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端了一碗浓浓的参茶过来,说是给柳并竹漱漱口,柳并竹接过来,参味这么重,千万不要把鼻血喝出来,不过是好东西,热呼呼的喝下去,再坐了会儿,精神明显缓和了不少,她暗暗一捏拳头,战斗吧!
穆一封见她缓步而出,扑面而来的清新香气,不觉也是精神一振:“洗个澡,舒服些了没有?”
“把酒气都洗掉了,脑袋里至少不是晕晕乎乎的。”柳并竹的长发还是半湿的,她索性没有梳起来,就披在身后,这次用的兰花香露实在好用,长发乌黑像是一匹华丽的缎子,熠熠生光。
“要不是席琰和南荣策都是自己人,我都不想让他们见到这样的你。”穆一封低声喃语道,握住柳并竹的手,在白皙柔嫩的手背上亲了两下,“没有抓住寒淮,他跑得太快了。”
柳并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知道他还有没说完的话,反正都快成亲了,有什么说什么吧,她都可以听着。
“他是为了你而来,在成亲之前,必须还要防范着他偷袭,如果他请求你跟着他走,你要学会拒绝。”穆一封说完话,还朝着她挤挤眼。
柳并竹低头莞尔一笑,他就是你这么有趣的人,明明就是醋心大发,被他表达以后,她却感觉到完全可以接受了,本来他们就是彼此心意相通,他能够说开倒是好事。
最怕就是有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藏着掖着,没事都变成大事了。
“好,要是他盛情相邀我去绝城,我一定会反对的。”柳并竹的手背又被他亲了一口,这人也真是的,身后还有大乔看着呢,一点不脸红,脸皮厚的可以。
大乔才不会在意城主的亲昵举动,柳姑娘回来了,她们就差要欢欣鼓舞的庆祝一场,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柳姑娘是不会明白的。
“城主,你喊我过来商议要事?”席琰来得还挺利索的,“柳姑娘一切可都安好?”
“托席公子的福,都还不错。”柳并竹感觉到席琰出现后,大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刚才在城主面前都很坦然自若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她稍稍一想,明白了,大乔喜欢席琰,没准小乔也喜欢,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席琰挑选出来的人,或许本来是在席琰身边做事的,天长时久的,席琰这人嘛,聪明英俊应该很讨女人喜欢。
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文静的事情,是你一手在办的,对不对?”穆一封对着大乔一挥手,大乔连忙行礼匆匆的退下去了。
席琰点点头道:“当时文静做了错事,城主念在以往的旧情份上……”
“我和她没有旧情。”穆一封连忙及时更正,顺便横扫了席琰一眼,怎么说话的,没看到小竹子在这里吗,他不过是当时一时心软救了文静回来,从来从来没想过会和文静发生一点暧昧关系。
有些事情,以前在男人之间随便说说可以,现在他有了柳并竹当然不能马虎,要知道柳并竹身后的烂桃花比他多得多,而且每一个都是强劲的对手,那个可恶的卫仙棋就不去想了,眼前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寒淮呢。
也没有明确消息说寒淮已经回绝城去了,要是没走呢,柳并竹和他一赌气,觉得自己的青梅竹马也不错,然后……所以他必须解释清楚。
席琰也觉得自己的话,玩笑成份居多,连忙想换个话题,没想到柳并竹懒洋洋的抬眼看看他,这一眼,让席琰有些心寒,这分明是在说,你做错了事,但求自保的同情眼神。
“柳并竹被寒淮抓走,是因为文静开门放他进来的,文静对城主府邸中的侍卫把守种种都了如指掌,否则区区一个寒淮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你是委派了谁送走文静,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果然穆一封接下来的话,咄咄逼人。
本来柳并竹没出事,平安回来,他不必要计较这么多,但目前的问题不仅仅牵涉到寒淮一个人,文静如果是带了杀手进来,如果是异域的敌人,那么府中要有多大的折损,他简直不敢想象。
席琰明显也想到了,脸色大变:“柳姑娘确定看到的人是文静姑娘?”
