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幕冰大皇子和陵双公主千里迢迢出使来到我流雨国,本就意在与我国结下秦晋之好,既然陵双公主和三皇子的婚事成不了,不如就挑选个好的女子嫁与幕冰大皇子,这也是一桩美事。”
德妃话落,皇上和萧逸墨的脸色暗沉了下来,旁边的嫔妃眼里是讥笑,若是皇上有意与幕冰国和亲,自然会自己提出,可是皇上却神情淡淡,证明皇上并没有和亲的意思,而德妃愚蠢的建议.....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两国联姻,是国之大事,德妃这与干政又有何区别。
“幕冰大皇子以为如何?”皇上脸色虽暗沉,但在众人面前他也不好严诉德妃。
“这,本皇子已有了正妃。”幕冰大皇子疑迟了一下,和亲他没有什么异议,可是和亲的对象必须是皇室公主或郡主才能达到他这次出使流雨国的目的,可是他已经娶正妃了,所以总不能让流雨国的皇室公主或郡主为侧妃,否则他幕冰国就不会选择让陵双来和亲。
“有正妃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大皇子还可以娶侧妃呀,大皇子你看轻舞郡主如何?虽然轻舞郡主现在只是一个遗孤,但她美若天仙,嫁与大皇子为侧妃,倒也不侮辱了大皇子和轻舞郡主。”
不知德妃是有意还是无意,脸上一片笑容,完全就看不见皇上的脸有多阴沉。
众大臣的心都提了起来,深怕皇上龙颜大怒,这德妃怎么那么无脑,干政就算了,还想越过皇上,擅自做主,而且擅自做主的还是轻舞郡主,轻舞郡主是谁的女儿,难道德妃不知道吗?皇上有多看重逍遥王,谁人不知,这德妃真是蠢得可以。
不过也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着程雨兮,也有人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寒冰,众人的心思各异。
程雨兮只是在听到德妃话的那一瞬间,眼里清霜划过,但也只是一瞬间。
“呵,原来我堂堂一个郡主,也只配为妾。”程雨兮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脸上哀伤,低声呢喃,似嘲讽,似苦笑,声音不大,可是在座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得到。
“呵呵,原来我流雨国的郡主只配嫁做他人为妾,唉,那岂不是说明我流雨国的千金小姐也只配为奴为婢了。”程千帆摇摇头,轻笑,一边尾随着程雨兮附和,一边端着酒杯闲适地喝着酒,此事仿佛对他来说有关,又仿佛是无关。
程业华听到程千帆的话,愣了一下,看了一下高位上的萧韦璿,脸色微沉,嘴巴微抿,终究什么都没说。
若换作平常,程业华要是听到程千帆在萧韦璿和众大臣面前说出这样一句降低流雨国身份的话,他肯定会严声斥诉他,但是今天轻舞郡主不计前嫌放过了他的女儿,这份恩情他谨记在心了。
众人听着程千帆的声音,周边围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不由得为程千帆捏一把汗,在流雨国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的人除了萧逸宸,恐怕也只有程业华、程千帆这对父子了。
“少将军,此言差矣,轻舞郡主要嫁的对象是皇子,何况轻舞郡主现在只是一个遗孤,而且也只是逍遥王收的一个义女而已,也不是什么正统郡主。”
‘嘶’的一声,众人差点连呼吸都不敢呼,虽说这话不假,可是没有人敢在皇上的面前说出,众人看了一下萧逸墨,只见他脸色同样深沉得可怕。不知德妃这样的脑袋是怎么在后宫生活的,而且还能生下一对皇子公主。
“我父王生死不明,德妃便说轻舞为遗孤,这是在诅咒我父王吗?父王生死不明,德妃娘娘便要把轻舞嫁与他人做妾,德妃娘娘这是在欺轻舞孤立无助吗?轻舞虽然只是父王的义女,但也是父王唯一的郡主,更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原来轻舞的身份在德妃娘娘的眼里只配做妾,是如此的不堪。”
程雨兮淡淡说着,落在众人的耳里,那淡淡的声音变成了似低沉,似伤心,只有程雨兮自己知道,她是在嘲讽德妃的无知和愚蠢。
“放肆,轻舞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跟本宫这样说话,本宫是为了郡主好,没想到轻舞郡主却如此不识抬举,它日若嫁给了幕冰大皇子,岂不是掉了我流雨国的脸。”德妃像中了邪般,似乎看不到皇上的脸色,也看不到众人的脸色般,似乎不把程雨兮嫁到别国去,不罢休。
卿慧公主的心都提起了一半,悄悄地扯了扯德妃的衣袖,可是德妃根本就不理会她,旁边的嫔妃个个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德妃,没有跟随着煽风点火,因为她们知道程千帆的话已经把皇上的怒火点到了一个度,只要她们再开口就会成为皇上下一个要发泄的炮筒。
“原来父皇亲封郡主只配做妾。”萧逸宸悠悠的张开,声音不紧不慢,眼里的冰冷混带着嘲讽:“父皇真是宠爱德妃,不知到父皇了什么时候给了一个后宫嫔妃也能在这里参与两国联姻之事,还当众逼迫我流雨国的郡主嫁与他人做妾的特权了?”
