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谁最有出手盗窃的动机,谁就有可能是这起案子的始作俑者。可如果从这个思路入手,这又恰恰关系到那块硬盘里存着的文件到底是什么性质,这样一来就必须要求凌薇把这件事讲清楚。可看现在凌薇的样子,丢失文件的事情应该还没法有上报,她是通过私人渠道向王春生请求的帮助,不然的话,现在来处理这起案子的就应该是国安的人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种纬处理起这个案子的时候束手束脚,根本没法施展开。否则搞得太大了,把事情弄砸了肯定会影响到凌薇的。虽然种纬对凌薇这个人的观感不好,但当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面对种纬的时候,种纬还是没法狠下心来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
再一个,这件事情毕竟是凌薇搞出来的,种纬并没有权力把这件事情搞大。更何况凌薇的直接上司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种纬除非想得罪那个直接给王春生打电话求帮忙的人,否则他就只能选择保持沉默。只是在这起案子上种纬的时间和空间有多大,种纬心里可没把握,不单他没把握,看凌薇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她也没把握,所以他只能走到哪儿算哪儿。
借电视台的电话通知了各分局的刑侦、治安和巡警支队,把两张图片都传了下去,不明不白的调查任务算了布置下去了。至于下面的人会不会用心,这却是种纬所没法控制的了。
梳理了一下眼下自己能做的事情,种纬又给王春生打了个电话,请求王春生帮助通知看守所和监狱方面,他准备把这两张照片也传到那边让那些在押和服刑的犯人们看一看。相比起公安机关的人来讲,这些在押犯和服刑犯里“能人”也不少,否则也不能到把自己送进去的程度。也许从他们那里,种纬也可以打开缺口。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楚楚的演唱会已经渐入佳境了。而此时无论种纬还是凌薇,都已经没心思再去听楚楚唱歌了。凌薇的两名保镖已经找了过来,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种纬就知道这兄弟俩未来堪忧。
种纬向电视台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道完谢,便带着众人离开了电视台。出电视台以后又联络了一下还在体育场外围执勤的人,得知那边并无异状发生,种纬便嘱咐了他们几句,然后便把凌薇他们送回了他们的宾馆。安慰了凌薇几句,嘱咐他们在宾馆听消息之后,种纬便又驱车返回了体育场附近的值勤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种纬以治安大队名义发下的照片虽然发到了各单位,但想收到确切的回复消息却只能等明天上午了。这个时代手机的功能还很单一,没法做到即时通信这种功能。因为各单位都是轮班制,这两张照片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得到。所以不到明天早晨,还会有大批的人没法收到那两张照片的。
种纬倒是想迅速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两张照片,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下发的照片只是协查请求,又不是正经下发的通缉令,下面的人执行的认真程度究竟有多高,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等,一直等到楚楚的演唱会结束,种纬也没等到任何消息。
演唱会结束,种纬接到了看完演唱会的林萍,和林萍说了会话之后就顺便把林萍送回了家。林萍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她不用问种纬什么,只看种纬的神情就知道种纬遇上事了。但既然种纬不肯跟他交待具体情况,她便很聪明的选择了不开口发问。她甚至连演唱会的情况都没顾得上跟种纬提,只是嘱咐了种纬几句早点休息就上楼离开了。
然后,种纬便开着车回了市局。因为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个事情,种纬已经不能回家了,他只能在警局里等消息,一直等到明天上午。如果明天上午再等不到消息的话,估计凌薇那边也就压不住消息了。
实际上,凌薇那边的忍耐限度比种纬估计得还要小得多。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钟,正靠在沙发的假寐的种纬就被手机铃声给惊醒了。种纬拿起电话来一看,打电话的人正是凌薇。
