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苏凰觉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什么触碰了,软软的还有些温热,待苏凰再次睁开眼时,在自己嘴唇上的是另一个人的嘴唇。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夕泽。
此时的慕夕泽正很温柔地亲吻着苏凰的嘴唇,苏凰可以清楚地听到慕夕泽均匀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苏凰大惊,猛地一动,慕夕泽也顺势起了身。许是刚刚动的太剧烈,苏凰只觉得左腿钻心一样的疼。
“你醒啦。”慕夕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自然地说道,“青溟山上多瘴气,你吸了太多瘴气,以致沉迷幻境无法醒来。既然如今你已从幻境苏醒,便好好在府中修养吧!”
苏凰还想问问慕夕泽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可是慕夕泽说完那句话后便又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苏凰在将军府时的贴身侍女小玉正跪在苏凰床前,豆大的泪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嘴上确是笑着的,“小姐,你总算是醒了,我们试了好多种方法唤小姐醒来,就连故意弄疼小姐的伤口都有尝试,可是小姐就是不醒来,想不到王爷的一个吻竟将小姐从幻境中唤醒!”小玉擦了擦眼泪,继续笑着。
“是…是吗?”苏凰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苏凰觉得自己的耳根子烫的都快熟了,脸也是热乎乎的。
“小姐,你是不是发烧啦,你的脸好红啊!”小玉担忧地说道。
“没,没有。”苏凰心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亲吻,这还是苏凰的初吻,不脸红才怪,虽然慕夕泽只是单纯地为了救她。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慕夕泽就像失踪了一般,再没有在王府中出现过。苏凰,作为宁王府的正妃,很不情愿地管理着王府的内务,所谓内务就是管理慕夕泽那些没名没分在王府混吃混和的女人们。
苏凰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从上次受了伤,小玉就被允许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入王府照顾苏凰,这也让苏凰在偌大的王府不再觉得沉闷。
前些时日,苏凰在街上看到鱼贩卖的红鲤鱼甚是好看,便同小玉买了些放到原本空旷的池塘里,这让苏凰每日又多了个活计,喂鱼。
这天早上,苏凰用过早膳,到厨房寻了个干馒头,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把干馒头揉碎成渣撒到池塘里。那些红鱼便朝着有馒头渣的地方游来,大家你挤我我挤你,水中不时发出鱼身体相互碰撞的声音。看到鱼儿这样可爱的模样,苏凰不禁笑出了声。
可是笑容随即僵在脸上,因为慕夕泽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那女子身着淡青色罗裙,长着一张标致的瓜子脸,眉黛青颦,目若秋水,唇红齿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身姿婀娜,仪态大方,当真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慕夕泽很温柔地挽着那女子的手臂,那女子也不时流露爱慕的微笑。慕夕泽带着那女子走到苏凰身旁,对那女子说:“这是本王正妃,苏凰,日后你在府中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她!”
“苏姐姐好,小妹夏青青,日后还要仰仗姐姐的照拂!”夏青青身子微微屈膝朝苏凰请了个安。
苏凰也十分得体地朝夏青青回了个安,可是强咬着嘴唇才止住了泪。尽管知道是她苏家对不起他,可是爱而不得的心痛却是无法抵消的,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他,却又不懂反抗,最终只能日日心伤。
接下来的几日里,苏凰总能看到慕夕泽同夏青青成双成对,虽不像同小媚般举止亲昵,可是府中谁都看得出这位夏小姐便是宁王殿下的新欢了。
七月里,天气炎热,苏凰在屋子里坐久了觉得有些,觉得有些闷热,便到池塘边大榕树下的石凳处坐着乘凉。不想夏青青也同来此处,苏凰虽觉得夏青青生的好看,她对自己似乎总带有着些许敌意,这让苏凰很不喜欢与她碰面。
“真是巧了,苏姐姐也在这,想来定是同我一样觉得屋内闷热便来这榕树下乘凉。”夏青青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夏青青走到苏凰面前,很自然地拉住苏凰的手,笑盈盈地说道:“看,姐姐养的这些鱼,不过一月有余,竟长得这般肥大,这要让鱼贩们瞧了去,定是要心生妒忌的!”
