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没料到程业华会突然喝住那些太监公主,现在见程业华沉默的站在一边,紫儿觉得今天卿慧公主还有大皇子他们太过分了,走到程业华的面前低声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程业华越听,脸色越沉。
“宸儿只是让皇妹道歉而已,并没有不把皇祖母放在眼里。”萧逸宸漠然道:“皇妹身为一国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流雨国,皇妹这般不分轻重的侮辱将军府,现在别国使者还在流雨国,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他国笑话我流雨国。”
“三皇兄请慎言,本公主什么时候侮辱将军府了,本公主不过是看不惯轻舞郡主的作风,请皇祖母明鉴而已。”
萧逸翔看了看一副漠不关己的程雨兮,心中失笑,轻舞姐姐好没良心,他整理了一下神色对卿慧公主淡声道:“皇姐,你说轻舞姐姐勾引千帆哥,可是轻舞姐姐和千帆哥明明就是亲兄妹,这不是在侮辱将军府门风不正,兄妹乱论苟且,侮辱大将军教女......”
“......”萧逸翔接收到萧逸宸和程千帆冷冷扫向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瞬间闭了闭嘴,好恐怖,哥和千帆哥的眼神太恐怖了,尤其是哥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卿慧公主,僧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失色道:“什么?六皇弟你说轻舞郡主和少将军是亲兄妹,轻舞郡主是将军府的女儿?”
萧逸墨也反应了过来,嗤声脱口道:“六皇弟想给轻舞郡主他们开脱也得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好糊弄不成,将军府什么时候除了程大小姐外,多了一个女儿了?”
“就是,谁不知道当年将军府夫人只生了大小姐一个女儿,轻舞郡主跟大小姐的年龄相当,又怎么可能是将军府的女儿,难不成是大将军在外面有外室,与外室生了轻舞郡主?”萧逸浩当下顺着萧逸墨的话说下去,说完后,他突然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婉妃和太后也难以置信的看着程业华,然后再看看程雨兮,目光一缩,瞬间觉得萧逸浩所说之言非虚。
之前她们并没有认真的打量过程雨兮,现在听萧逸浩这么一说,再看看程雨兮与程业华还有程千帆三人站在一边,脸孔出其的相似。
“这怎么可能。”婉妃情不自禁道,大将军不是一直很喜欢他的夫人吗?
“难道轻舞郡主真的是大将军和外室所生的女儿。”苏婷儿惊讶道。
“够了,你们侮辱本将军的女儿和儿子还不够,还要污蔑本将军?轻舞郡主是我将军府的正经嫡出大小姐。”程业华冷冽的扫了殿中的一干人等,冷声道:“虽然卿慧公主不知道帆儿和轻舞郡主是兄妹,但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不经调查,就危言耸听的侮辱本将军的儿女,这事本将军不会就这么算了,帆儿,兮儿,我们走,我们去向皇上讨一个公道。”
程业华拉过程雨兮的手腕就往外走。程雨兮没有想到程业华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愣了一下,任由程业华拉住她的手,感受着他温厚的掌心紧紧的握住她,程雨兮的心激起了一丝异样,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很温厚,让人心安。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太后震惊过后,反应过来,站起来叫住了程业华他们,她不在京都多年,京中的很多事她都不清楚,她了解程业华,他对她向来恭敬,不会无缘无故的发怒,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她没弄清楚的内幕,触怒到了他的底线。
萧逸浩再傻,此刻也知道当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内幕,心中一急,也跟着站起来:“大将军有话好好说。”
程业华回过头来冷冷的扫了一眼萧逸浩,对着太后沉声道:“既然太后不喜欢兮儿,臣也不奢望太后喜欢她,只是兮儿是臣和冰儿唯一的女儿,由不得别人侮辱她。太后若是真的要罚她,便先治臣的罪。”
太后完全就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和冰儿的女儿不是雪丫头吗?怎么变成是然儿收养的郡主了?
