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山外有山

　　咦，关于穆一封的这个传言，她是从哪里听来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可能是路上的时候，楚楚给她说的，一想到楚楚，柳并竹脸上明显流露出不开心了，要是楚楚在，两个人一起伶牙俐齿的，好过她单兵作战，被他们两个盘问，好没意思。

　　“你说的这个传言，我怎么没有听过？”居然还是穆一封提出的疑问，而且这么血腥凶残的故事，你确定要在根本没有武功的柳并竹面前说吗，没看到她听了以后，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好了吗。

　　“你又不关心这些，没听过的事儿多了去了。”南荣策注意到柳并竹又多看了他两眼，果然女人都是喜欢听这种曲折的故事，他还知道不少，如果她要听的话，他不介意多说几个的。

　　“那么你们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的，他到底是不是寒淮？”柳并竹就想要个明确的答案，要是是绝城城主，那么肯定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哪里有城主亲自跑出来打前站了，一听就是不合理，如果不是的话，就很需要好好彻查了。

　　“你说的外貌长相还有武功路子，都是寒淮没有错，就是性格上面，有些偏颇。”穆一封还是更加愿意相信是寒淮的，就是假如真的是初次相见，那么寒淮对柳并竹的态度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就算是他好了，也应该找到他问问清楚，他孤身跑到耀城来做什么。”南荣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大哥，这是个好机会，你想想我们的计划，没准就是老天爷助我们！”

　　柳并竹对他们的所谓计划，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只要确定那个很厉害的人不是来使坏的就行，大乔小乔也是都一起松口气，这么巧的事情，雅城城主在这里，绝城城主也来了，要是羽城城主再来掺一脚，情况不就变得更有意思了吗。

　　“小竹子，你等一下走，我刚才和胡师叔说过，他的意思是先带你入门，不一定要拜他为师的。”穆一封本来以为胡师叔会一口答应，没想到胡师叔会难得这么谦虚，说能够交给柳姑娘的其实不多，先带着再说分明。

　　难道说，胡师叔还以为能够治好他的旧疾，是柳并竹的功劳，想想也是，自己千辛万苦没有结果的顽疾，被个年轻的姑娘随随便便压制住了，胡师叔一定心里也是各种憋屈的。

　　“好，我知道了。”柳并竹边往外走边回应了他一句，只要胡师叔肯答应，那么她可以尽快学起来，就算不入门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可以跟着他一起称呼胡师叔，又不见外，还不失礼的。

　　小乔见这边没有需要两个人的，就说回去准备下午的点心这一类的，只留下大乔在柳并竹身边就好了。

　　柳并竹没有要马上回万象阁，她才绕了个小圈子，迎面见到铁行和胡师叔过来的，有没有这么巧的，真是想到什么就见到什么。

　　“柳姑娘。”铁行看到她还主动打招呼，“胡师叔，她就是柳姑娘。”

　　胡师叔在心里给铁行发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你这种愣头愣脑的，还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让城主已经深陷情网中的柳并竹，当然了她本来的身份，胡师叔也很清楚，但是穆一封说了，人家不想再提过去，谁没有些伤心不愿意重提的往事。

　　所以以后没有琉璃仙，只有柳并竹了。

　　柳并竹冲着铁行笑了笑，然后给胡师叔却是慎重行了个礼：“见过胡师叔。”

　　胡师叔倒是一愣，她这个称呼听起来甚是微妙，不过她也很聪明，要不是这样喊，反而很麻烦了，于是他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城主说的是柳姑娘本来想去羽城学习医术？”胡师叔冲着她做了个手势，示意边走边说，不用拘礼。

　　“一路走过来，见病人疾苦，想来想去不如自己先学为敬。”柳并竹说的是真心话，她要是学会了医术，就像卫仙禾的说的，只要是她所见所遇的病人，一定都不遗余力的医治好，不求任何回报。

　　胡师叔本来以为她是一时兴起，听她这样说，忽然有种另眼相待的感觉：“好，好，柳姑娘有这份心意，才是医之根本，没想到柳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心境，真是难得。”

　　柳并竹想的是，胡师叔果然很好相处啊，本来看他成天板着脸，以为是老学究的脾气，没想到两人说起话来一拍即合。

　　“我稍后先整理些基本的医书送过来给你看看，能够背诵下来是最好的，等到你基础学好了，我再带你去药堂，那边病人各色各样，你这般聪明的人，待上一阵，见多了能上手以后，就算是把入门给学好了。”胡师叔对于教授一事，但是没有丝毫的迂腐。

　　背书固然重要，总不会比临床更能让人奋进。

　　“好，好，胡师叔不嫌弃我是个门外之人，肯费心教授，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柳并竹一听到可以去药堂，知道这位是真心要教她了。

