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很轻松,可之若却隐隐觉得这两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皇上,之若不想做什么美人。”
“那秦家的三小姐是不是要朕封你做一个妃子呢?不如,就德妃好了?”
“皇上,之若只是暂时的姓秦,却是跟秦家没有半点的关系,之若也不想做你的什么妃子,之若只想要自由。”板着脸,之若一本正经的说道。
“怎么,朕的美人不自由了吗?”西门瑞雪哭笑不得。
“西门瑞雪,你说,我连出这房间里走一走也不可以,哪里还有什么自由?”想想就气呀,如果不是他的命令,翠儿不会不许她出去的。
“朕这不是来了吗,起来,一起用膳,然后朕带你去如意馆,好不好?”伸手一拥,让她软若无骨的身子就靠上了他的,一听到如意馆,之若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真的会带我去如意馆吗?”都不许她出离这里,又怎么会那么好心的带她去如意馆呢?她还真是有些不信了。
“嗯,走吧,去用膳,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才能去。”他哄着她,也让之若颇为不好意思了,微一思量,这才起身下了床,将满头的青丝用一块帕子随意的一系,再披了一件白色的绸衣,起步时那衣袂轻轻飘舞,明明是一张素颜,却轻盈若仙,让随在她身侧的西门瑞雪再也移不开视线……
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摆满了一桌子的菜,原来还睹气的,可因为他答应她要带她去如意馆,那便忍了,想到要去如意馆,就连胃口也好了,她吃得极快,吃饱了才发现西门瑞雪连一碗饭都没吃完,真慢。
支着肘,定定的看着他,就差没说‘你快点吃了’。
他的筷子却迎前一送,居然就落在了她的唇角,一粒饭粒就粘到了他的筷子上然后收回就放入了他的口中。
“喂……你……”之若呆住了,急忙拿起翠儿早就备好的丝巾擦了擦唇角,刚刚,她还真是大意了,却没有想到西门瑞雪竟会连她唇角的饭粒也吃。
“吃饱了,我们走。”优雅一笑,他修长的手随即揽过她的腰就要走。
手一拍,“放下,我自己会走。”真不懂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她时好时坏的让人难以捉摸。
“不能走正门,要悄悄去。”
“为什么?”她不愿意这样,她不要做贼一样的去。
“怎么,朕的美人想要这满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住在朕的寝宫吗?”
这一句,让之若无语了。
见她无声,西门瑞雪又道:“不如,朕就告诉这宫里的人说朕的龙床上夜夜有一名女子,就是……”
“喂,不许说了。”她才不要睡他的龙床,更不想与他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可他,却偏要逼着她。
“那就悄悄去悄悄回,朕不想生什么枝节,朕累了。”
一句朕累了,竟是那么的贴心,似乎,他的喜好他只给她一个人知道似的,瞧着他的脸上似乎还真的挂满了疲惫,心里突的心生不忍,“不如,明晚再去吧。”知他不许她出去,是不想让宫里的人知道她住在他的龙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她的想要,可心里,却是有着一抹淡淡的失落。
她终还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他的女人。
如今,自己的身子早就是他的了。
叹息着,她想要不认命,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了。
“怎么,舍不得朕了?”低低的在她的额头上就印下了一吻,只一下,却让之若飞红了脸。
悄悄的扫向周遭,幸好餐厅里只三两个宫婢,此刻都垂着头半点也没有看向她与西门瑞雪,那或者也没有看到他刚刚对她……
“走吧。”低低的一语,身前飘过他满身的味道,那味道,让她的心一凛,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竟是习惯了他的相拥。
从景阳宫到如意馆,堂堂一个皇上还真是从窗子里飞掠出去的,一路抄着小路,再跃过宫墙,踏进如意馆的时候,满目,又是那一整片一整片的菊。
美不胜收。
想要了解母亲更多更多,赏着菊再走进母亲的画室,想要去欣赏上一次未曾看完的画轴。
一幅幅,落款都是凌雪茹的名字,画风婉约动人,让人不想离开视线。
“阿瑞,我忽的想起,上次要从拂柳山庄出来的时候,你说你是要扮做凌公子的,怎么我母妃与你母妃居然都是姓凌呢?”
