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元一听呵呵一笑道:“我不是退伍军人出身吗?这几年年纪大了,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下降得太快,所以就装了这根钢管练练引体向上,卷腹什么的。”
说着话,周文元走到那根钢管下轻轻一纵抓住钢管,根本也没用摆用借力,直接一拉一收腹,就来了个标准的双力臂。身形之敏捷,协调性之好,一看就是专门练过,并且一直保持着很好的状态的。
“种队长,您也练两下?”周文元松手跳下来,然后扭头笑着对种纬道。
“算啦!我现在不练这些了,值得我出手的,都是抓捕那个犯罪分子的时候。”种纬敷衍的笑了笑道。
等种纬等人开上车离开周文元的大修厂后,种纬对车里的刑警们吩咐道:“抓紧把周文元讲过的话形成书面材料,然后对相关关系人展开调查,包括周文元在李艳红失踪时间内的动向,都要详细的调查。”
当天下午,部分反馈信息就传回来了。首先是对段洪兴女儿和女婿的调查结果,从他们两人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周文元所说的内容基本无二。而且在警方的人调查段洪兴女儿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对李艳红恨得咬牙切齿,用她的话说:“李艳红失踪了才好,永远回不来才好呢!引诱着她老公出轨倒也罢了,居然还嚣张到了把两人的出轨照片发到了自己和她父亲的手机上,这简直是疯狂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至于警方的人问起她知道不知道李艳红和她父亲的关系时,这个女人登时沉默了。过了好久这个女人才幽幽的叹了一声道:“这就是作孽!当爹的没当爹的样儿,当男人的也没男人的样儿!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可又能怎么样呢?”
在警方调查的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那就是段洪兴的女儿和女婿都要求警方不要把他们的丑事张扬出去,因为他家老爷子正处在仕途的关键阶段,也许很快就会到省人大去任职了。只要警方能够在这件事上为他家保守秘密,他们家愿意如何如何等等,当然这如何如何便是许了一堆的愿了。
在看到警方的人态度不冷不热后,这两口子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过后会让自己的父亲给公安局的肖局长打电话,肖局长会要求警方配合的。那种势利和嚣张的态度,让参与调查的刑警们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直接给这俩货铐上带到大街上让他们现现眼。
根据调查结果显示,段洪兴的家人已经知道了段洪兴和李艳红的那点事,甚至对段洪兴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的事情也心知肚名。可即便如此,这一家子都在政府部门里工作的人都不准备揭穿此事。哪怕段洪兴的女婿都和段洪兴翁婿俩都和同一个女人出了轨,段洪兴的女儿也默默的忍下了这件事。用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来讲,就是他们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体面才是最重要的。
听完了这番话,参与调查段洪兴家人的刑警们当时嘴上没说什么,从段家人工作的单位出来后却没一个不骂街的。刑警们都是有正义感的,遇上了这么奇葩的一家人,谁不骂两句都会觉得心里憋得慌!
