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接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的士兵,他当然知道不同油料有燃烧效果的。只是他忘了油箱里漏出来的油会直接被发动机直接雾化,然后只要点火线圈上的一点点火星,就可以把这辆摩托车彻底的点燃。好在开摩托的那小子反应够快,否则现在那家伙已经是躺在大院儿里的一块焦炭了。
“好,没出现大麻烦就好。”那头的种连胜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继续问道:谁报警呢?
“我们这儿和特警团吧,您那儿是最后一步棋,先别露出来。”种纬想了想回答道:“现在是三点过一点,很快就会出结果了。一会儿帮我问问马队长那儿,他拍的照片怎么样了?”
结束了和种连胜的通话,种纬很快回到了牛柳的屋里。这里有一部电话,正好可以用它来报警。
报警电话的作用有两个,既可以说明种纬和牛柳两个人现役军人受围攻的情况,也可以把这伙持枪者推向败亡的深渊。当然,如果这伙人背后站着什么庞然大物的话,这个电话也可以逼它现身出来。那样的话,坐镇特警团的王政委就有的忙了,这件事的性质也就完全的变了。
一边打着电话,种纬这才有功夫询问牛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的儿子逼我妹妹嫁给他,我父亲没答应。等我回来的时候,村长又跑到我家提了一次,我还是没答应。就在昨天上午,我看见村长儿子和几个外来人从海边方向过来,手里不但提着枪,还提着一只大天鹅!我知道大天鹅是国家保护动物,看见他们连保护动物都杀,就说了他们几句,结果就交了手。”牛柳语气平和的对种纬说道。虽然他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语气几乎没什么波动,但实际上种纬知道,牛柳的心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有愤懑。
“大天鹅?天鹅不是候鸟吗?怎么这个季节还会在这边过冬?”种纬一听这附近居然有大天鹅出现,禁不住开口问道。
“一般情况是不会在这儿过冬的,但候鸟迁徙的时候个别身体不好的可能会掉队,有一些就会在这们这边靠海的一处湿地住下来过冬。这边靠海近,冬天有些湿地几乎一冬都不冻,它们可以在这儿找到食物。”牛柳对种纬解释道。
种纬点了点头,这些知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以为候鸟都会飞到热带去过冬的。实际上,不要说胶东半岛有这种情况,更靠北的一些城市里冬天也见到过海鸥飞到城市里的湖泊和河道里,借助城市的热岛效应过冬的情况。
“其实,你没注意这里吗?”说着话,牛柳说着示意了一下种纬他们脚下的这个村委会。
“这里怎么了?”种纬一时没听明白,疑惑的问道。
“这个小破村,为什么村委会修成了三层?还弄这么大个院子?”牛柳的眼睛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让种纬更加疑惑了。
确实,刚才一路走来种纬就发现了。这个村里面的砖瓦房极少。也就少数人家的房子是砖瓦房,能起二楼的更是少见。像这样一个靠农业为主要收入的小村子,怎么能供养这么一座可以说是庞大的村委会建筑?而且刚才自己潜进村委会的时候,更觉得这楼村委会大楼的建筑有些奇怪,似乎装修得太过豪华了一些。自己刚才打晕那两个看守的家伙时,似乎还注意到前厅两侧的墙上,贴着很多水禽的图片。
“水禽?大天鹅?”种纬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了一道惊雷,莫非这是一处专门盗猎迁徙鸟类的据点?
“猜到了?”牛柳幽幽的问种纬道,种纬禁不住点了点头。
“每到周末的时候,经常会有些有钱的,有权的人来这里吃。据说不止是候鸟,还有些穿山甲、蟒蛇、熊掌之类的陆生动物食材,听说都是用船从外地送来的。甚至,还有国外走私来的。”牛柳接下来的话让种纬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个盗捕迁徙鸟类的据点,谁知道居然是盗销一条龙!
种纬伸手就抄起桌上的电话,想要拨个电话出去。谁料牛柳却冷冷的问道:“给谁打?”
“报警啊?给公安局打!”种纬理所当然的答道。
“呵呵……”牛柳冷笑了一声道:“这个地方从我当兵前就开始建了,这几年这附近的官僚们谁不知道?谁没来这儿吃过?班长,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咱们捅了个大马蜂窝!”
