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陈浩远回应。
门外的小书童推门进入,向陈浩远和悠然几人行礼请安。
“怎么样了?”陈浩远放下手上的茶盏,问道。
“回少爷的话,仵作已经验尸完了,是中毒死的。”小书童毕恭毕敬的说道。
“中毒!”付义方惊讶的叫道。
“是的,仵作确实说是中毒,而且种的是一种慢性毒药。”
“这……”秦恣染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能和他们几人对视。
“……现在应该能说明付老爹他们的清白了,毕竟他们只是进行争吵,没有给他们东西吃或者是发什么有毒暗器之类的。”悠然轻轻皱起眉头,思忖着说。
“嗯,确实。”陈浩远点了点头,然后问向自己的书童,“验尸时可否有外伤?或者是种暗器类的伤痕?”
“没有,都没有。”小书童摇摇头回应。
“那就可以证明老爹他们的清白了,等一下我就去找我爹,看看什么时候释放他们。”陈浩远转头对她们说。
“好,多谢陈姐夫了!”秦恣染微笑的感谢道。
“是啊,真是谢谢陈公子了!”付义方激动的给他躬身行礼。
“不必,都说了这也算是自家的事。”陈浩远温和的对他摆着手,然后又似开玩笑的说:“可是听墨麒说起你们建设的那个码头很不错,而且风景宜人。等到开业时通知我一下,我好带着内人过去逛逛。”
“一定的。”秦恣染笑着点头答应。
“那你们再坐一会儿,我去我爹那里看看……”
“好!”
他们三人又坐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陈浩远才回来。
“等一会儿渔村的人就会被释放了,闹事的那伙人还在关押着,我爹认为这件事不同寻常,中了毒还恰巧的到渔村那里闹事,他觉得应该是被人指使的。”陈浩远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悠然他们,“我爹认为可能是冲着你们建设的码头去的。放心吧!我们衙门一定会查清楚的,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他们三人点点头应道。
“来,我送你们出去,我想老爹他们已经在衙门外等着了。”陈浩远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衙门外,悠然几人刚出来,就看到付老爹和码头建设的几个管事的都在那里等着。
他们与陈浩远告辞后,走向他们。
“爹,您没事儿吧?”付义方深情紧张的上前询问,深怕年迈的父亲在狱里受罪。
“无事!秦少爷,秦小姐……”付老爹先向儿子摇了摇头,然后向悠然他们行礼打招呼。
秦恣染伸手阻拦说:“付老爹辛苦你们了!今天回去后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的调整调整。”
“秦公子,我们没事儿的,回去后就能继续开工了……”付老爹和几位管事儿的都不想休息,这停一天工就少挣一天的钱啊!
“付老爹,你们放心,这两天是给你们放的假,带薪放假!”悠然看出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嫣然一笑的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怎么能不干活就拿钱的……”付老爹极力推辞着。
“老爹,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听我们的就好。”悠然拉住他一直摇摆的手,轻轻的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那……那就多谢秦公子和秦小姐了,我们老哥儿几个在这里代替大家谢过了——”说着就招呼身边的几人,齐齐向他们行礼。
“哎……老爹,您不用这样的,快起身快起身……”悠然真的受不了古代这种动不动就行礼的礼数,每次见到老人家向她行礼,她都有一种负罪感。
“那,秦公子秦小姐,我们就先回去了,放假的事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嗯,好!我让晚霆去给你们雇辆马车,回去的快些。”秦恣染回头吩咐晚霆。
“好,多谢秦公子!”付老爹现在真真的是很感激他们了,同时也庆幸他们跟对了东家啊!
等到付老爹他们一行人坐上马车回去后,秦恣染和悠然也上了马车准备回秦家去。
路上,悠然一直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悠儿,你在想是谁安排的这件事儿吗?”秦恣染星眸闪闪的看着她,好奇的询问。
悠然回过神儿来,转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哥哥,“我想来想去,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付咱们的,可能就只有南御府那边的人了。”
“……悠儿怎么想的?”秦恣染听后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早已经怀疑到他们身上去了。
“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到他们,但是自从咱们家在商业上开始恢复往日后,这麻烦就一直没有断过。”悠然把她的想法全部说与哥哥听,“上次我被绑架,很确定那并不是偶然的,而是蓄意很久了的。他们不是为了钱去的,是为了我这个人!”
“为什么要绑走你呢?绑我不是更有利一点儿?我是长子,秦家以后也会由我接手啊!如果我出事,秦家不就等于毁了大半吗?”秦恣染蹙起眉头,疑惑的问。
“我想可能有三点原因……”悠然认真的想了想。
“哪三点?”
