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灏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 望着他久久没说话。
“还有事情?”
“童格死了。”
邢杰不解:“童格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远洋国际外聘的摄影师,曾经赞助他开摄影展,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可惜了。”
邢杰神色十分痛心,刑灏揉揉脑袋:“他死在我们家的会所里,就是你转到我名下的那家会所。”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我让会所负责人上来一趟。”
“随你,没事了。”
该说的也说了,刑灏走出去,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里面,他的父亲真的无辜吗?吴明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助理,和他形影不离,公司所有重大事情全部有参与,至于吴松逸,他是吴明的儿子,和吴明一国,进来远洋国际的时间比他还要久。
秘书见他站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凑过去小声问:“邢总,您还有事情?”
“没,我父亲一会出去?”
“帮您看下行程。”
“嗯。”
“刑董上午没有安排。”
没有安排?
“好,谢谢。”
刑灏从楼上下来,直接去地下停车场,驱车去会所。
肖左的车停在远洋国际门口,远远看见刑灏的车开出去。
“肖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嗯,提前了。”
“对,发你手机上。”
“好,我有点事情晚回去。”
肖左挂了电话,前面红灯,刑灏的车就在前面,他点开邮件。
死者男,姓名童格,死因心脏大出血,死前一天曾遭受虐打,身体不同程度呈现淤青,主要集中于腹部和胸部。
死者左手手指骨折,五根断了三根,属于外力挤压造成,手背有鞋印,鞋印不完全,无法匹对。
现场无打斗痕迹,带回来的子弹上血液属于吴松逸,茶叶中检查出**成分。
看到这里肖左被后面车喇叭声惊醒,看向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的刑灏,踩了油门跟上。
刑灏的车出了市区,肖左放大地图,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去会所。
不过是问了几句关于会所的事情,刑灏现在就要去会所?
肖左的车不敢跟的太近,靠近会所时找了处路边停下。
刑灏进了会所,他站在门外,围着会所围墙走,红墙黑瓦,墙头并不高,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邢总,您来了。”
“把你们经理叫来。”
“我们经理刚出去。”
刑灏迟疑:“发生命案是哪个房间?”
“您跟我来,警方要求封锁现场。”
刑灏跟着侍者走到房间门口,之后挥挥手:“你先走吧,我一个人进去。”
“嗯,有事情叫我。”
“把所有员工全部叫到大厅,我有话要问。”
“好。”
他手放在门上,缓慢推开门,包间里似乎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概能想象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童格惨死,陆桑失踪,或者还发生了一场恶战,刑灏站在屋子中间,难过的无法呼吸。
桑桑,他的桑桑,为何每次都是她,上次被吴松逸绑走,这次又被盯上,那小子就这么喜欢她?
刑灏出了包间走到大厅,所有员工已经全部到齐,恭恭敬敬等着他。
“邢总,所有员工都在这里。”
“当天是谁负责那个包间?”
刑灏看见走出一个员工。
“这层楼是谁负责?”
又走出一个员工,刑灏看着他们:“跟我来。”
肖左翻进会所,远远地看见大厅站满了人,却没有刑灏的身影,扫了眼上面包间,直接从窗户爬进去。
刑灏坐在沙发上目光阴狠的盯着他们:“那天是你负责包间?”
“对。”
“童格什么时间到?”
“童先生当天很早就来了,并且交代不需要服务,让我走远远地,当时我觉得奇怪,后来转念一想,他是不是要做什么私密的事情,等我后来看见进去一个女人之后,更加相信是这样,就去了其他地方。”
“没在回来过?”
“没有,所以也没听见枪声。”
刑灏问完一个员工看像另外一个:“你当时负责本楼层,为何不在岗位上?”
“我去了洗手间,当时肚子疼的厉害,在里面大概待了十分钟就出来。”
“出来之后没看见陌生人?”
“没有。”
两个人都不在现场,甚至是离现场一段距离,巧合的很。
“其他人呢?没有看见有人出去?那么大的一个人,你们没看见?”
“抱歉。”
刑灏要被他们气疯了,眼神越发阴狠的盯着他们,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怕惹麻烦?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们……”
“有什么不能说,这里站着的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出了事情我担着。”
其中一个员工看了看他,犹豫了会开口:“其实我看见了一点。”
“什么?”
“我看见有个男的抱着那个女的出去,但我以为他们是朋友,就没拦下来。”
“从大门出去?”
“没有,是往后面走,我当时以为他们是要去后面包间,因为当时两人的姿态很亲密,就没阻止。”
“他们离开之后你没去童先生的包间?”