牛柳的话冷漠而又平淡,却像在种纬的脑海里扔下了一枚巨型的炸弹,掀起了涛天的巨浪。是啊!这么这专门持枪盗捕、运输和贩卖、食用野生动物的据点,得多大的动静?要说当地的官员们不知道这个地方,谁信?八成这边的官员都是这儿的常客吧?
看着神情有些冰冷和麻木的牛柳,种纬忽然有些明白牛柳为什么在特警团里说话都好么少了。村子里的人吃不饱穿不暧,却整天要目睹一群无法无天的人在自己的村子里胡搞乱来,却始终无人能管,无人能制。在这样的环境里长起来的牛柳,性格里没法不压抑,没法不坚忍。
种纬颓然的放下了电话,定定的望着牛柳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但你一直没报告,对吧?这次如果不是他们逼你妹妹,你还不会发作,是吧?”
牛柳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种纬,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了点头:“对不起,班长,我把你给卷进来了。我想,也许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种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自从知道牛柳出事以后,种纬就想利用特警团这杆大旗把牛柳救出来,甚至还想借特警团的力量把这个小村子里盘踞的大物重创一下。谁料到,牛柳居然也打着相同的主意,甚至不惜以自己为饵,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甚至把自己都绕进去了。
“你……”种纬看着牛柳,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想了半天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说什么呢?埋怨牛柳把自己绕了进来?埋怨牛柳不提前跟自己说?
这个地方的事情如果真的那么好解决,牛柳也就不会用这招儿苦肉计了。如果牛柳提前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话,按自己的脾气自己恐怕早就向团里汇报了吧?而特警团又怎么可能是插手得了这些地方上的事情?到头来也不过落得个打草惊蛇的结果。更何况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恐怕也是牛柳在自己的妹妹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被动做出的鱼死网破的选择,又怎么可能提前知会自己?
种纬再次拿起了电话,再度拨了出去。当他抬起头来,和牛柳的眼神交汇的时候,他这才对牛柳说道:“给王政委打,这件事现在报上去,可就真的要天翻地覆了,影响小不了。”
谁知道,电话刚响了一声,电话就突然断掉了。种纬拍了拍电话机,却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电话线路似乎一下子中断了。
“电话怎么断了?”种纬疑惑的说了一句。
听到种纬的疑问,牛柳赶紧站起身来,打开了电灯的开关:“没电了!”
“他们把这儿的电源给切断了,电话局的线路恐怕也……”牛柳沉吟着说道。
“吼吼!事情大条了。”种纬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牛柳这会是碰上了一条真正的大鳄,一条能量比瓦弄的那些毒贩还要大的大鳄。
“班长,是我连累了你!”牛柳到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有些自责的对种纬道。
种纬看了看牛柳有些抱歉的神情道:“谈不上连累不连累,碰上这样的大猎物才有意思。瓦弄那地方咱们都闯过来了,这么个小水洼算个什么?”
说着话,种纬拿出了移动电话,直接拨通了王政委。
“种纬,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么?怎么一下就断了?”电话一通,王政委便急急的问道,我刚回拨的时候,怎么也打不通。
““政委,我们遇上大鱼了……”种纬顾不上和王政委说别的,抓紧时间把牛柳告诉自己的情况向王政委做了汇报。种纬知道,这伙人如果有断电,断电话线的能力,估计用不了多久,估计无线信号也会中断的。所以他要第一时间和王政委通话,而不是通过王春生的电话转达。
果然,等他刚把事情讲完,告诉这边的电路和通信信号是人为切断的,很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无线信号也会被切断。这个小小的村委会所牵连的方方面面的势力很大,说不定当地的驻军都可能会有问题的时候,正在通话中的信号便突然中断了。再拿起电话看的时候,无线信号已经消失了。
呵呵,好强大的一伙势力!幸亏自己反应还算快,及时把情况通报了上去。否则的话,团里根本就没法知道这回事了。团里不知道这回事是其次,那样的话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大鳄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甚至是杀人灭口了。
“牛柳,县公安局离这儿有多远?接到报警电话后多长时间到?”种纬扔下电话问牛柳道。
“半个小时左右,开快车的话,二十五分钟左右。”牛柳迅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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