夏青青边说话,边拉着苏凰朝池塘边上走,好像真是被红鲤鱼们吸引了注意。苏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鱼儿,心中也放下了警惕。
“哎呀!”夏青青突然身子后仰,扑通一声跌进池塘,落水前,苏凰看到她的脸上挂着个阴险的笑。
池塘对面正好有几个慕夕泽没名没分的女人完完整整地看了这一幕。
夏青青在水中时上时下,最终不时大喊救命,满心期待救她的人会是慕夕泽,没想到竟是一个从天上蹦下来的和慕夕泽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
夏青青被捞上来时看似已经昏厥,那男子正欲度气给她,谁成想夏青青突然甩手一巴掌狠狠打在那男子脸上。
“哎呀,我救你你还打我!”那男子吃痛说道。
“你敢非礼我!”夏青青怒道。
“哎,算了算了,这次算我自己多事。”说罢,那男子又嗖的一下飞上房檐消失了。
后来苏凰从丫鬟的口中得知那人原来是慕夕泽最好的朋友,是个江湖侠士,名字嘛,苏凰觉得应该是个假名,王府里的人都叫他秦大宝。
晚上慕夕泽回来听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近日新宠夏青青被苏凰蓄意推下了水,此刻的夏青青正发着高烧蜷缩在被子里小声哭泣。
慕夕泽焦急地走进夏青青的卧房,略带焦虑地说:“青青,你怎么样,看过大夫没有?”
见是慕夕泽来了,夏青青转头从床上起来,仅仅搂住慕夕泽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道:“王爷您还是将我送回凛州交回到裕王手中吧,青青不想留在这破坏您和王妃的感情!”说完,夏青青的眼泪流得更多了,慕夕泽的肩膀都有些被泪水润湿了。
“青青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好不容易从裕王手中将你救下,怎么能再将你送入虎口。十岁那年我打碎玉玺,若不是你父亲力保,我早被王氏一族害死了,可是你的父亲却因我得罪了王家,落得个惨死狱中的结局。如今我费尽千辛万苦寻到你就是想用未来的时间好好照顾你,弥补对你的亏欠。”慕夕泽轻轻地抚摸着夏青青的后背说道。
夜已深,苏凰坐在王府正厅等待着慕夕泽的质询。慕夕泽面露疲惫,见到苏凰眼中竟没有愤怒之色,只是淡淡地说:“小苏,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今日之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小苏,慕夕泽刚追求苏凰时常常这样叫苏凰,自从成亲后,他便在也没这样叫过自己了。
一时间,曾经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本以为寻了个好良缘,今后可以一家人相亲相爱,还会有自己和慕夕泽的孩子。没想到如今自己却活得这样辛苦,明明已经步步退让却还是遭人陷害,苏凰再也难以忍受压抑多时的情感,在空旷无人的大厅嚎啕大哭起来。
子时,王府内夜深人静。夏青青身着黑色斗篷,站在王府最高的位置——陶兰亭,她在等一个人。那人如黑色幽灵一般闪到夏青青身后。
夏青青转身恭敬地说道:“羽公子。”
那人摆了个手势示意她起身,然后说道:“怎么样,宁王府中可有权杖的下落?”
“暂时未曾找到,不过慕夕泽近日来似乎很是忙碌,常常夜不归宿,奴婢多次询问,慕夕泽也总以城防军中事物繁琐为由搪塞,奴婢以为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知道了。”那人冷冷地说道。
只听陶兰亭一角落里突然传出脚踩碎石发出的嘎吱声。
“谁?”夏青青和那黑衣人一同朝那个方向看去,却见翠姨正两脚发抖不知如何做好。
近日来慕夕泽私下经营的几桩生意频频出问题,搞得他费了很大的心思去处理,既不能让宫里人知道,又要保证手下的人有饭吃,着实让他伤透脑筋,好在问题全部圆满解决了。
这日阳光明媚,慕夕泽在王府花园摆了个小桌,取了几坛美酒,让厨房备了几碟小菜,准备同他的至交好友秦大宝好好畅饮一番,好好排解这段时日心中的压抑。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慕夕泽向身边的婢女问道:“可曾看到翠姨?”
“回王爷,府中人已经快三日没见到翠姨了。”婢女答道。
“三日不见人为何不告诉我?”慕夕泽说。
“翠姨近日说自己入宫前的老乡要来看自己,大家都以为翠姨是去同老乡会面,暂时离开王府几天,”婢女说着说着也有些后怕,“王爷,是小的们粗心大意,还请王爷原谅!”
“瞧你紧张那样,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见了老乡,多在城中玩了几天回来晚了,你至于吗!”秦大宝说道。
“不,我的预感很不好。”慕夕泽面色凝重说道。
接下来就是全王府一同搜寻翠姨的下落。
第二日中午,王府的护卫们从苏凰养鱼的池塘淤泥中捞出一具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尸体上还散发出腐臭的气味。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翠姨。翠姨的右手紧紧攥着一个断了一半的白玉簪子,那簪子竟与苏凰出嫁时母亲送给她的祖传玉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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