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策直接被柳并竹拒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个柳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随随便便能和人共同骑一匹马的样子,否则长成那样的容貌,还会在这里吃心吃力的替人医病,随便勾勾手指有的是贪恋美貌又权大势大的男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她既然有什么救命药,又提到了羽城,都说羽城女子的长相多半精致美貌,南荣策已经大致确定柳并竹就是来自羽城的散医,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柳并竹那一个想翻白眼,又碍于他的身份和面子拼命忍住的样子,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嘴角不自禁的就挂出了一抹笑意。
肖左和肖右,一听到自家城主的笑容,忽然有了个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作为城主的贴身侍卫,自家城主是什么脾气性格,他们两个是再清楚不过,还好马车里躺着的人是城主的好友穆一封,而且两人的感情素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纰漏。
否则的话,肖左都要怀疑,穆一封的伤是不是自家城主偷偷下的黑手。
而马车中,柳并竹也是忙得一刻不停,楚楚都快要看不下去了:“柳姑娘,既然都说穆城主没事了,你不用一直去看他的,等他休息好了,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要是自然会醒过来,铁行用得着那么着急,还有席琰二话不说直接回主城去了,他们都很清楚穆城主的情况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
柳并竹本来也觉得没有什么,穆一封说清醒过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但是他说晕厥又晕厥了,按着他的武功底子,要受到多大的创伤,才能够人事不省的。
她本来想尝试一下,如果在穆一封晕厥的时候,她再卖力的哭一场会不会把他给哭醒了,铁行听了她的建议,吓得面无人色,虽然嘴上没有明说,那用意也是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她前面哭成那样,穆一封可能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当然,没有人怪罪她,她不知情是其一,穆一封迷迷糊糊中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多光明正大,不让人抵抗反击,还能不让人哭吗,这还有地方说理去吗。
柳并竹抬起手来摸了摸穆一封的额头,温度很凉很凉,她以前接触过他,知道不应该是这种体温,他就是那种抱起来很暖,哪怕是大冬天都可以直接让你当人形暖炉捂在身边的那种人。
楚楚在旁边偷偷看着柳并竹的神情,越看越是心惊胆战的,柳姑娘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温情脉脉,恐怕对穆城主早就情根深种了。
穆城主的身份,而且很早就有了命定之人,柳姑娘外柔内刚的性子能接受?楚楚反正是不敢多想的,她本来是被刻意安排在其身边的一颗棋子,只要求做好棋子的本分,然而人非草木岂能无情,相处了这些天,柳并竹对她是极好极好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面对这样一个人,楚楚想了想,除非自己是穷凶极恶的,否则怎么能够忍心让她深陷在无法自拔的泥坑里,走不出来,看样子要找个机会在旁边提点提点才好。
但凡柳并竹能够听进去一句两句也是好的。
本来,楚楚就是这样想的,见到南荣策以后,她在心里偷偷做了个比较,很明显她大概是被柳并竹给感染了,心口的那杆秤,自然而然的更加倾向于先入为主的穆一封。
这个南城主太明显就是以貌取人了,要不是柳并竹的容貌,他会这么好心,未必吧,楚楚没有柳并竹那样光明磊落的心,也见过更多阴暗的人世常情,所以想的远比柳并竹更加复杂了。
南荣策骑马途中,顺便向铁行问了几句,他以前也见过铁行几次,难得听铁行居然口齿利索的把情况大致都给说清楚了,他神色间带了些戏谑的成份:“你家城主最近没少教你吧,这口才也算是突飞猛进了。”
铁行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听他这样说,神情间有些尴尬:“城主与南城主是好友,他一直说南城主与他是难得的知己,那么在南城主面前,我也自然不用隐隐藏藏的,该有什么就说什么。”
肖左和肖右交换了一个眼神,非常赞同城主的话,铁行居然能够把话说得这么婉转,又化解了城主的意思,又适当捧了两句,而且还是恰当好处的样子。
“你家城主病成这样,身边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还有两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姑娘?”南荣策虽然没有怀疑过穆一封,也觉得他此次行事有些出人意料了。
“本来席琰也在,他急于回城去给城主调制解药,听说城主的师叔也在为城主的旧疾操心,想要早些让城主得以根治。”铁行一边还偷偷瞄着马车的车帘,南城主因为容貌的缘故,出门喜欢乔装打扮一般,他心里有数,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知道柳姑娘有没有被吓到。
“铁行,你有些心不在焉的啊。”南荣策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是在担心穆一封,还是在惦记那个可人儿?