当年链妃的死与德妃脱不了关系,因此萧逸浩恨死了德妃和萧逸墨,从来都不会放过一个打击他们的机会:
“三皇兄说的是,父皇真是宠爱德妃,古往今来能得到如此特权的,恐怕也......”
德妃听到萧逸宸的话时,心里咯蹬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她自己的举动有多过激和荒诞,她一心想着给程雨兮找麻烦,却忘了这是接待使者的宴会。
“皇上,臣妾...臣妾失言...”德妃看着脸色暗沉的皇上,双脚不由得颤抖,向皇上跪下。
“父皇,母妃失言,请父皇恕罪。”萧逸墨上前求情。
“大皇兄,原来德妃这是失言啊?皇弟还以为德妃的举动是父皇授权的呢”萧逸浩唯恐天下不乱般开口。
“闭嘴。”皇上扫了一眼唯恐不乱的萧逸浩,流雨国的脸都给丢尽了,如今使者还在,他只能尽量的压住自己的火气。
这时程雨兮见到差不多了,伤感地走上前,轻轻地向皇上跪下。
“轻舞,你这是为何?朕曾免去了你的跪拜礼,你这又是为何?”皇上见程雨兮在他面前一脸哀伤地跪下,心中的火气下去了一点。
“轻舞,谢皇上厚爱!轻舞恳求皇上削去郡主的封号。”
听到程雨兮的话,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谁会那么傻,请旨削去自己的封号,那可是一品郡主啊,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圣恩啊。
程千帆和萧逸宸见状,嘴边都扬起了一丝笑意,她还真是锱铢必较,看似傻傻的请旨,目的却是德妃。
“胡闹。”皇上倘怒,对于程雨兮的举动,他心底自然明白,不过确实是该好好治理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他亲封的郡主,在他面前都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那么他不在的时候,岂不是更嚣张。
“轻舞不过是父王收的一个义女而已,身份卑微,受不起郡主这个封号。父王下落不明,轻舞在这倘大的京都中和孤立无助又有何区别,尽管轻舞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郡主这个封号,轻舞拥有和没拥有又有何区别。上次差点被武原候府公子逼迫下嫁,这次又是德妃,而且还是个妾,既然轻舞即将要成为他人的妾,那更不能侮辱了皇上所封的郡主这个身份。”
武原候听到程雨兮旧事重提,看着脸色不佳的皇上,额头上瞬间溢出了冷汗,而且现在此事还是出自武原候府之门的德妃娘娘捅起对的,武原候真怕皇上一个龙怒,连武原候府也一起降罪。
“胡说什么,朕不点头,看谁敢逼你,你是朕亲封的郡主,朕说你担得起,你就当得起,我看谁敢质疑朕。”皇上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德妃,继续对程雨兮说:“朕说过,你父王不在,朕和整个萧氏皇室都是你的依靠,君无戏言。”
“可是......”程雨兮犹豫地看了一下德妃。
“没有可是,你们都给朕听好了,逍遥王不在,朕和整个皇室都是轻舞的依靠,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轻舞,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必定严罚不怠。”萧韦璿的威严充满全场,也震憾了全场:“轻舞,起来吧。”
德妃与萧逸墨的身子振了一下,两人眼底都写着阴冷,却低着头,没有出声,也没有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戾气。
“是,谢皇上恩泽。”程雨兮此刻是感动的,萧韦璿如此护着她,虽然是看着她父王的份上,但是他身为皇帝,若他不想护,谁的份他也不用管不用看。
“德妃既然失言,那就搬去瑾思宫住一段时间吧,没朕旨意,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免得再失言。”
瑾思宫,顾名思义就是谨记、思过的意思,如冷宫没多大的区别。
“是,臣妾遵旨。”德妃纵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如果不是还有别国使者在,她只怕下场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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