“第一,我从小就被你们所重视,如果我出事,你们肯定会痛不欲生……”悠然直直的看向他,伸出一只手指说道。
“嗯,对!你从小爹娘就比较疼爱你,他们总是也怪自己没有能给你一副健康的身体。如果你出事,不说娘了,就是爹也得痛苦一辈子。”秦恣染分析的很是到位。
悠然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二,那些东西都是我带回来的,随便找个人到庄子上一打听就会知道。所以他们绑我,也有利于他们知道那些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秦恣染点点头,“对,这种子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这一点,咱们一直就没有保密,很多人都知道的。那第三点呢?”
“第三,那就是……我在回来的那天得罪了王慧。”悠然顿了顿,眼睛里的神情变幻莫测着。
秦恣染听后也跟着沉默了。
片刻后,他伸手揽过悠然的肩膀,环抱住她依旧有些羸弱的身子,道:“悠儿放心,有哥哥在,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在伤害你的。”
突然间被拥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在听到哥哥的话语后,从内心深处冒出一股股的暖流,流遍全身。
悠然微微勾起嘴角,可心中的愉悦根本不可抑制,于是带着明媚的笑脸,从他哥哥的怀抱里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眸,重重的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秦恣染瞬间露出个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宠溺的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什么话也没有说。
“哥哥~”
“嗯?”
“你真好……”
……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来,任管家神情严肃的训斥道:“那么慌张做什么?仔细着冲撞了主子们!”
“管家……”那名被训斥了的小厮看到任管家后,眼睛瞬间一亮,几步就跑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着些什么。
“……当真?!”任管家听后神情更加的严肃了。
“嗯!刚刚传回来的消息。”那小厮焦急的点点头。
“好,你在这里侯着,我去禀告老爷夫人。”任管家说完转身就朝着秦怀湖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书房中,秦怀湖和王慧正你侬我侬的一个教写字一个学写字,时不时的还耳语调笑几句。
任管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他没有贸然的进去,而是在门外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叫了声,“老爷。”
“进来吧……”得到回复后,任管家才迈步进入。
王慧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在秦怀湖的身边站定。
“老爷,夫人——”任管家弯腰行礼。
“嗯。”秦怀湖淡淡的应道,“有何事吗?”
“老爷,刚刚从南仓县那边传来消息。前两天安排人去那里闹事,出了命案。有一人不幸中毒身亡,不仅没能让他们停工,反而把咱们的人给折进去了。”任管家缓了缓心神,小心翼翼的接着道:“现在南仓县的县令已经接手这件事情了,说一定要找出事情的原委。”
“废物!”王慧听完急声厉色道。
“确实废物!”秦怀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同时疑惑的问道:“怎么会中毒的呢?”
“不清楚,那个人是雇佣来的混混,在南仓县那一代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恐怕是被人给记恨上了,所以才那么的巧合。”任管家分析道,“不过老爷,现在官府已经介入,恐怕会牵连出咱们来……”
“那怎么办,老爷?”王慧一听会牵扯出他们来,有些着急了,神情紧张的询问着自己的丈夫。
秦怀湖深深皱起眉头思考着,一时没有开口说话。王慧和任管家没有打扰他,他们知道这个表情就是他们老爷在正在想办法。
一段时间后,秦怀湖眼神狠绝起来,抬头看向任管家,开口说:“你去安排人找他们,告诫他们自行承担下来。顺便把他们的家人给我看护起来,如有一人敢说出咱们,就让他全家给他陪葬!”
“是,老爷。”任管家重重的点点头,表示老爷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嗯,下去处理吧!”秦怀湖摆摆手,让他退下去了。
“老爷,真的不会有事儿吗?”王慧还是有些不放心。
秦怀湖拉过她的身子,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说:“放心!他们怕死,但更怕全家都死,所以一定不会说出咱们来的。”
“嗯,还是老爷最有办法了~”王慧在他怀里娇笑艳艳的夸赞道。
“呵呵……你呀!”秦怀湖被夸得乐呵呵的,色眯眯的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讨厌~大白天的……”王慧娇羞的嗔怪道。
“你不就喜欢我讨厌吗?”
虽然已经年近三十,王慧却依旧风韵犹存,一举手一投足间,魅惑天成。
这就是为什么秦怀湖一直宠爱她并且从来没有纳妾收通房的原因。上天给了她一副好皮囊,她就用来拴住自己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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