铁行这一次没有回答,而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退到马车后面去,紧紧跟在后面。
南荣策没有太着急赶路,美其名曰马车上还有个病人,赶路太急,马车颠簸的厉害,对病情的恢复不利,实际上他暗暗盘算过,要是一味赶路太快到了耀城,他和柳姑娘都没有培养出感情,柳姑娘肯定不会愿意跟着他走的。
女人的心思,无非是细水长流,各个击破的才好。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柳并竹还推开车窗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无论是病人还是美人都需要先休息,前面有我的一处别院,大家都停车稍作调整再出发。”南荣策见她在马车中待了这么长时间,眉宇间有些憔悴的样子,更加显得我见犹怜的。
柳并竹想着休息休息也好,反正她的救命药能够起作用,没准在南城主的护送下,穆一封不知道几时自己就好转了呢。
依然是肖左和肖右用软兜把穆一封抬下马车,别院的管事一见是自家城主来了,就差没有五体投地出来行大礼了,南荣策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挥了挥手说是舟车劳顿,快些安排食宿就好。
柳并竹看一眼这处别院,比她想得还要奢华精致,从大门走进去,亭台楼阁样样齐全,风里飘过来的不知是哪里传来的丝竹弹唱,缥缈若仙,她不禁在石桥上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起来。
南荣策走到她身后,低声问道:“柳姑娘对这处别院可还曾满意?”
柳并竹一听这话,有些啼笑皆非的心思,这是南城主的别院,她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来住宿的,满意不满意的,哪里轮得到她来开口,当然她嘴里是非常客气的回道:”非常好,南城主有心了。“
南荣策的有心,在她眼里全部是因为和穆一封的交情。
交情当然是很深厚的,但是南荣策绝对不会跑到穆一封面前去问相同的话,他怕被穆一封一巴掌拍飞出去,然后问他搞什么妖蛾子。
柳并竹和楚楚的住所被安排在穆一封的毗邻,否则谁也不放心谁,南荣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做手脚,而且他也没有看出柳并竹对穆一封有什么情深义重的样子,如果只是医者与病患的关系,他岂非枉做小人。
柳并竹看着屋中的华贵摆设,一双眼还没来得及看完,已经有两个长相娇俏的丫环敲门而入,说是来送洗澡水的,请柳姑娘沐浴更衣。
在马车里待的时间一长,柳并竹都觉着自己身上有股子异味,能洗个澡是再好不过了。
洗澡水是送进来了,连带着精油,香露,还有几套风格完全不同的衣裙。
她都不知道南荣策怎么在自家别院里能收了这么多全新的女人衣服,这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城主说了,时间匆忙实在来不及给柳姑娘订做衣服,只能先将就着穿些现成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会补偿柳姑娘的,他与柳姑娘相处时日不长,也不知道柳姑娘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这里几套里应该有柳姑娘中意的。”那丫环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看着柳并竹。
这是哪里来的美娇娘,难怪让城主如此费心,要知道这个别院里的人,平日间一年都未必能够见到城主来一次,每次来了底下人都像是过年一样,就差欢庆鼓舞了,而且她们这些姐妹心中又有哪个不仰慕自家的城主。
虽然没有人敢明着说,心里还是偷偷期盼着,或许有被城主看中的机会,然后不求别的,只求能够陪伴在城主身边,已经像是成仙一样的奢望了。
自从柳并竹跟着南荣策一路进来,多少双眼睛明的暗的都在看着她,看着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南城主刻意的瞩目,最可恨的是这个美娇娘自己一点都没有自觉长了怎么样惊人的容貌,穿的灰不溜秋的不算,连头发都是最简单的结一根辫子。
这要是真的尽心尽力的打扮一番,真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了。
柳并竹哪里知道丫环的心思,这种事情交给楚楚去揣测也是没有那么详细的,她就是谢了又谢,说让南城主多费心了,不过是暂时住一两天时间,随便些就好,又问对方怎么称呼?
“我叫白芍,柳姑娘要是有事尽管喊我就是,柳姑娘住下的日子,我负责照应柳姑娘的衣食起居,城主千叮万嘱的,一定要尽心尽力,如果柳姑娘有半分的不满意……”
“不会不会,我很满意,非常满意。”柳并竹把白芍送走,连忙脱了衣服,就差直接跳进浴桶中,一样是浴桶,这个又宽又大,她可以随便的伸直双腿,而且用的热水似乎也不一样,只稍微泡了泡,香气袭人,还很解乏。
在马车里坐着时间一长,她的双腿有些肿胀,泡过热水澡以后完全缓解了,她对衣服委实也不讲究,起身的时候,随便拿了一套离自己手边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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