凌薇在电话里说,她的上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要求他们几个人坐当天凌晨的飞机回京城,所以他们三个现在就要走。至于天海这边的事情,他们只能委托种纬了。那块硬盘找到的话就请种纬告知他们,如果种纬他们找不到的话,估计两天之后她的上司就会把一桩案子转到国安那边去。至于后果,她们三个人就必须去独立面对了。
对此,种纬只能无奈的宽慰了凌薇了几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对这桩案子,种纬的信心恐怕比凌薇那边还要低。对方是盗行的高手不假,但看他们行窃的目的性那么明确,又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明摆着就不是求财,而是奔着那份绝密材料来的。对这样的窃案,不量说是他们警方很难侦破,就是国安来了也不敢保证在二十四小时内破案。
如今凌薇他们急匆匆的离开了,摆明了是去处理这桩案子的首尾,进行补救去了。也就是说,凌薇的上司也已经默认了这次丢失绝密文件的结果,估计用不了多久,停止调查的电话就会打到王春生的手机上了。心里有了这种想法,种纬便也有了种破罐破摔的想法,他和衣躺在了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谁知道,事情发展的显然出乎预料。早晨七点多钟的时候,看守所方面便打来了电话,说是一名上次抓捕的黑恶势力中的在押犯认出了那两名犯罪嫌疑人中的一个。只是认出人的那名在押犯跟看守所方面提了个条件,希望能用这次交待换得一定的减刑。
种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意外,他叫醒了同样在宿舍里休息的李建齐,两人一起驱车赶往看守所。
早晨八点半左右,他们见到了那名在押的犯罪嫌疑人。让种纬稍感意外的是,那名自称认识照片中人的在押犯种纬居然认识,那个人就是当初种纬和刘学义两在在火车站前广场伪装成摩托仔的时候,见过的那个看起来面相憨厚的当摩托仔拉活儿的大叔!
当时种纬和刘学义装成跑单班的小贼的时候,这个人还过来和种纬他们搭过话。后来收网的时候,这个人被其他落网的人咬了出来,专案组这才知道这个面相憨厚的人居然是专门给犯罪团伙把风看水的角色。
这个人年纪大了,要论起来抢劫和犯事儿来,他的能力确实不怎么够。但这个人江湖经验丰富,尤其是善于识别五行八作各行各业的人,所以这个人就专门给那些准备抢劫旅客的摩托仔们放风。凡是那些身上带着大宗财物的旅客出现,往往就会被他看出破绽来,然后就会被招来的同伙给洗得干干净净。
这个人不单察颜观色的能力比较强,关键是见过的人相当的多。自他被捕后,这家伙为了立功赎罪,先后咬出来了十几个警方所不掌握的黑社会分子的暗线和同伙,也算是立了一功了。
而昨天晚上看守所的一名干警在收到那两个人的照片后,开始并没想起来这个人,等到早晨天快亮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家伙,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着照片找到了他。
结果一认之下,这个家伙居然还真把其中的一个人认了再来,说对方是名专门吃两条线的窃贼,而且在江湖上是个相当有名的惯犯。有了这个发现,这个家伙也来了劲了,他马上就向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提出了要求,说是希望能够用讲出这个人的具体线索,再给他换一个推举揭发的奖励。结果这才有了种纬接到通知,赶到看守所的事情。
种纬一看到对方,马上就面露微笑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哥哥您啊!还认识兄弟我吗?”
对方的憨厚大叔一看种纬,立刻就认出了种纬是谁。这家伙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这两眼算是白长了,老了老了让小兄弟你给骗了。没说的,我都这岁数了,也该洗手不干了。小兄弟你手段高,老何只希望你高高手,给老何减点刑就成。那两张照片我认出来一个,另一个有点不确定,也可以跟您说说。”
“哦?另一个也有希望?”种纬这下来兴趣了,他开口问对方道:“说说看,如果能够对破案有帮助的话,我会出证明的,到时候上法院的时候,肯定对你有帮助的。”
自称老何的憨厚大叔千恩万谢,然后对种纬交待道:“那个侧脸的,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外号叫无影手,我知道他姓马,具体名字不知道。另外我还知道他是江浙省人,具体落脚在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除这些以外,我还知道这个人是专门吃两条线儿的,很少跑到别的码头上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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