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相爱,无论咫尺天涯,只要心心相惜,那也是爱。心中多上那么一丝牵挂,会让人活得更有意思。
而,对慕容雪来说,这份牵挂却如此多余,多余得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蠢得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但,人可以蠢一阵子,却不会蠢一辈子。只是,一个人一点陷进去,要真正清醒过来太难。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地犹豫,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那份痛苦的想念。
风又起了,桃花纷纷扰扰,在月光下看上去就像美丽的顾念在半空中旋转起舞,可惜少了琴声,否则就更完美了。
耳边一阵熟悉的声音划过,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声音慵懒地说道:“你是来要乾坤镜的吗?”
黑暗角落里,刚刚落地的木休走向窗边。月光下,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就像个书生,气质中带着几分儒雅。
“你舍得露面了吗?那么久不来,是不敢来见本宫,还是已经想明白了。”慕容雪连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愤怒,连眼睛都不想睁开,看到这个虚伪的男人,她的火气有些控制不住。
木休咬了咬唇,深情不已地看着慕容雪。她曾经忘了很多事,难道恢复了曾经的记忆,所以才会猜到了某些事情。
没听到木休的回应,慕容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满脸纠结的木休,她的心稍微沉了沉。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乾坤镜而来,难道那么多年的守候,你还不相信我吗?”木休心很痛,他承认一开始的却为了完成任务,可,后来的不可自拔,早已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想再继续自己的任务。
“难道不是?”慕容雪冷冷地反问道。
“我若真要,为何当初要给你?”木休有些生气地反驳。
“你是为了借本宫的手,揭开麒麟剑的秘密。你接近本宫,也就是这个目的不是吗?”慕容雪干脆把话挑明,搁着噎着,只会让更多事情想不明白。
呼……
木休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是真的猜到了自己当初的目的,他好担心再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仔细地整理思绪,他努力为自己辩解:“雪儿觉得我要从啸王府偷走麒麟剑很难吗?”
“不难!可很多人都知道,麒麟剑的秘密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那个人就是本宫。我爹知道,三爷知道,你也知道不是吗?”慕容雪再次反问,既然来了,就要问个清清楚楚,知道得明明白白。
木休失望地摇着头,满脸伤心地捂着胸口,痛心地看着慕容雪,这么多年的守候,难道她就没有半点感激吗?
对视,看到木休眼底的哀伤,那是失望的哀伤。这种哀伤慕容雪再熟悉不过,当初三爷也曾对自己的不信任,她心里委屈,冤枉,可不会有人对她有所信任,会不会?
犹豫地咬了咬唇,从脖子上取下麒麟镜拿在手中。麒麟镜在半空中晃了晃,月下,麒麟镜闪出点点光芒,倒映在窗子上。
木休并没伸手,固执的目光瞪着慕容雪,第一次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生气地背过身,他努力地控制住情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慕容雪的手抬在半空,目光紧锁着木休的背影,她的心里开始迟疑。迟疑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的真心,他会不会刚开始的却是领了任务,只是,到了后来爱上了这具躯体。
啊……
猛然一阵头疼,她轻呼一声,一手捂着头,一手撑住窗台,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雪儿!”听到慕容雪的声音,木休转过头来,上前握住慕容雪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让她疼得难受地又晃了晃身子。手一松,乾坤镜从手上跌落。
木休快手接住乾坤镜,翻身进了房间将慕容雪报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不得不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再次给她把脉,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又把麒麟镜给她戴上了脖子。
起身,他低头闻了闻她的额头,轻声地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喵呜……
话音刚落,小白跳上窗台,朝着木休叫了两声。
木休回头看到了小白,微微一笑,上前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淘气地用脑袋蹭了蹭木休的手掌心,发出撒娇的声音,就像许久没见的朋友。
