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被提醒之后低头看了眼,因为裤子是深色,起初自己都没注意到。
“脱下来吧,看看伤口到底怎样?”
陆桑说完自己脸都红了,依旧装作淡定的样子,孤男寡女的,刚才开口叫他脱裤子,到底是有些面子挂不住。
肖左手搁大腿上,听了那句话之后眼睛睁大看她,陆桑被看的脸更红,强扭着脖子:“我的意思是看伤口,你别想太多,还是肖队怕了?”
“呵呵,要怕也应该是你,我这点伤制服你还是小意思。”
“那就脱吧。”
肖左在她脸上看到幸灾乐祸,气的牙痒痒,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既然她不在乎,自己也没什么好矫情,何况他还是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矫情不像话。
他腿确实伤着,利索的把裤子脱下来扔一边,里面穿的是平角内裤,方方正正,压根看不到什么。
陆桑去浴室找了浴巾拿手上,打算出去给他系在腰上,又觉得自己举动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踌躇间空手走出去,他已经脱完了,大喇喇的站在那儿。
她走到前面视线从上面瞄到下面,在腰间下方时停留了下,黑色平角裤,那块地儿有些鼓囊囊的,立马移开目光看到下面,腿上的伤终于暴露在空气里,陆桑看了一眼之后立马去找急救箱,伤口需要消毒。
“伤的不轻,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
“皮外伤。”
他小腿连着膝盖上方全被撞破,红通通一片,也不晓得脱裤子时多疼,血一块块凝固在腿上,陆桑看的头皮发麻,抓了下头发。
肖左拿过她手里的棉签:“我自己来。”
“先消毒,疼可以叫。”
陆桑扭开他手,利索的做着消毒,棉签在他腿上来来回回,肖左捏着拳头,微微仰着脑袋,喉咙咕噜了声,细细密密的疼。
这点疼他可以忍着,只是想到她手上拿着的棉签,在他腿上来来回回的走,有点痒,有点麻,很奇怪的感觉,像细微的电流走过全身,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很奇怪的体验。
陆桑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以为是疼得厉害,又放轻手里的动作,不消毒怕是会感染。
蹙着眉头问:“很疼?”
“还好。”
“我小心些。”
消毒完接下来上了点药,陆桑弄的一头汗。
肖左身体颤栗的厉害,抢过她手里棉签,压低了声音:“我自己来。”
陆桑也松了口气,摸了下额上的汗,视线终于不用落在他腿上。
肖左的腿又长又直,虽然有腿毛,也没到黑黑一层的地步,总体来看是双漂亮的腿,尤其是小腿,漂亮的肌肉。
“我去倒水,你慢慢来。”
等她人一走,肖左迅速给自己上药,咬着牙三下五除二搞定,等陆桑端着两杯茶从厨房出来,他已经在裹纱布。
菠菜站在沙发扶手上看他,滴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朝着肖左喵喵叫。
“这么快上好了?”
肖左低头“嗯”了声,找来裤子穿上,陆桑背对着身子,等他拾掇好之后把茶推过去。
“晚上洗澡记得没碰到水。”
“嗯。”
肖左看了眼时间,又重新坐下端起杯子。
菠菜一直警惕的看着他,见人又坐下,朝他喵喵的叫,像是在捍卫自己的领土。
“它是不是饿了?”肖左指着对他有敌意的猫。
“可能吧。”
陆桑抓了把猫粮放在碗里,菠菜闻了闻不吃,依旧昂着脑袋蹲在沙发扶手上,朝着肖左喵喵叫。
“可能不饿吧。”
她也是才养猫,对菠菜不是很了解,肖左抿了口水,陆桑坐在他对面,上完药之后两人都闲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窄小的屋子觉得闷的厉害,陆桑舔舔舌头,思来想去的找话题。
刚开口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肖左微微瞥了一眼,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
陆桑拿着手机去阳台接电话,他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说话声时不时从阳台传来,肖左蓦地恍然大悟,看清自己的位置。
等陆桑打完电话回来,肖左已经换好鞋站在门口,菠菜蹲在他不远处摇尾巴。
屋子里还有股消毒液味道没散去,她开了窗户,站在阳台上看他离去的背影,肖左走路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高大的松柏,尽管腿受伤,咬着牙也不愿意一瘸一拐。
他整个人太倔强,骨子里硬的要死。
陆桑摸摸额上的那个小伤口,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
晚上十点,今天流光请来了某个明星音乐人,整个会所差点爆掉,陆桑坐在二楼看台上,旁边是吴松逸。
楼下舞台上歌声不断,一波波尖叫声,陆桑挪了椅子伸头看过去,被吴松逸拽回来。
“就这么喜欢他?”
