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之后,不管文件最终找得回来找不回来。也许凌薇不会被怎么样,但他们两个贴身保镖这次肯定少不了要被追究责任的,今后的好日子恐怕就会到头了。
“高手?!”听到保镖叙述的过程,种纬禁不住在心里小小的吃了个惊。把包碰掉和捡起来,多么简单的一个过程,就在这个过程里把东西偷了?
“拣包的动作有多长时间?那个包的拉链是不是一直拉开着的?没合上过?”种纬继续追问道。
“包的拉链是拉着的,可里面的东西却没了。”凌薇渐渐恢复了理智,语言叙述也渐渐的清楚了一些:“把我包挤掉的人和拣包的人不是同一个,挤掉包的人像是个上流社会的人,衣着举止也挺绅士的,挤掉我包的时候还赔礼道歉呢!就在他赔礼道歉的时候,另外一个保安就把包给拣起来了,前后挺快的。我随手就挎上了,当时也没在意。”
“那个挤掉你包的人是不是还英俊潇洒啊?”听到这里,种纬禁不住挖苦了凌薇一句道。其实他本来不是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的,但刚才凌薇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可恶了,小小的报复她一下种纬还是乐意为之的。
被种纬贬了一句的凌薇也没好意思发作,显然种纬的这句话还真说对了,凌薇就是被对方的长相和举止给麻痹了。都说男人是看脸的动物,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女人蠢起来比男人还蠢,甚至蠢得不可理喻。
“那个包呢?在哪儿?都有谁摸过那个包?”种纬继续追问道。
“包在那辆车上,就我和他们摸过。”凌薇愁眉苦脸的答道,显然也对刚才自己被对方轻易的分散了注意力感到有些丢人。
“一会儿拿给我看一下。”种纬一边说着,警车已经开到了体育场门口。种纬等人从车上下来,凌薇赶紧跑到自己的车那儿,把那个提包提了过来。
种纬戴着手套接过包,仔细的上下看了看。这是一只女式挎包,一看就是进口的高级货。这个挎包的体积相对比较大,应该能装下不少东西。现在这只挎包的拉链被拉开着,里面露出女人常用的一些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外观看起来尚好。
种纬提着包翻过来仔细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异常。挎包的侧面和底部相连接的地方,有一点地方似乎有些凹凸不平。种纬用戴着手套的手指用力按了按,一道缝隙立刻就出现了。
凌薇和两名保镖站在旁边,立时被这一幕惊住了。他们刚才仔细看了包,却没发现这道缝隙,这让他们感觉有些诡异。
“你们遇上高手了!”种纬指着这道缝隙道:“对方在拣包的瞬间用刀片划开了包,然后从包里偷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随后又用手上事先抹好的胶水抹了上去,不注意看的话第一时间没法发现问题。等你们发现问题的时候,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了。”
说着话,种纬顺着那头缝隙用力一撕。被胶水粘过的刀口毕竟吃不住力,一下被撕了开来,露出了一条十来公分长的口子。而且与此同时,种纬还做了一个用刀划,取东西,再用手指抹胶粘上刀口的动作,前后不过两三秒而已。
“能干出这事儿的是个惯偷!”种纬对凌薇和那两个目瞪口呆的保镖道。其实当初种纬从于师傅寻儿知道这种偷盗的手段的时候,也是这样叹为观止,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也很难相信小偷还有这种偷完了东西后,还会故意用胶水封住刀口的手段。
后来于师傅一解释种纬才知道,原来小偷这是防止太早被失主发现,方便他逃走才用的缓兵之计。而这种偷盗方法一般都是在火车上才用得到,因为火车只有到站才能停车,如果在停车前被失主发现丢了东西,很可能让小偷在火车上就束手就擒。另外这种偷盗方式也一般用于大宗的,值钱的目标进行的偷窃,因为一般的目标绝不会轮得到这种高手出手的。
有了这个想法,种纬马上用步话机呼叫演唱会负责内场安保的人。把对方和负责内场安保的武警整队军官都给叫了过来,然后向他们询问负责今天内场安保的保安情况。然后准备让他们把保安都陆续的抽调过来,让那两名保镖和凌薇三人认一认。
