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佩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南宫昀沉声道,不等她回答,他已经下了马,微凉五指托住她的下颔。
他眼眸微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玉佩,我不是李琰那样的蠢材。”
李长歌心中一抖,南宫昀虽然心怀不轨之意,但在表面上一直维持着美好的形象。如今他这般袒露心迹,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换而言之,自己在他眼中已经是必死无疑,所以他肆无忌惮。
死人,是永远无法泄露任何秘密的。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倔强地扬起下巴,他已经动了杀心,那么就算自己说了,也难逃死路。
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回答,南宫昀笑了笑,陡然扣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背转身子去。
李长歌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他的手却像铁钳那样紧,她能感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他的胸膛。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姿态,她却觉得从骨子里都透着冰寒。
因为她看到了夜色中渐渐浮现出来的人影,一律身着夜行衣,和南宫昀身后的随从打扮相似。在他们中间,还有三个少女,看服饰打扮,赫然就是芸儿和另外那两名婢女!
李长歌顿觉连心也凉得透了,原来是她自作聪明,南宫昀早已预备好了人手,只等她们自投罗网!或者,如果她没有选择在今夜出逃的话,他就会带着这群人杀入宅子里,逼问她公主的下落。
芸儿还在昏睡中,另外两个婢女被堵住了嘴,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极度的惊恐。
南宫昀打个眼色,立刻便有人将刀架到了其中一个婢女的脖颈上。他的气息暖暖地自耳后拂来,她却难以抑制地战栗起来。
“如何,记起那枚玉佩了么?”
李长歌咬紧了牙关不作一声,南宫昀的眸光陡然一冷,他冲着拿刀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刀光划过,立刻溅起血光一片。
刚才还在用惊恐的眼神向李长歌求救的婢女,如今已经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鲜|血如泉水般自她脖颈上的伤口上涌出,她的身子还在不自觉地抽搐,但生命却已经离她远去了,只剩下因为不甘而大睁的眼眸,无声地诉说着冤屈。
李长歌转眸瞪视着身后宛如魔鬼般的男子,咬牙道:“你不要忘记,她们中有你要找的人,你难道就不怕杀错吗?”
南宫昀亦注视着他,良久才轻声笑了:“看来,还是没有杀到你在意的人。”
话音方落,那柄刚刚夺去了一个婢女生命的大刀又再度扬起,架在了另一人的脖子上。李长歌瞪大了眼睛,心口狂跳。
如果再杀一人,她一定会失态,因为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芸儿也死在面前!她死命地盯着南宫昀,想要从那双冷酷得看不到一丝人性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想法,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他就不怕误杀了真正的公主吗?
她竭力思索着从见面以来的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就在她思索时,南宫昀已然挥手下令,让人杀了第二个婢女。那接连斩杀了两名少女的刽子手,毫不犹豫地拉起了仍昏睡不醒的芸儿,把刀刃贴上了她耷拉着的脖子。
“不!”她再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紧紧抓住了南宫昀勒住自己脖颈的手臂,“你不能杀她!她……”
“她怎么样?”见她欲言又止,南宫昀仿佛很是体贴地俯下头来,几乎与她脸贴脸。
“南宫大人,”李长歌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找到公主,为朝廷立一个大功,如果你这样盲目的杀人,我保证你绝找不到公主。”
她这样说,无非是想与他谈条件的意思,然而南宫昀竟发出了一声嗤笑,紧接着刀光再度掠起,并没有立刻割断芸儿的脖子,只是划破了一道口子,一缕细细的鲜|血登时沿着她的脖颈流下,染红了胸口的衣衫。
“玉佩根本不在这里!”李长歌目呲欲裂,“你放了她,我一定带你去找玉佩!”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昀扬起了眉毛,眼前这个丫头,总能带给他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却形容不出。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差点就失手了,没想到她竟动手这样快,当晚就安排了人手从四个方向出城。
如果他晚来一步,恐怕就截不住她了。
之前他听了手下的汇报,再加上自己亲眼所见,已经断定这三兄妹中真正的主事人是她,所以,只要抓住了她,不愁不知道玉佩的下落。
李长歌冷冷地看着他,一字字道:“她在你手里,就是你最好的人质,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连南宫昀自己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他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然而他又迅速补充道:“现在就带我去拿玉佩,玉佩你藏在哪里?”
说着,他已经挥手示意手下把芸儿先拉走,看到李长歌不舍的目光,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如果敢耍花样,她会死的很难看。”
李长歌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如果你伤了她,那块玉佩,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了!”
南宫昀不想再和她做口舌之争,于是简短道:“在哪儿?”
“我家。”李长歌扬起眉毛,以同样简短的言辞回答道。
再度坐上了疾驰的马车,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朝着回城的方向。车厢里除了李长歌和南宫昀外,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看到她的瞬间,李长歌就明白了南宫昀的用意。
其实,他一直都说的很明白了,他要的是玉佩,而不是公主。至于公主,他早已另有人选。那一刻,李长歌更加确定,如果不是还要指望着通过她拿到玉佩,她和芸儿早已和那两个婢女一样,身首异处了。
看到她异样的目光,坐在对面的女子轻蔑地哼了一声,娇柔地靠到南宫昀肩上:“昀,我不喜欢她。”
南宫昀看了她一眼,眸中掠过了然之色:“你恐怕是不喜欢这世上所有比你漂亮的女人吧?”
那女子娇嗔了一声,李长歌冷冷地掉转了目光,不想再看这对男女。
南宫昀,今生的你,手段果然比前世还要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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