“难得近距离见一次明星。”
“真这么喜欢一会我让人把他叫上来给你看。”
陆桑眼波流转,越发妩媚有味,看的吴松逸差点没把持住,他喜欢你情我愿,征服女人身体是最下乘,攻心才是上乘。
“还是算了吧,偶像适合有距离的看,真要到眼前了,我怕自己会紧张的不晓得说什么。”
吴松逸搂着她肩膀,手指绕着她黑长的发,一缕一缕的在手心把玩。
陆桑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吧台上,那个人好像也看见她,平静的眸子起了波澜。
“在看什么?”
“今晚流光真热闹。”
陆桑趴在栏杆上,旁边是其他包间,吴松逸撩开帘子朝她招手,她刚准备进去,看见那头走廊上走来一人。
邢灏出差回来之后就没见到她,今天来流光也是碰运气。
吴松逸是远洋国际的公关部门经理,见到邢灏也是奉为上宾。
“今儿真是巧了邢总。”
邢灏坐在单人沙发上,陆桑坐在吴松逸旁边,忽然吴松逸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让她先走。
“难得来喝一杯。”
“流光在海城会所里数一数二,这儿的乐子多了去。”
吴松逸另有所指,偏偏让邢灏反感,主要是因为他寻的乐子是他女朋友,还不能说什么。
邢灏憋了一肚子气,给吴松逸倒了杯酒,上司倒的酒没有不喝的道理,一连倒了几杯烈酒。
吴松逸只能咬紧牙关喝下去,隐隐觉得奇怪,他印象中的邢总不会这般为难人。
邢灏存了心要把吴松逸灌醉,自己也喝了不少,等到他醉的躺在沙发上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隐隐的觉得好笑,他竟然做出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来,越发不像自己。
“邢……总。”
“你醉了。”
“没……”
邢灏扶着沙发站起,又去拉他,吴松逸醉眼迷离的喊了声茜茜,把邢灏心里那点好意喊没了,也不管他直接出去。
陆桑坐在休息室里和姐妹聊天,收到邢灏短信,看了眼删掉。
“茜茜走了?”
“嗯,明天见。”
她打车离开,邢灏没开车,叫了代驾,陆桑站在小区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终于看见邢灏的车停在树下。
她走到车门后面敲敲玻璃,车窗降了下来:“桑桑。”
邢灏就是想见见她,单纯的看一眼。
陆桑的手搭在玻璃上,指尖被他握住,一个站在外面,一个坐在车里。
“进来。”
他开了车门,陆桑看看四周弯腰钻进去。
“喝酒了?”
“嗯,不多。”
不多会车子里都是酒味,陆桑也不点破。
“和吴松逸喝?”
“嗯,他酒量不错。”
陆桑浅浅笑了起来,伸手在他腰间戳了一下:“真幼稚。”
邢灏心猛地一跳,很久没这种感觉,紧紧握住她手指,送到唇边吻了下。
“我也不想的,就是有点怄气。”
“下次你别去了。”
“不去怎么看你,我们很久没见面。”
邢灏很想吻她,她今天喷了香水,很香。
抬手降下挡板,陆桑看见挡板降下来,隐隐约约的知道要发生什么,一只手在胸前绞着。
邢灏手落在她腰间,慢慢正了她的脸,车厢里无光,借着车厢外路灯的光,大概看清她面孔。
两个脑袋越来越近,就在邢灏快要吻到她时,口袋里的手机不适宜的响起。
邢灏身子一顿,低低的笑出声来:“呵呵,接电话吧。”
肖左的电话,陆桑按了接听键。
“我在你家楼下。”
“有事?”
“给你送监听器。”
“好,我去拿,等我下。”
她没在外面看见肖左的车,肯定是开进去了。
邢灏挨得近,把电话里的话听得差不多,拉住她手:“我跟你一起进去。”
陆桑心思百转:“好。”
两人一起往小区里走,肖左站在车外抽烟,看了眼时间,她差不多该到了。
掐灭烟抬头看今晚又圆又大的月亮,一转头看见陆桑和邢灏手牵手走来。
神色暗了暗,手插在口袋里往前走几步。
“肖队。”
邢灏率先打招呼,另一只手故意牵着她不松开。
“看来是我打扰了。”
肖左把东西交给她,没多说什么就准备离开。
“路上小心。”
“嗯。”
邢灏没料到结束这么快,搂着陆桑站在一边让他车开过去,后视镜里几乎漆黑一片,肖左依旧能感觉到那两个人的存在,别开眼,车子开出小区。
陆桑送走肖左,接着也要邢灏回去,时间不早了,明天都是要上班的人。
邢灏也没拖拉,今晚是不适合在腻歪,钻进车里走了。
海城的气温一降再降,加上赶来的暴风雨,几乎一下子进入冬天。
大雨一早就开始哗啦啦的下,没有停下的预兆,陆桑早早地去了刑警队,天才刚蒙蒙亮,雨中的刑警大楼灯火通明,队里人全齐了。
今天有伏击行动,大家全在准备,肖左在分配任务,等分到她时只说了句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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