞头一歪,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
“东儿,东儿!”穆紫城惊得急叫,他不知道凌东舞到底是怎么了,现在要先找个地方躲一下,他抱起凌东舞,沿着山势行走,下雨路滑,直到天完全大亮,他才发现远远的地方仿佛有个山洞。
穆紫城低头看着凌东舞双目紧闭,一声不响,又叫了两声:“东儿,东儿!”
凌东舞迷迷糊糊的答了他一声:“紫城哥哥别怕,我只是累了,睡一会儿。” 恶战了半夜,又加上受伤淋雨,加之被伊稚阔的惊吓,凌东舞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穆紫城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沿着山势再跑一阵,来到那个山洞前,他抱着凌东舞立刻奔了进去。
穆紫城见凌东舞混身湿透,又睡着了,知道她以前感冒落下过病根,如果这样马上就会发起烧来,他将凌东舞放下后,急忙在山洞里面拣些苔藓枯枝败叶等聚拢在一起,然后掏出火折小心地吹了吹,终于升起不太旺盛的火来。
穆紫城先把凌东舞的裤管卷起,看见她那莲藕一般的雪白小腿,他只觉的一阵口干舌燥,定定心神,见凌东舞小腿上被枪划出一处三角口子,他取出怀里带着的外伤药,给凌东舞的伤口做了简单包扎。
“东儿,把衣服脱下来烤一下。” 穆紫城见凌东舞毫无反应,用手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又有些发烧了,他在也顾不得许多,三两下把凌东舞的外衣脱下来,他自己也赤着上身在火上烤衣服。
凌东舞只穿着内褛,软绵绵地靠在山壁上,脸色惨白,因为发烧冷的有发抖,穆紫城见她如此,很是着急:“东儿,东儿,你醒醒!”
凌东舞还是毫无反应,穆紫城心里害怕,凌东舞烧的如此厉害,可是身边却什么药也没有,他一急,伸手将凌东舞抱在怀里,想她穿着湿衣只会让发烧更严重,干脆将她的内褛也脱了放在火上烤,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年轻健壮的身体温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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