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慧公主见太后对楚嫣和程雨兮她们比对她这个亲孙女还要亲厚,眼中的嫉妒之色由然而生,她懑怨的开口道:“皇祖母,这轻舞郡主多进宫陪皇祖母说说话,亲近亲近倒也无妨,只是这个楚嫣吧,她的行事作风不正,伤风败俗,不贞不洁,会有辱到皇祖母的凤体,岂能随意与皇祖母亲近。”
众人闻言,神情微顿,这个卿慧公主到底是哪根线不对哪根线,竟然会蠢到在太后寿宴上挑事。
楚裳柔眼中闪过精光,楚嫣攀上了逍遥王府又如何?攀上了将军府又如何?待会卿慧公主把先前之事说出来,楚嫣就会受到千夫指骂,有卿慧公主在,今天楚嫣必定颜面尽失。
蠢货,萧逸墨脸色暗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刚想出声之时,就听到太后暗沉的声音响起:“卿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虽然你是公主,但若是随意诋毁臣子之妻也是要受罚的。”
太后脸色暗沉的看着卿慧公主,因为有了程雨兮之事的前车之鉴,她现在对卿慧公主的话感到十分的不满而且不信任。她这个孙女竟然如此不分场合的当长嘴舌,连半点皇家公主的风范都没有,上次侮辱了轻舞丫头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侮辱嫣丫头吗?什么叫嫣丫头的行事作风不正,伤风败俗,不贞不洁?她这个孙女的心思怎么那么龌龊,脑袋里装着的都是一些有辱斯文的东西,这德妃是怎么教女的?
想到还在禁足的德妃,太后看着卿慧公主的目光多了几分凌锐,果真是母女一个德行,皇家的脸面都被他们母女给丢光了。
尤其是萧韦璿,看到卿慧公主如此不分轻重当众就说出这样的话,心中当真是怒极了,楚嫣是他义弟收养的女儿,他的公主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这等同于责怪他义弟教女无方又有何区别?而且就之前使者宫宴上她对程千帆的心思,在坐的哪个不知道,他这个公主现在倒好,竟然对楚嫣挑事,楚嫣身为将军府的少夫人,德行如何也由不了她来评价。
萧韦璿当下决定得尽快给把这个女儿给嫁了,免得丢尽皇家的脸面。而且今天是他母后的寿宴,什么叫长辈为大,她竟然挑在这个时候对楚嫣挑事。
萧韦璿眼中带着怒意之余又带着失望。
卿慧公主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惹了她皇祖母和父皇的不悦,可是她不在乎,毕竟她是他们的女儿和孙女,就算皇祖母和父皇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可是楚嫣之事不一样,若是不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楚嫣就会一直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而她哪来的机会,所以今天无乱如何,她都要让楚嫣颜面扫地,受人指骂。
程业华对于楚嫣的身世还算是了解,现在听到卿慧公主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想到卿慧公主对自己儿子的那份心思,程业华觉得卿慧公主这是故意给楚嫣难堪。
虽然这么想着,但程业华倒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是他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他认为坐在一旁静看着就好。
除了程业华是这样的心态,程千翊和风景翰等一干人与楚嫣有关系的人,脸上似乎都是一样的平静,看不出喜怒的他们,似乎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当然程千帆除外,当他听到卿慧公主再次说出诋毁楚嫣的话,他的脸色沉了一下。
卿慧公主见众人神色各异,再次开口道:“皇祖母,这可不是卿慧胡言论语,这可是有人证的。”
“人证?什么人证?你这是闹得是哪一出?”太后气结的看着卿慧公主,目光越发的不悦,她这个孙女真是不知好歹,半点都不知道收敛,非要在她的寿宴上胡扯,半点也没有把她这个皇祖母放在心里。
萧逸墨原本想开口阻止卿慧公主继续说下去的,现在听到卿慧公主说有人证,他把口中的话给止住了,若真是如此,他不介意他这个皇妹给将军府添添堵,让将军府因为楚嫣而丢脸。
反正现在他皇妹不开口都开口了,不惹他皇祖母和父皇不开心,都已经惹了,也不在乎接下来的事了,说不定她真的能给将军府添到堵呢?