“没有。”
“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看见了,如果现在有照片我应该能认出来。”
暂停口袋里的录音笔:“好,都出去吧。”
等人走了以后,刑灏摸出手机,肖左看了眼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没道理不接电话。
“我有东西给你,四十分钟之后到警局。”
“什么东西?”
“录音,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好,谢谢。”
四十分钟之后刑灏车停在刑警大楼下,透过车窗看见肖左站在台阶上。
他这么做不是要帮肖左,只是想早点找到陆桑而已,另外他也想知道自己父亲是否牵扯进去。
肖左朝着车走过去,弯腰站在外面敲敲车窗玻璃:“东西呢?”
刑灏从窗户递出录音笔:“我是为了桑桑。”
“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
“如果你们要去调查会所,我会跟那边经理打好招呼。”
“嗯。”
“先走了。”
肖左看着手里的录音笔,完全没想到刑灏会做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他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事情,陆桑遇到他也不会差。
老许听了两遍录音,里面声音不是队里人:“肖队,录音哪来?”
“刑灏给的。”
“刑灏?”
“嗯,我去找过他。”
“这些员工滚犊子,我和老胡什么没问出来,大老板恐吓下全都说了。”
老许心中感慨,虽然分了手,对待前任还这么用心,同为男人都觉得他不错,大度、有担当。
不过这些话可不敢在肖队面前说,老许默默地咽进肚子里去。
“我带着吴松逸的照片去找会所员工。”
“嗯,和老胡一起去。”
肖左对着手机看尸检报告,忽然想到什么:“现场没有脚印?”
“报告里没有。”
“枪上的痕迹?”
“梁静和夏木应该还在对比。”
肖左坐不住,直接往楼下走,老许猜测是去痕检室,椅子滑到老胡旁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会所背后老板是邢杰,刑灏的父亲,他这么帮我们不会是陷阱吧?”
“你想多了。”
老胡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按照刑灏对桑桑的痴情,肯定是希望桑桑赶紧被救出来。
梁静刚把童格推进冷藏室,肖左拉开门进来:“结束了?”
“你想看看?”
“不,有几点过来了解下。”
“什么?”
“陆桑配枪上的指纹。”
“我刚准备跟你说这件事情。”梁静走到电脑前调出报告:“指纹我对比过了,全是陆桑的指纹,没有其他人,加上童格身体里的子弹也是来自陆桑枪里,单看表面证据,陆桑杀了童格潜逃。”
肖左凌乱的脑子很快理出思路,这是吴松逸设的局。
“如果有人拿着陆桑的手开枪呢?”
“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目前没有证据。”
梁静调出其他报告:“现场茶具上也只有童格和陆桑指纹,没有第三人,另外带回来的茶叶里面检查出有**成分,但也包含其他成分,加在一起的功效估计比**大,应该是新研究出的非法药物,市面上没有流通。”
“新型非法药物?”
“对,我和夏木都这么认为。”
吴松逸的组织本身就是做这个,研究出的药物直接实施在陆桑身上。
“副作用呢?”
梁静摇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肖左嘴里琢磨着非法药物,陆桑现在是不是被控制的动弹不得。
“可以制造出药物使人记忆丧失?”
“理论上应该是可以,但对人体大脑伤害程度太大,正常渠道肯定不让,市面上也不会有流通。”
“嗯。”
“你在担心他们会给陆桑吃那种药?”
“只是随便问问。”
“应该不会,你别太担心。”
夏木从外面进来看见肖左和梁静在说话,倒了两杯水过去:“肖队,尸检报告已经出来,看了吗?”
“嗯,看了。”
“有断论了?”
“目前还是推测。”
“吴松逸真是疯子,对桑桑穷追猛打,一个劲的黏在身后,脑子有问题。”
梁静对之前的案子不是很了解,知道吴松逸是吴明的儿子,也知道是个危险的逃犯。
“他们之间……”
夏木急急地打断她的话:“梁静我们把剩下的活做了吧。”
肖左看看时间:“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从痕检室出来,摸着口袋里的打火机,走到吸烟室时脚步顿住,以前他们一起出痕检室时都会在吸烟室交流想法,他点一根烟,她嚼口香糖,默契的说着案子。
肖左走进吸烟室靠在墙壁上,故意伸出长臂,可是触碰不到她的身体,闭上眼,她灿烂的笑靥就在眼前,睁开眼又全都消失。
他不敢闭眼,闭眼之后又不敢睁眼,一睁眼她就不见了,想到刚搬过去的衣服还没收拾好,人已经被绑架。
肖左疲倦的打着打火机,一下下,橘色的小火苗从孔里冒出来。
“给我也来一根。”
以为是陆桑在说话,看过去只有空气,肖左揉揉眼睛,他该去哪里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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