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瑕诧异的眨了眨眼睛,美目弯起煞是好看,然而眼底的冷嘲之色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扎的季穹苍心间很不是滋味。
“我是如何的心机和手段,又是如何的美貌,同我喜欢容七有多大的干系么?至于容七配不配得上我,我一个段府庶出的低贱小姐,何谈配不配得上的说法,左右我喜欢他,他对我好便是了,季穹苍,你能做到一生终我一人么?你做不到,那你拿什么和他比!”
“段如瑕,你是傻了么?”季穹苍讽刺的笑了笑,“孤是东邪未来的王,怎可只有你一人。”说罢,又柔和了面色,看似无比神情的说道:“但孤绝对宠你一生,做东邪的王妃,可比嫁给一个无权无势还是个草包的世子、做一个世子妃好太多了,段如瑕,孤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段如瑕眯了眯眸,手中的薄刃更推进了一分,“那烦请东邪未来的皇帝陛下告知臣女,臣女若在此除了东邪的太子,帮着西凉除却一个心腹大患,帮我西凉皇帝夺取东邪的江山,我的身份可否会扶摇直上呢?”
“段、如、瑕!”季穹苍被段如瑕的不知好歹气得面色铁青,他当然是能够躲过段如瑕的薄刃的,只是他不敢肯定段如瑕是否有后招,若是他慢了一步,段如瑕定会割破他的喉咙,季穹苍不是自傲的人,习惯了与人谈判,只是他没想到,如此傲人的条件,在段如瑕这里竟然会一文不值!
段如瑕冷冷哼了一声,丢掉手中的薄刃,往后退了几步,“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将臣女的回答听得很清楚了,既然如此臣女便不打搅太子殿下了,听说三日后太子殿下便要回到东邪,臣女在此恭喜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能一举多得东邪的江山!”
段如瑕勾唇笑了笑,季穹苍在东邪虽然是战神大名,只是东邪也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东邪皇帝的其他子嗣虽比不得季穹苍,却也一个个的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即使不能撼动季穹苍的太子之位,但是给他找点不痛快还是可以的。
段如瑕道完,径直推开房门离开了天居里,无极在她出来后立即奔了进去,一眼瞥见了段如瑕丢在一旁的薄刃,再看季穹苍一脸深谙的表情,立即咬了咬牙恨恨道:“殿下,可需属下去杀了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季穹苍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必了,你就算是去也奈何不了他——”
季穹苍的话还没说完,屋中的烛火突然暗了下来,无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后脑一疼,晕倒在地。
季穹苍反应速度极佳,立即察觉到屋内进了人,剑眉狠狠一蹙,“是不是段如瑕派你来的!”
此人一看便是冲他来的,若不是段如瑕派来的他都不相信,只是转念一想,那女人应该没有这么无趣,季穹苍的武功在四国都是响当当的,一般的暗卫肯定奈何不了他,而且这屋内只有一个人,季穹苍轻而易举便能将此人制服。
想及此,季穹苍反而觉得这人并不是段如瑕派来的,索性也提了些神,只是还未等他说几句话,就是一道残影袭来,醇厚的内力直击胸口。
季穹苍大骇,立即反手挡下一击,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心神,胸口的血却一个劲儿的往上涌,反观那人,步履平缓,竟是一动也未动。
一股不甘之感在胸口腾升,季穹苍辗转唇瓣扯出一抹笑容,抹了一把渗在唇边的血,“好,你是第一个敢正大光明和孤动手的人,待孤来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说罢,反手成拳而上。
凶悍的拳风席卷着屋内的食物,掀翻了不少的瓷器,暗夜之中来人桃花眸微微挑了挑,身形一动也未动,待那拳风将至,季穹苍正兀自暗喜之时,却见那人只是轻轻抬起左手,一掌裹住了他飞至而来的拳头,轻而易举的化解了他的内力。
继而,反手一挥,便将他整个人掀了出去,重重摔在不远处的墙面之上,季穹苍翻身吐出一口血来,总算是知晓了,这来人的实力明显在他之上,且高出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人物,竟然会在西凉!而且还是莫名其妙来找他打架!
季穹苍吞下喉间的血,见那人步步逼近,急忙开口道:“还不知兄台为何要与孤大打出手!若是为了钱财,孤大可给你便是,你这等高深的武功,若是你愿意,大可来我东邪,孤可以代替父王做主封你为将军!”