柳并竹总感觉到席琰对她不怎么客气,可能耀城第一公子的美名让他太过于自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席琰在耀城的位置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只是亚于城主。
城主对她有情,所以那又是另一层的关系,在席琰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和城主订了亲又逃婚被追回来的女人,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句的质疑。
柳并竹心中有些不快,还是很负责的把文静出现后和寒淮说的那些话,都重复描述了一次,文静很显然根本没有离开过耀城,也没有受到丝毫的教训,依然是那副德性。
“席公子如果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当时就可以和穆城主提出,然后就不会出现这次的事情。”很好,你怀疑我,我也可以怀疑你,来吧,相互伤害吧。
席琰果然坐不住了,差点原地跳起来道:“柳姑娘,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柳姑娘的意思是,她被人掳走,吃了亏受了苦,回来把最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们,居然还有人在城主面前怀疑城主夫人的心意,实在是推卸责任的表现。”说这话的是刚刚赶过来的南荣策。
他本来因为柳并竹的失踪而自责不已,听说是耀城出了内奸,心里才稍微好过点,他是穆一封的铁哥们,可没有把席琰放在眼里,既然是席琰经手做的,那么席琰就应该为此负责。
“城主,我没有擅自放走文静。”席琰听了南荣策的话,才猛地清醒过来,错肯定在他,他刚才的话显得太针对柳并竹,要是城主计较起来的话,他的罪过就大了,“我的确按照城主的意思,派人把文静送走了,而且是送得远远的。”
“你亲眼见到她离开的,押送她的人呢,又在哪里?”穆一封还算冷静,没有太偏袒柳并竹,理本来已经在她这一边,南荣策又一副摆明帮她的意思,要是他再多一句话,会让席琰有太大的压力。
“城主,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去查,查出她到底去了哪里,是怎么可能留在耀城,还大摇大摆出现在柳姑娘面前的。”席琰的态度大有转变,变得谦和而客气。
柳并竹的眉毛动了动,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大家都好说话,席公子你又是何必呢。
她从来没打算在任何地方做包子,今天要是吃下了席琰的下马威,以后受欺负是不太可能,但是在耀城就再也没有她说话的份儿,她才不要落到这样的地步。
“马上去查,如果文静还在耀城,务必要抓到她,查出是谁在背后帮她,还有整个城主府邸的守卫,布局,三天内负责改变,不能有一点疏漏,我只给你三天。”穆一封的命令下达,工作量巨大,等于让席琰接下来三十六个时辰都不用合眼了。
席琰自知理亏,一点不敢讨价还价,只有把这三天的安排全部整理好,才能将功折罪,还有城主的婚宴在后面等着,要是文静的出现只是第一步,那么必须把第二部扼杀在懵懂期中。
他匆匆向着在场的几人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一语不发。
“大哥,你这一招可真够激将,真够狠的。”南荣策替柳并竹出了一口明面上的气,心情大好,他也是一城城主,很明白说三天中要换掉所有的布防和侍卫多件多么费脑的大事,一般在危急情况下,如果需要更换,往往要用足一个月的时间。
而穆一封只给了席琰三天,席琰还没有反对,直接就照办去了。
“如果不狠一点,出大事的话,他会更难做人。”穆一封眼神一沉,南荣策知道他是认真办事,绝对不是拿柳并竹来当挡箭牌,不过选择在万象阁,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非常合适。
“柳姑娘受了惊吓,一定也急着想要休息的,大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告退了。”南荣策本来就想要过来确定一下柳并竹是当真没有受伤,见她完好无缺的样子,十分放心,做人要识趣,特别是在穆一封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情况之下。
等南荣策也离开后,厅中只剩下穆一封和柳并竹两个人,面对面而坐。
“你在怨我不让你适时休息?”穆一封对柳并竹刚才的果断很满意,他从来不要一个唯唯诺诺的妻子,柳并竹的性格外柔内刚,最是适合他,适合耀城的。
“我要是休息了,等一下席琰会搬出一大堆的理由来说明他的做法没有一点问题。”柳并竹飞了穆一封一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要是不马上准备休息,我可以说给你听。”穆一封笑嘻嘻的凑上来,“你累不累?”
“累,所以你必须长话短说。”柳并竹把他的脑袋推远点,虽然旁边没有别人,也不打算让他偷香窃玉,“说正经事。”
“席琰是耀城第一谋士,名义上席家素来就是长子辅佐耀城城主,而席琰却并非是这一任席家真正的长子。他的父亲另外有一个私生子,名叫席屿,比他年长两岁,却因为身份上的不明朗,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席家的谋士之职。”穆一封果然长话短说,直接说中要害,“你没有席屿,那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所以你怀疑文静的事情和席屿有关?”柳并竹这句话一出来,果然换来穆一封赞许的目光。
“席屿要的是本来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可惜席琰一直压在他之上,他根本没有机会。”穆一封的手指在桌角轻轻敲了两下,“如果席琰让自己的手下去处置文静,那么席屿想要找个漏洞,委实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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