“哦,她们是表姐妹。”
“怎么不早告诉我?”
“这有什么,这宫里的人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就比如今日里云家送来的选秀的丫头还是云茹兮的亲妹妹呢,却……”
“却什么?”正看着一幅画,之若无心的随口问道。
“却要做朕的皇后,哈哈,你说,她以后见了太后要唤什么呢?那可是差了一个辈份的。”
“你应了?”落在画轴上的手指不经意的一颤,想到云茹兮和云希虎,她对云家的人深恶痛绝。
“嗯,朕应了。”
轻轻的四个字,却让之若手中的画轴一落,落在桌子上是一声闷响,敲着她的心生生的痛。
都说会选秦之蓝,可他终还是因为云茹兮的关系而选了云茹兮的妹妹云茹菁。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到书桌前,移过了砚台,点了水然后轻轻的研着墨,一下一下,那弱弱的声音盘旋在这静夜里,让她的心也更加的沉重。
“若儿,怎么了?”西门瑞雪跟过来。两条手臂从她的身后环上了她的腰,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发丝,他在嗅着她身上的淡雅的天然的独属于女人的清香,那是别的女人身上绝对不会有的。
他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子自然的味道,让人迷醉。
“没什么,只是想要写写字,你快松开。”
“不松。”霸道的还是拥着她,越是要她,他越是发现他好象是迷恋上了她的身体,喜欢嗅着她的味道安眠,那样,才睡得酣香,才睡得可以一夜无梦。
浓浓的墨香飘在鼻端,蘸了饱满的墨汁,笔落时,一字一字,写下时竟是李清照的一首《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写,他看。
良久,就在她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低声道:“若儿,是朕让你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吗?”
笔落在砚台上,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沙漏,一夜,又过去了许多,“阿瑞,回去吧,我困了。”不想再多说什么,许多心事,只留在心里,不想与人说。
“不再看画了吗?”他狐疑的问,可是记得她听到要来如意馆时她是很开心的。
“嗯,不看了,我乏了。”心是真的乏了,她讨厌云茹菁做皇后。
“若儿,你有心事?”追着问,揽着她纤腰的手竟是加了几分力道。
“没有,之若是真的困了。”配合着的打了一个哈欠,“你瞧,都要三更天了。”娘的画意境尤其的好,看着,就不想移步,所以,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时辰。
“好。”没有解释什么,他拥着她就回去了景阳宫,那一夜,他还是如前两夜般的只拥着她而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
连着几天,人都被闷在西门瑞雪的寝宫里,安静的让她觉得连空气都要窒息了一样,可她,却再未见过西门瑞雪,似乎,他是回来过,因为,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都会发现床侧的那一点凹陷,却什么也不问,如果他刻意的避过她,那她,又何必要去打扰彼此的宁静呢,只是这几天,她想了许多许多,想她的未来,想之清还有阿录,却奈何,她谁也见不着。
闷闷的靠在榻上假寐着,什么书也看不进去,一室的宁静突的被一道张扬的笑声打破了。
陌生的声音,之若确定她绝对没有听过。
“皇上不在吗?”伴着那笑声的是女子娇柔的仿佛要滴得出水来的声音。
榻上的之若刚想要起身去那屏风后避过,却不想女子已经走了进来,“咦,那软榻上是何人呀?”
心里一震,如果翠儿不想让这女子见到她就一定会事先给她一些声音预警的,可是刚刚没有,翠儿没有给她任何的暗示。
那就说明,这女子的进来是翠儿默许的了。
西门瑞雪藏了她这么许久,现在终于不怕让人见到自己了吗?
此时,她已经无处可藏,还是懒懒的斜卧在软榻上,之若要以不动制万变。
女人移向了她,一股浓浓的香让之若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女人的幽香可以怡情,可用得这么的多,就失了那香原本的本真,闻到了只让人觉得俗气了,哪里还会有半点喜欢,由此可见,这女人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是谁?”女子问她,语气里都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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