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手,他就从床边端过了翠儿早就备好的那碗粥,之若急忙道:“皇上,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吃就好。”身子挣着,可西门瑞雪的手臂却紧搂着她不许她动。
舀了一勺放到她的唇边。
真想不吃呀,可眸光瞟向他的脸时,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她不吃,他就要把她吃掉一样。
乖乖的吃着,被他喂着可真不自在呀,这男人,一会儿是温柔,一会儿又是翻脸不认人凶巴巴的,那变脸的速度让她真的有些应接不暇。
吃着粥,还有蛋,淡淡的没什么味道,让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可他,却逼着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一个早上吃的东西比她三天吃得都多,他这才作罢,却还是不肯放下她。
“皇上,要早朝了吧?”适时的提醒她,他这样抱着她有些不合时宜吧,不是才登基不久吗,怎么就罢朝,她可不要落得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雨下了几天了,京城里的路都被雨水淹了,朕特许这几天的早朝改为午时。”
他是皇上,说什么是什么,抱着她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眯着眼睛,吃了东西她真的好累好累,原本小产的身子就没有恢复好,此刻再加上这一场大病,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
“困了就睡。”见她打着哈欠,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皇上,我想在床上睡。”他的怀抱虽然很温暖,可让她有点诚惶诚恐有点受宠若惊,更让她不习惯,真的不习惯呀。
“好。”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还是躺床上比较舒服,所以便放下了她,高烧已经退了,可她的脸还是潮红一片,可那红却是不正常的,喝下的药让她懒懒的就是想睡。
初时,因他在她身边她还有些不自在,可很快的,嗑睡虫让她什么都忘了,就在浅浅的呼吸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睡,安稳的睡到过了正午,醒来时他已不在,想来是去上朝了。
“姑娘,你可醒了,快来吃药吧。”翠儿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笑容,瞧着皇上这意思还是对秦姑娘有情的,否则,就会任她自生自灭了。
端着碗,还没喝,那苦苦的味道就沁了满鼻,让之若不觉皱了皱眉头。
“姑娘,有蜜栈,是宫里特制的呢,好甜。”似乎是料到了之若会皱鼻子,所以翠儿随即就递上了一盘蜜栈,“这可是皇上亲自命人送过来的呢,姑娘,我听福清说,等雨晴了咱们要出宫了。”
“要去哪里?”雨晴了她可是要晒了手表的电池然后穿越回去现代的,她可不想再生什么枝节了。
“太医说,这宫里潮气重,可姑娘的身子又需要静养,再加上姑娘这一次病了好象是中了什么邪气,所以,张太医一直建议皇上说要姑娘去京城外的拂柳山庄住上几天才好。”
“可我的小月子还没有坐完,不是吗?我不想去。”寻了一个最好的籍口推辞,她现在哪也不想去,一心一意的就是要带上那块手表好尽快离开这西锦。
“太医说了,姑娘的小月子在七天内是最紧要的时间段,今个正好就是七天了,再说从景阳宫到拂柳山庄也不远,只要一个时辰就到了,不碍事的。”
“可我……”
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门前的一道男声打断了,“朕陪你一起去。”
“参见皇上。”瞧见是西门瑞雪,翠儿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正愁着劝不动之若呢,可现在,救星来了,就只有皇上才能让之若的高烧退了再让她喝下那苦药呢。
西门瑞雪一挥手,翠儿立刻冰雪聪明的就退了下去,而且,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送她去拂柳山庄,不止是翠儿说的那些,还有一些事情是他不想让之若知道的,所以,便找了这个借口送她出宫,不过是要去拂柳山庄小住几天罢了,他不信说不动她。
听他说也要一起去,之若一慌,“皇上,你又不需要静养,再加上这朝政上的事情大大小小的都等着你来处理,皇上,就算要去也是之若一个人去,自不必劳烦皇上了。”
“那是朕的事,朕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到时候且在说吧。”快步的走到床前,额发染着点点水珠,来得时候走得急了,小太监撑着的伞也挡不住雨滴滴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的明黄衣袍上都是湿湿点点的痕迹。
“啪”,低低弱弱的水落声,刚刚好的就滴在了之若的脸上,让他下意识的就抬手欲要抹去,可他额发上的又一滴雨水又要滴落,那水滴让之若随手扬起手中的帕子想要替他擦去,于是,就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指触到了她的脸上,她的帕子也是落在了他的额发间。
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就快速的做完了所有的动作,垂下头,之若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了,“皇上,你的头发都湿了,衣服也湿了,怎么不让福清换了再过来。”随口而语,她才染过风寒才好些了,可现在还身子弱弱的难受着。
“朕不碍事的。”脸上现出一抹欣喜,更有着几多的得意,她这样,倒是在关心着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之若,你在关心朕是不是?”
