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长歌皱紧了眉头道。
李沧海眸底掠起一抹喜色,却谨慎地没有继续开口,只是静待李长歌的下一步反应。然而长歌思忖片刻后,却再度摇了摇头:“仅凭一封信件并不能断定任何事,而且,牵扯到的还是皇兄,上次我处事太急,已经愧疚至今,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等他回来查个水落石出才是。”
“可是那就……”李沧海停顿了一下,话音陡然一转,“但是他对付的人是姬少重啊,他至今都下落不明生死未知,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长歌淡淡看她一眼:“怎么,你也认为我同他之间有什么?”
“同为女子,我自然能理解皇妹不愿将此事明说的心思,只是,他为了皇妹不惜亲赴战场,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遭人谋害吗?”
“因为我对他用情,所以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替他讨回公道,是吗?”长歌语气平静。
虽然这语气听上去有点古怪,全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急切,甚至连一点懊恼都没有,但李沧海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时间脱口而出道:“理应如此!若是连至爱之人都无法守护,怎么能甘心?”
长歌直视着她,嘴角隐约带了嘲讽的弧度:“听上去,你似乎比我还要着急,”她话锋陡转,“只是不知道,能让你如此惦念要去守护的人,究竟是谁?”
闻言,李沧海神情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总是有这样的人,分明自己心里什么都清楚,却偏偏要假装糊涂,若是能假装一世也就罢了,只可惜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李长歌踏前一步,神情语声都咄咄逼人,“你为何这样着急要在我和皇兄之间挑拨?”
李沧海的脸色白了一白,却强撑道:“皇妹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就凭那一封伪造起来也并不难的书信?”长歌冷笑,“还是我已经愚蠢到了这种地步,仅仅听你说几句姐妹亲情的话,就要全心信托?”
她最后看了李沧海一眼,下了逐客令:“若是不想落到李明月那样的下场,就收了心好好做你的公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李沧海的手指逐渐握紧,肩膀也有些许震颤,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
“莫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一切都是皇兄所为,就算有证据又如何?当初所有人都指责他弑君弑父之时,我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取他的性命,更何况是为了一个不是唐国的人,妄想用这一点来挑唆我对付皇兄,李沧海,你也太低估我了吧?”
仿佛是为了刻意激怒李沧海,她又开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至此,李沧海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再不见之前小心翼翼的神情,眸底迸出奇异的光彩来。看到她这副模样,长歌眼眸微眯,却不动声色。
“或许我是低估了你,”仿佛是放下了身上的沉重包袱一般,李沧海连语气也比之前轻松多了,和平常的她大为不同,“不过,皇妹你也低估了我呢。”
她故作不经意地掸掸衣袖,随着她的动作,之前闻到过的那种奇异香气再度传来,长歌的脸色登时白了,手也下意识地掩住了心口处。
见她如此,李沧海却露出一副明显是假装的吃惊神情来:“皇妹,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她的神情逐渐扭曲,语气也很快就维持不住,露出些许狂妄,“差点忘记了,听太医说,皇妹可是有心疾的,是不是?”
长歌一手撑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维持住了站立的姿态,身子却不可抑制地佝偻下去,低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沧海神秘一笑,向前走了一步,故意在她面前大力挥了挥衣袖。这次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个香囊从袖中掉出落在地上。李沧海俯身捡起那香囊送到长歌面前,那种奇异香气登时变得更为浓烈,而长歌的脸色更是惨白,嘴唇也微微泛紫。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李沧海显然极为得意:“皇妹一向聪明,怎么会对自己的身子如此大意呢?若是在太医提醒你有心疾的时候就早做防备,或许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了。”
长歌眸光一闪,艰难问道:“你是说,我的心疾……”
“不错,所谓心疾,其实是蛊毒而已,”她又捏着香囊晃了一晃,笑得越发张扬,“恐怕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了毒吧,其实早在你入宫前,就已经中了蛊毒呢。”
“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长歌的手臂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点点瘫软下去,最终跌坐在地上靠着桌子一角喘息。
李沧海跟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其实有很多事,我都知道的比你清楚,其实这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回来了,恐怕今天坐在皇位上的会是李明月那个丫头,而我也不会有机会……”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和南宫丞相合作。”
长歌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南宫昀?”
“不错,”李沧海看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便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和她拉远了些距离,“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其实更蠢的是李明月才对,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南宫昀不能和你合作,便一定要同她合作。”
“不过……我倒是要感谢她,从小到大,因为有她在,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人会注意到。”最后这一句话,她说出来的时候情绪略微有些复杂,不同于方才的张扬,语声中竟隐约有了些愤恨。
长歌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再度跌倒,只喘着气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听了这句话,李沧海却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点头道:“说得对,随便你怎么羞辱我好了,你现在嘴巴说得有多痛快,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多痛苦。”
长歌眼眸一眯:“你以为……凭借你那个香囊,就能控制住我了?”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合作的,南宫昀都没能做到的事,我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只是……”她前倾了身子,“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了,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做到之前说的事。”
李沧海诡秘一笑:“李琰,他是早就该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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