当然,种纬也觉得这种办法没什么希望。凌薇丢包已经是一刻钟之前的事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如果对方真的是高手的话,恐怕早就溜了。而最让人担心的是,对方不仅仅是个高手,还是目的性很强的对手。如果对手真的是瞄着凌薇包里的那份绝密文件来的,那个保安肯定就是假扮的,而那个成功骗过了凌薇的,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的男子,应该就是他的同伙。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互相掩护着完成了盗窃行为,只能说明对方的目标实在是太明确了。种纬不相信在火车上常用的盗窃手段会随随便便的用到演唱会来,如果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因素,两个寻常的小偷绝对不敢到演唱会这种安保森严的地方来行窃的。
种纬站在贵宾通道内,望着内场和外场成千上万欢乐的歌迷,若有所思。他发现,天海电视台在全场设置了数个摄像机点位。虽然此时演唱会还没开始,但一些在试机的摄像机已经开动了,正在不时的变换着机位,寻找着最佳的拍摄角度。
不仅如此,这处体育场也是天海安保等级比较高的地方,在贵宾通道和运动员通道上方都设置有摄像头。也许,这些摄像头会拍到了什么东西,能够对破案有些帮助。可是他现在主持调查是没问题的,但如果需要调用监控资料的话,他就需要授权了。
否则他和体育馆安保人员方面根本没有从属关系,人家凭什么帮他调用监控?凭着面子可以撑一时,但时间长了这起案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尤其这种涉及绝密文件的案子,本身就透着不简单,自己介入得太深了未必是好事。
正在这个时候,种纬腰间的手机嗡嗡的振动了起来,来电话了。
种纬赶紧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取出了电话。来电显示上,王春生的名字正在闪烁着。难道凌薇真的已经联系了人,并非已经可以给自己授权了?
“喂,王局,我是种纬,您有什么事。”种纬接通了电话。
“有个叫凌薇的女人找你了吧?”王春生上来就直奔主题,根本没有半句废话。
“是的,有这么人事儿,我现在就在体育场了,已经开始查这个事儿了。”种纬答道。
“好!你这样。”王春生在电话对肯定了一句道:“你继续查,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如果能找到丢失的东西,就马上交给对方。如果实在查不到,坚持到明天就放弃,明白吗?”
“明白!”种纬知道这件事不好问别的,所以他根本也没问半句为什么。
“另外,所有调查事情需要的手续,一概不要给任何人留,这件案子也不许留案卷。如果有人有疑问的话,让他直接来问我就是。还有,如果现在有了材料也要马上销毁,明白吗?任何人问起这起案子,你只能说不知道。跟你一起查这件事的人,你也要一一嘱咐道,强调保密守则,明白吗?”王春生不仅下达了命令,还连续强调了保密的剖。
“明白,有不明白的人让他们去问您。不留任何案卷和资料,不对任何人提这件事,也不允许任何人过后谈论这件事,我都记下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种纬迅速地把王春生的命令给复述了一遍,然后又询问道。
“好,就这些。如果再有新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的。”王春生对种纬的态度很满意,很放心的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种纬看到他的助手李建齐已经在不远处抻着脖子在找他了。李建齐是原来种纬在南岸区治安支队时的队友和搭档,曾经和种纬一起经历过匪徒袭击事件而受伤。等种纬从警校毕业归来的时候,马上又执行了一个卧底黑社会的任务。等卧底任务结束,种纬便被调到市局治安大队当副队长去了。
后来李建齐私下找到了种纬,表示愿意和种纬一起搭档做事,甘愿当种纬的助手。考虑到自己曾经和李建齐搭档过很长时间,两人都比较了解对方。因此种纬便把李建齐给调到了市局,专门给种纬做助手工作。
看到李建齐的这副表情,种纬就知道肯定是查出了些什么。他赶紧穿过纷乱的人群挤过去,问有些着急的李建齐道:“建齐,怎么回事?发现了什么?”
“副队长,刚才内场的保安经理用步话机呼叫,说他们有个弟兄被人打晕了。身上的保安制服也给出扒了,现在他们刚把人找着,估计扒他制服的那个人就是偷钱包的人。”李建齐把嘴贴到种纬耳边,报告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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