但是大家骂归骂,却仍然对这一家人没什么好办法。因为哪怕到了现在,他们仍旧没权力彻底的调查这一家人。段洪兴的级别太高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接触的。甚至就连段家人也都是国家干部,如果不是肖局长已经同意开始调查他们,大家也对他们没什么大招儿使。
比如本来赵文江打算把段家人带到警局里面问话的,但最终这件事也没办成,段洪兴的女儿和女婿都推说单位工作忙,只同意警方的人登门调查情况。最终迫不得已,还是赵文江带人到了他们两个的单位了解的情况,而非直接把人带到警局做笔录。等闲人恐怕不知道这两种方式的区别,但刑警们可是知道这两种调查方式我区别有多大。
下午时分,派出去的几路人马重新在市局汇合,准备把彼此得到的情况汇总一下。
在会议开始之前,种纬先给还在景和县调查陈良平案中那个神秘人的李建齐等三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李建齐那边虽然得到了景和警方的帮助,吃喝倒是不愁,但排查工作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他们三人守在景和到天海的高速收费站口上,又是查录像,又是翻找高速收费底档,忙了个不亦乐乎,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找到。连续快三天时间下来,他们真有点顶不住了。
“建齐,这个案子确实很难,你们辛苦了。但你们要知道,景和县那边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位,你们不能因为现在调查工作遇到了阻力,就丧失信心不再努力了。要多想想办法,想像我们的对手是一个特殊的,狡猾的犯罪分子,他会用什么办法作案?会想什么办法逃避打击呢?”种纬很能理解李建齐等人的心理,也很担心他们以为种纬把他们抛弃了,他需要给李建齐他们加把劲儿。
“种队,您就放心吧!我们这边再想想办法,就像你过去跟我讲过的那样:努力到无力可使的时候,那就再咬牙坚持一下,也许就是那一下,我们就能成功了!”电话里传过来的是李建齐很有底气的声音,尽管此时的李建齐嘴唇都已经干裂了,那是因为几日辛苦奔波和心急火燎的调查工作给急的。
“好,建齐,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们能把这项工作做好。记住,灵活一点。如果高速那边没有突破的话,就想想其他的交通方式,长途、搭便车、往天海运货的车,都考虑一下。”种纬也知道李建齐那边肯定难,但他只能狠下心来让李建齐那边继续去查。
直到现在,种纬才算完全明白了慈不掌兵的道理。其实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的刑警们,在没把案子撕开口子之前,谁也别想过得轻松。
专案组以种纬、申洛和赵文江三人为小组组长,各自汇报了各自负责的调查工作,彼此把获取来的信息进行了汇总。
收获最多的自然是种纬这一组,从周文元那边种纬获取了段洪兴和李艳红这十三年来交往的基本情况。客观的讲,段洪兴确实有谋杀李艳红的动机,但从眼下的情况看,这个李艳红也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的私生活着实有些混乱,除了段家翁婿之外,那个李公子也难逃嫌疑。
虽然此时那个李公子并不在国内,但谁能保因为李艳红失去了家属大部分继承权的李公子不会恼羞成怒,寻机报复。而且除了段家翁婿和李公子外,谁知道李艳红有没有再招惹其他厉害的角色?远的不说,最起码陈良平是被李艳红约到天海来的,并且最后还丢了性命。
从申洛那组调查的情况来看,那台电视机和两套房子的付款方的情况都是真实的。这表明至少在这几个问题上,周文元所说的话是真实有效的。
再综合段洪兴女儿女婿和李艳红所居住小区的黄阿姨的说法,李艳红和段洪兴女婿被捉奸一事也基本对得上,也从一个侧面验证了周文元的话。
还有一点就是,在李艳红家烟灰缸底下发现的三枚指纹已经鉴定出来了。赵文江他们获取的段洪兴女儿的指纹和现场采集到的三枚指纹一致,段洪兴的女儿也承认是她用烟灰缸砸他丈夫的时候,把李艳红家的电视机给砸了。
这样一来,李艳红失踪案就呈现出了新的方向。假设李艳红现在已经死了,那么死亡原因无外乎意外死亡和谋杀两种可能。假设她是被谋杀的话,目前有四个人是存在嫌疑的,他们分别是身在香港的李公子、段洪兴和他的女婿,还有就是段洪兴过去的司机,现在的汽修店老板周文元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南礼的陈良平死亡案在里面,但根据目前暴露出来的种种迹象分析,陈良平很可能就是凶手炮制出来掩护杀人凶手的档箭牌。只不过那封笔迹模仿得很像的遗书让他露出了马脚,顺便着让种纬等他有理由推断李艳红应该也已经死了,否则陈良平的死就根本没必要了。
现在,查出上述四人在案发时间的行踪是第一要务,只有这四人的作案时间被排除,才能证明种纬他们的破案方向有问题,他们才会重新调整侦破方向。当然,这里面周文元很可能是段洪兴的马仔身份,是替段洪兴出手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只是现在为难的是,种纬他们现在还没被允许碰段洪兴,所以很多事情都卡在这里进退不得,别扭得很。
所以下一阶段,就是围绕除段洪兴以外的三人进行排查,确定他们三人没有作案时间。当然那位李公子现在身在境外,种纬他们也是查不到的,只能从李家在天海的生意开始查起了,希望能得到李家人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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