　　胡师叔又询问了关于卫仙棋的那瓶药，柳并竹承认是卫城主想送，当时只说可以保命，并没有想到是可以给穆一封用的，当时她看穆一封情况危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那你可知道药性，还有配方？”胡师叔心说，你们怎么就没有留下一颗来，让我亲眼看看才好。

　　柳并竹摇摇头，卫仙棋哪里会和她说这么多，她根本一点都不懂的啊，虽然药丸吃完了，不过药瓶还在她手里收着，等她回去把药瓶拿来给胡师叔过目。

　　胡师叔想了想，药瓶也是勉强可以，至少凭借他的经验，能够分析出其中的一部分药材。

　　“胡师叔，我有个念头，不知道当不当说？”柳并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但说无妨啊。”胡师叔对她表示了真切的肯定之意，这个柳并竹心大，胆子也大，如果认真起来，以后在医术手法上的成就多半是要超过自己的。

　　以前他自己学医之时，师父就正经说过，学医固然讲究勤奋，天分却也是占了一半，否则你背烂了那些医书，也不过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能成为大器之才。

　　“我想写封信给卫城主，如果他愿意的话，请他把这个药丸的配方告诉我，不过穆城主与卫城主有嫌隙在前，书信写了以后，要请胡师叔帮忙送出去。”柳并竹说完，立即咳嗽了两声，“大乔，铁行，如果你们要去穆城主面前告状的话，我可不会饶过你们的。”

　　铁行立即表示，如果没有卫城主的药，哪里能让城主恢复的这么好，为了治好城主，他完全可以一个字都不透露的。

　　大乔也说了，她既然被留在柳姑娘身边，当然柳姑娘自此才是第一位的，柳姑娘不让说的话，她连小乔都不会告诉。

　　“胡师叔，你看这样可行吗？”柳并竹的态度依然谦和尊重。

　　“行是行，我替城主诊脉，发现他的脉相气息都已经恢复的很好，药很对症，只是卫城主出手的灵丹妙妙，未必肯说出药方的。”胡师叔犹疑的是这个，每个药师都有自家独门的宝贝，不是随便一问就肯透露的。

　　铁行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别人去问的话，卫仙棋估计是不肯说的，不过柳姑娘去问的话就不一定了，先不是卫仙禾与她相处的极好，姐姐长姐姐短的，卫仙棋又送蛊虫又送良药的，其心昭昭，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一样。

　　“如果他不愿意也不方便透露药方，我可以说药丸已经用完，请他再送一点给我。”柳并竹朝着胡师叔挤挤眼睛，“到时候，胡师叔要再钻研钻研，他也管不过来了，对不对？”

　　几句话，就把自己人和外头人分得特别清楚，胡师叔是穆一封的师叔，当然就是自家人，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

　　胡师叔还真是立刻喜欢上这个柳姑娘了，难怪城主会心心念念的放不下。

　　好姑娘，要是放的下来，活该城主一辈子打光棍了。

　　“那就请柳姑娘先把药瓶给我，再给卫城主写上书信，我尽快送去羽城，暂时不会让城主知道的。”胡师叔和她已经有了默契。

　　“那我先去忙了，回头来向胡师叔请教医书。”柳并竹觉得很快就要忙起来了，胡师叔一点没有做作意思的样子，他是真的要教她有用的医术，实在是太好了。

　　大乔跟在柳并竹身后，没想到柳姑娘的本事这么大，胡师叔一向对人清冷惯了，因为他医术好，大家都很尊重他，当然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他刚才居然对柳姑娘笑了，胡师叔还会对一个年轻女子笑，而且笑容温柔和善，发自肺腑。

　　柳姑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实在是太适合做我们的城主夫人了。

　　柳并竹回去把那个空药瓶找出来，又问要去哪里见胡师叔？

　　“他住在药堂旁边，有个独立小院。”大乔见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要起身走，“柳姑娘别这么急，胡师叔也要为你整理医术，你先喝口水歇歇才好。”

　　“你和小乔都没事吧。”柳并竹很配合，才坐下来，小乔就把沏好的茶端上来，刚才糖水小包子吃多了，一点不饿呢，喝口茶倒是很有必要。

　　“没事了，那人离开以后，我们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得劲，可见那人真的是相当厉害了。”大乔还是没想明白，她是怎么被对方制住了，如果那人对柳姑娘有恶意，她和小乔两个人谢罪自杀都于事无补了。

　　“柳姑娘，城主说了那人是谁吗？”小乔其实一直想问的，见柳并竹没提，还不敢主动问。

　　“穆城主和南城主都说那人应该是绝城城主寒淮，说只有他练的武功可以这样的效果，还有长相年龄也都符合。”柳并竹一手撑着头，还真没看出来，那人这么厉害。

　　“我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大乔特别沮丧的说道。

“我也是。”小乔叹了口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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