“好好保护你的主人,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这是给你带的,你要当心,最近很多人都在找你。”木休说话的口气就像对朋友那般,从身上取出带来的瓷瓶,拧开盖子,从里面里面倒出两枚药丸放在手心。
小白朝木休叫了一声,低头闻了闻他手心里的药,伸出长长的舌头,将药丸吃到了嘴里。
“时辰不早了,这些日子江湖上动荡不断,我的事情多了,来的时间就少了,雪儿她就靠你照顾了。”话毕,他放下小白,跳出窗外离开。
另一边院子里,正在思索这些天烦恼的文墨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眸光斜视,他终身一跃跳上房梁,追着木休的身影,快速地在王府屋顶上奔跑。月下,两个身影很快就靠近。
文墨刚上房梁,木休便是听到了脚步声。月下,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来人是文墨,嘴角勾起浅笑,放慢步子等着文墨追上,从后门的围墙跳下,离开了王府。
文墨远远看出来人正是木休,也看出木休故意放慢步子,等着他一起出了王府。脚步一落地,他便加速地了追上去。
“不是告诉过你别跟再跟我们家娘娘来往?你怎么又来了,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娘娘肯定又要受到牵连。”文墨开门见山地指责木休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不是一开始就顾忌到三爷。
木休听完嘴角往前勾了勾,欣赏的目光落在文墨身上。不语,只是这般看着文墨。
文墨是个聪明人,看到木休的神情,顿时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妥。有些尴尬地低头再抬起,他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最近王府发生了太多事,三爷脑子有些乱,我只怕……”
后面的话文墨因为木休的表情没有继续,木休顿了顿,很是严肃地问道:“三爷在寻找乾坤镜?”
“江湖上的所有人都在寻找乾坤镜,另外……”文墨说完又顿了顿,迟疑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听到这样的话,木休知道文墨心有难言之隐,啸王府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跟麒麟剑或者乾坤镜有关。
文墨迟疑半响之后,最后说出了月圆那晚麒麟剑发生的状况。他之所以告诉木休,是因为木休对慕容雪的一往情深,也许木休有能力帮慕容雪解开那对眼睛的秘密。
怎么会这样?
木休仔细想想,之前看到的麒麟剑的却蓝宝石眼睛,可,又见过书籍上记载过,麒麟剑的眼睛应该是血红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人丢失了麒麟剑上的宝石,又是哪位能够巧匠将一对蓝宝石镶嵌在了里面。
“木休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文墨说话的口气还是挺尊重木休的,身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本来也该受到尊重。
听到这样的称呼,木休很是坦然地说道:“关于麒麟剑,我查阅过不少古籍。越是往前的古籍记载的都是红色眼睛。可,关于蓝色眼睛的麒麟剑,倒是在最近的古籍上查看到的。也就是说,红色眼睛什么时候丢失可能真没人知道。但,若要破解麒麟剑的秘密,恐怕还真得找到那双红色眼睛。只是,可能有上百年的时间,要找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们也一直没有发现特别的线索,上个月圆之夜,娘娘似乎因为麒麟剑元气大伤。这些日子都在修养,王府的人都不敢轻易去打扰。木休先生,若以后有需要带给娘娘的东西,文墨或者良叔都愿意代劳,没有特别的事木休先生还是别再来了。”文墨说着朝木休拱了拱手,哪怕知道木休与古孟国的关系不一般。
木休再次佩服文墨的修养,福瑞堂被官府的人盯梢,他就断定三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昂起头,背着手淡淡地说道:“君子之交,不在时间长短。文墨,你是个君子,至少在我眼中,你比你们那个主子更像君子。”
“木休先生,请您不要在文墨面前侮辱三爷,他毕竟是我的主子,我也很尊敬他。”文墨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如果没有跟三爷的关系,他也想跟木休多学点东西。
身为皇宫贵族,可以舍弃身份,奔走他乡为了学习医术,这些年来也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才有了今天的修为。
“嗯……我果然没看错人。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对雪儿的感情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下次进去会小心点,不会再让你发现,不会再让你为难。”木休给了文墨最大的退路,说完,便是施展着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墨没有追上去,知道就算追也追不上,木休的轻功了得,就算三爷也未必能行。如此,他站在原地看着背影消失后,满脸纠结地从后门围墙回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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