那人的步子微微顿了顿,索性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翩翩衣裾在空中摇曳,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季穹苍感觉得出这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那是强者蔑视弱者的眼神,以往都是他拿这种眼神看着别人,没想到竟也有被人嘲讽的一天。
季穹苍握了握拳,现在这等时机,他也顾不得什么,继续说道:“兄台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孤未曾记错,兄台该是与孤没有半分恩怨的才是,既然如此,你与孤继续打斗俨然不是好时机,你现在收手,孤可以既往不咎。”
“但……”季穹苍抬了抬头,望向那人,却发觉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得咳嗽了几声,“你必须告诉孤,你为何事与孤大打出手!”
那人在原地站了半晌,便在季穹苍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一抹淡淡的音传了过来,寂静的夜空如同荼靡花般磁性勾人,“你问本尊为何打你,呵!本尊看你不顺眼便打了,你能耐本尊如何?”
这般欠揍的话,若是季穹苍能打得过他,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季穹苍憋着胸口的一口气,强忍着扯出一抹笑容来,“阁下还真是,咳咳,真是会说笑……”
季穹苍是打算息事宁人,连这般话语都能忍得下去,但来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季穹苍只觉得眼前的一点光芒被彻底遮住,继而脸颊一痛,叫喊还未脱出口便被扼在了喉间,一番暴雨般的击打过后,季穹苍已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脸上只需动一动便是一阵剧痛,而右手上的五根手指已经被寸寸捻断,他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反正他知道,自己的下场不是怎么好看。
那人居高临下观察了季穹苍一阵子,似乎终于满意了,才倒退了几步,似是喃喃自语,“果然打成猪头比之前那副风骚的模样顺眼多了……”
季穹苍恨不得一口血吐出,一阵火气上涌,终于是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容七见他晕了,才满意的露出一抹笑容,他早就看这个狗屁太子不爽很久了,诋毁自己也便罢了,现下竟然还敢公然冒犯他们家如意,想及方才那番场景,容七的眼底便是一番狠厉之色,纤长的手慢慢收紧,一双漂亮的黑瞳染上了血色。
半晌,才恢复正常。
现下,不是杀他的好时机。
翩然的红色衣裾在夜中划出一道弧度,容七转身跃上窗柩,跳上天居里的楼顶。
天居里门前四下倒着几个黑衣人,眉心处扎着一枚刻着玉兰花图案的短镖,被鲜血浸染,极尽美意。
容七远远望向段如瑕离开的方向,想及方才她所说的话,冷冽的眉眼温柔下来,垂眸望了一眼挂在腰间的黑色香囊,朱红色的唇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夜色的映衬中,极红色的衣裳衬得他如诡异的荼靡花,矜贵又美艳。
停在天居里不远处的一间巷口处,一辆马车停靠了许久,马车的帘子被一双手轻轻挑起,夜色中极纯的白,十指纤长如葱,粉嫩的指甲抹着淡淡的蔻丹,一双柔美的丹凤眸落在房檐上的那一株美艳至极的荼靡花上,微薄的红唇轻抿。
半晌,才悄声开口,“白栀,我们走吧。”
食指放下撩着的车帘,女子的声音温润如清溪,“晚了,爹娘要不高兴了……”
坐在车前的丫鬟收回惊艳的目光,听闻女子的话,立即赶车,车在安静的小道上行驶了好远,白栀才悄声说道:“小姐,咱们在外这么多年,总算是要回府了,您可有想好要如何和老爷夫人说么?奴婢记着上次大少爷来信,说老爷夫人准备催着小姐您出嫁呢。”
女子右手置于唇边咳了咳,素净的面上划过一抹绯红,“那是自然,我这不就准备告知爹娘么……”
白栀闻言微微怔了怔,“小姐准备告诉老爷和夫人什么?”说罢,又觉得不妥,“小姐,奴婢只是一时……”好奇。
“白栀,你可知方才那公子是何许人也?”马车中女子淡淡的声音打断了白栀。
白栀偏头想了想,答道:“小姐,奴婢方才没看清那公子的相貌呢……”
女子眸色深邃,撩开车帘留恋的往天居里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答道:“白栀,你觉得,容王府的七世子百里无涯,做我的夫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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