程业华看着太后复杂道:“父亲在世时为了我流雨国的江山呕心沥血,步步谨慎小心唯恐有负江山,在臣五岁那年,就连母亲去世,父亲都不曾陪在她身边,当年国公府蒙冤,父亲为了给国公府查清真相,差点丢掉性命;父亲甚至到死也不忘了嘱咐臣要怎么做,臣不求太后时刻惦念着父亲当年的恩情,但是请太后不要随意听信他人之言,随意给父亲的儿孙按一个罪名,否则父亲就是死也会觉得寒心。”
太后听到程业华提到他的父亲,她的老眼差点没流下眼泪,程业华的话别人听不懂,但是她怎么会听不懂,他说他父亲是为了江山呕心沥血,实际上是在说他父亲为了她呕心沥血,步步为她而谋,在先帝的权威前步步小心谨慎,唯恐出错连累儿孙连累将军府;就连他的母亲去世时,她奉旨去寺庙祈福,他的父亲知道这不过是当时的贤妃除去她的计谋,他父亲不放心她,暗中跟随了她去了寺庙,扔下了病重的妻子不管,就连他父亲的死也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的父亲就不会死,就算是临死时他父亲还不忘了嘱咐程业华要保护好她们母子。
太后心中激起了千层浪,程业华一直以来都对她很恭敬,对她的皇儿更是忠心,但是他的心里是怨她的吧,她抢走了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亲,她还对不起他的母亲。
“这不过是个误会,大将军何必说得那么严重,所谓不知者不罪。”萧逸墨觉得程业华话中有话,但一时之间又挑不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不知者是无罪不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去调查清楚状况?不经过调查就信口开河,就是危言耸听,就是污蔑,大皇子虽然是皇子,臣虽然只是个臣子,但是臣也是个父亲,若是臣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好,谈何保家护国?”
“大将军严重了。”苏婷儿上前对程业华福了福身道:“婷儿见过大将军,婷儿听说当年是大将军救了婷儿一命,婷儿一直心存感激,太后不在京多年,很多事都不知情,望大将军莫怪。”
“你是聘婷郡主?”程业华想到紫儿刚刚在他耳边说的话眼神一冽道:“郡主无须多礼,本将军受不起。”
当年国公府蒙冤,被先皇下令满门屠杀,是他冒着生命危险,潜进国公府把她救出来的,后来他的父亲帮国公府洗清了冤屈,她就被封为了娉婷郡主,陪伴在太后左右。
“爹,妹妹,我们走吧。”程千帆见自己父亲不待见苏婷儿,他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后,上前开口。对于他爷爷和太后的事情,他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太后喜爱他们将军府是不假,但也只不过是对他祖父和爹有愧而已。
苏婷儿见程业华他们如此甩她脸色,神情僵硬了几分。
太后见程业华拉着程雨兮,带着程千帆走了出去,身子颤抖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祖母(皇祖母),快叫御医......”长寿宫中一片混乱。
程业华拉着程雨兮一路出了宫门口,才停下脚步放开她:“兮儿,以后若是不喜欢进宫就不要进了,他们既然是有意为难你,你又何须遵循什么旨意,万事有...爹和你大哥在,就算你违抗旨意,他们也不敢拿你如何。”
“对,爹说得对,妹妹以后若是没事就不要进宫了,万事有我和爹在。”程千帆看着程雨兮温和道。
程雨兮没有说话,抬头看着他们,然后复杂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程千帆拉过程雨兮的手腕道:“妹妹随我回我回将军府,我带你去看娘如何?”
程雨兮原本想说回逍遥王府的,可是听到程千帆提到她的亲生母亲,她还是点了点头。
程业华见状,心中一喜,眼中升起了笑意。回到将军府,程业华当即让人把杨荷香她们的供词贴在了城门公告栏处,原本他是想等太后寿宴后再向天下人公布程雨兮的身份的,只是没想到闹出了今天这么一出,这事自然也藏不住了,既然藏不住,与其让别人胡乱猜测,倒不如正式公布。
将军府的公示贴完后,京都的大街小巷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般,无不在议论着将军府的嫡出小姐之事,有人笑话将军府;有人对杨荷香和程暮雪的行为不耻,指指点点,骂他们狼心狗肺;有人说程业华为人光明磊落,别人家出现了被带绿帽这样的事情藏着都还来不及,可是程业华为了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公道,却将此事公示于天下;有人同情程雨兮却又羡慕着程雨兮,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城门前,人群中的程暮雪看着公示上贴着的供词,听着众人的议论声,眼中并发出一抹仇恨,她没想到程业华会将杨荷香她们的供词公之于天下,好,真好,程雨兮别得意得太早,我很快就会让你后悔。
程暮雪手中捏着她离开将军府时去账房所领的五万两银票,冷笑的转身离去。这段日子一直跟在程暮雪后面的云峰,也跟着离去。
去到一家茶楼时,云峰见到程暮雪停了下来,他也止住了脚步,这家茶楼他最熟悉不过了,这是他们夜云阁的一个小小的根据点,这些天他跟在程暮雪的身后,发现她在寻找杀手,他就故意让人透露了茶楼暗藏杀手之事给程暮雪。
云峰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主子所料不错,程暮雪不但不感恩,反而滋生恨意,真是枉费了老爷这些年来对她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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