那一握,让她的手一颤,“皇上,你之前也这样关心之若的不是吗?”那夜,他是抱了她一夜,还亲自喂她喝下了药,她不想他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他与她,不过是在唯持着表面上的关系罢了。
眉头泛起轻皱,这小女人总是有办法惹恼他,便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先饶过她。
一手就搂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的指尖不经意的隔着她的外衣滑过她胸前的一处高耸,那一滑让她的身子一颤,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嫣红,潋滟欲滴。
西门瑞雪看得清楚,一倾身就抱起了她,大步的走到窗前,窗子关得严严的,却仍可听见窗外细雨绵绵的声音,很少到了秋天会这样秋雨连绵不绝的,这一年的秋真真是有些破例了,“之若,朕现在不知道要把你摆在什么位置,可朕希望你的身体能好起来,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朕就会给你一个。”西门瑞雪一向都是随性惯了的,对女人,他从未认真过,也从未如此的表达过,可他今天对她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她有可能利用阿录给她的东西悄悄离开这个世界他就有些恐慌,为的,不止是那枚火焰令,还有一些其它的连他自己也不懂得的情愫,偏阿录那个丫头就是不肯说出她给了之若什么东西,还警告他不许欺负之若,否则,之若就会离开西锦再也不回来了,这让他不由得不担心了。
所以,想了整整两天,他绝对要用一些什么来绑住她。
如果不是心,那便是孩子吧。
他的心,连他自己都无法把握,这世上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懂也无从去分辩。
女人如衣,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理念意识,可现在当他学会来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屡屡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
秦之若,让他破了许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的有些认真,第一次的想要让她为他生个孩子,第一次的想要据她为已有,第一次的不想放过她,第一次的想要时常的看到她的笑。
可最近,她笑得少了,翠儿说她脸上时常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忧伤,那是他伸手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抹去的。
如果不是她的身子还不允许,他真想现在就要了她,只要夜以继日的努力了,说不定她就会再有了身孕,那他,就可以用孩子牵绊她的一生了。
之若听到了西门瑞雪说过的每一个字,这似乎不象他,一点也不象,甚至让她有奇怪的感觉。
人躺在他的怀里,小手上扬就抚上了他的额头,象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发烧了一样。
“朕很正常。”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西门瑞雪很自然的说道。
之若的手有些悻悻然的垂下,“皇上,之若不喜欢在宫里,如果你真的要我搬出去,那便一直搬出去好了。”刚刚,心思百转间她想了许多,既然他要送她出宫,而她又不喜欢这宫里,那么,在她穿越回去之前她为何不离开这个宫呢。
这样,也免得再见秦之蓝再见云茹兮的时候会生了尴尬。
“之若,你在怕什么?”她的问题他也想过,可他不能。
现在把她单独留在哪里都不安全,所以,她就只能在他身边,就象是这景阳宫,如果没有他的特许是谁人也不能随意进来的,就更加谈不上来向之若示威了,只上一次的云茹兮是一次例外,想起那个女人,他相信云茹兮再也不敢随意的闯进景阳宫闯进这莲香阁了。
每个人的为人处事都是有自己的底线的,如果云茹兮一旦逾越了他的底线,那后果是云茹兮所无法承担的,云茹兮是聪明的女人,便是因为她的聪明,她才能一直与他之前保持着敌对加密切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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