卿慧公主听到太后说她是在闹,心中更加不开心了,于是她把所有的不满都归咎道楚嫣的头上。
她懑恨的看了一眼楚嫣道:“在皇祖母还没来之前,卿慧听到楚小姐,就是楚嫣曾经的亲妹妹说的,楚嫣曾经与男子私奔,被她父亲逐出了家人,而且还和那个野男人生了一个野孩子,所以说这样德行败坏之人,怎配和皇祖母亲近。”
太后闻言,当即怒了,斥诉道:“卿慧,你再胡说,信不信哀家现在惩罚你。”
这种事情怎可随便说,若真有这样的事情,她当将军府的人都是傻的不成?太后心中当真是怒极了,听说,又是听说,这是危言耸听。
卿慧公主见太后如此斥诉她,当下恼恨又委屈道:“皇祖母这可不是卿慧说的,是楚嫣的亲妹妹亲口说的,如果皇祖母不信,可以问问那位楚小姐,如今那位楚小姐就在宴席中。”
楚裳柔听到卿慧公主提到她,心底有些心虚,而且还觉得很不安,这事牵扯到她,她是怕惹到太后不高兴。
楚栋没想到楚裳柔这个女儿会把楚嫣之前的丑事在宫中说出来,他脸色有些清白,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而且楚嫣身上流着他的血,当初闹出这样的事情,他脸上也无光,如今把这事捅到皇上和太后的面前,若是到时候皇上责怪他当初教女无方如何是好?
还有他这个女儿什时候这么不懂事了,好歹楚嫣曾经也是她的亲姐姐啊,她怎么可以把这事在宫中说开,他还想着靠近将军府,爬上刑部尚书的位置,若是把这事说开,就算楚嫣现在已经和他们楚府没有关系了,可是谁知道将军府会不会把此事怪到他的头上来。
今天这事由卿慧公主说出,而且还有楚嫣的亲妹妹作证,今天楚嫣若是不站出来澄清,就算是没有的事,日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太后望向楚嫣,见她脸上并没有任何异色,她依旧问心无愧的坐在那里,太后的心中的怒意压下去了几分,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不愧是逍遥王收的女儿,这气度就是不一样,沉稳得当,端着得体,将军府的媳妇就该是这样子的。
萧韦璿听到卿慧公主口中提到了一位楚小姐,冷冷的扫了一眼卿慧公主,对着众人问:“卿慧公主口中的楚小姐何在?”
楚裳柔见皇上喊道她,心中跳了一下,有些惶恐的上前跪下行礼道:“臣女楚裳柔见过皇上。”
“你的父亲是?”萧韦璿眉头皱了一下问,一看就知道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单凭楚裳柔在宫中把这些事传出去,萧韦璿对她就没有好感。
楚裳柔低头道:“回皇上,臣女的父亲乃工部侍郎楚栋。”
工部侍郎?就是三个月前调到京都来的工部侍郎?萧韦璿脸上的威严不怒自威:“工部侍郎何在?”
“臣参见皇上!”楚栋惶恐恭敬的上前跪下。
萧韦璿扫了一下底下跪着的父女俩,沉声问:“工部侍郎,楚嫣可是你亲生的女儿?”
“回皇上,楚嫣的确是臣的亲生女儿,只是四年前已经被臣逐出了家门,如今楚嫣已经和臣没有任何关系了。”楚栋如实回答。
楚嫣听到楚栋所说的话,嘴边升起一抹讽刺,有这么一个无情的父亲,当真是可笑。
萧韦璿看了一眼将军府的人所坐的方向,又问:“这么说,卿慧公主刚刚所说的楚嫣曾经跟人试过奔,还和那人生下了一个野种,这都是真的了?”
楚栋微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楚嫣当年跟人私奔是没错,至于还和那人生下了一个野种,这他可无从得知,那么柔儿又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还是不是?”萧韦璿的语气重了几分。
楚栋心中惶恐,正想开口,他就听到跪在他旁边的楚裳柔的声音响起:“回皇上,的确是真的,楚嫣曾经和一个男子试过奔,还生下了一个野种,楚......”
“......依楚小姐的意思,本少将就是那个野男人,本少将的孩子就是你口中的野种?”程千帆怒极反笑,只是他的眼中看不出意思笑意,眼中得的波光冰冷至极。
野种?他的女儿竟然被人当成野种?程千帆当真是怒了。不止程千帆如此,程业华和程千翊他们亦是。
楚裳柔只觉得一层寒冰落下,她对上程千帆寒冷至极的眼睛,甚至颤抖了一下:“裳柔不...不是这个意思,程少将军怎么可能是那个野男人.....”
太后当即沉声问:“那你的意思是楚嫣口中的野男人另有其人,野孩子也是?”
楚裳柔心中颤抖一跳,瞬间恍悟过来,难道那天她看到的小孩子是程少将军的?她的脸色瞬间发白,这话已经说出口,她该如何完才好,楚裳柔心中升起了惊慌。
这可是宫中,面前的可是太后和皇上,若她说那个孩子不是另有其人,那么她之前的话就是信口开河,污蔑楚嫣楚嫣,欺骗皇上太后等人,这可是欺君之罪;若说是,要是那个孩子是程少将军的,那她所说之事就是子虚乌有,是用来诓骗皇上他们的,依旧是欺君,这都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她该如何说是好,楚裳柔脸上升起紧张之色。
楚栋见状心中一颤,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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