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走到痕检室,看见夏木从前面走廊跑来:“桑桑,你来的正好。”
“怎么了?”
“打火机上面有指纹,但锄头上面没有。”
“指纹已经扫出来?”
“嗯,并且已经匹对。”
陆桑来了精神,指纹竟然已经匹对,和卢毅两人一起进去。
梁静在做检验,回头看他们:“报告马上出来。”
“指纹和谁的匹对上?”
“和你之前送来的指纹匹对。”
“我之前送来的指纹?”
陆桑之前送来的指纹只有车祸受害者的指纹,是为了找出他的真实身份,但现在压根就没找出他的身份。
“确定一样?”
“对,已经对比几次。”
陆桑看向卢毅,卢毅开口:“受害者呢?”
“还在医院太平间,目前查不出身份。”
“这个受害者是其中一个凶手。”
“对,我跟肖左说声。”
陆桑出去电话,告知肖左车祸受害者是凶手之一,另外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梁静把报告给卢毅:“你们看看吧,现在已经找出其中一个凶手。”
卢毅看了几眼合上:“可以再看看死者。”
“可以,跟我来吧。”
梁静进了里面掀开死者身上的白布:“我今天和夏木又做了次尸检,伤口还没缝合。”
尸体的胸膛被剖开,从上到下一个大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夏木递了口罩:“戴着吧,尸体味道大。”
“谢谢。”
陆桑打完电话进去发现他们在看死者尸体,也拉开门进去,从夏木手里拿过口罩戴上。
“你们又发现了什么?”
梁静摇摇头:“所以想再看看,如果能找到线索最好不过。”
“你们开始吧。”
她在旁边看,想起肖左说的脚趾头的切面,特意去看了眼,每根脚趾头的切面都不一样,但都非常整齐,属于一刀切。
陆桑视线上移看着死者身上的捆绑的痕迹:“大概多宽的绳子会造成这样的捆绑痕迹?”
梁静测量了下:“至少是3厘米。”
“麻绳?”
“对,应该是类似的,可以排除这么宽的布条,布条是不会造成这样的痕迹。”
“那这里呢?”
陆桑指着死者腿上的印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到的。
梁静:“好像是被磕到了,形状比较奇怪,我拍下来,到时候做个形状恢复。”
“嗯。”
夏木在做伤口的缝合,尸体本就开始腐烂,一针一线缝的困难,线直接就从肉里滑出来,只好又重新缝合。
“脖子上的伤口可以判定出刀的形状?”
夏木:“很难,而且刀口很整齐,一次性切割,凶手几乎判定是男性,女性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卢毅:“手指上的指纹怎么被毁,能查出原因?”
夏木:“是硫酸,并且手指跟着腐蚀,但没有很严重,硫酸应该是稀释过,主要是想毁掉指纹而已。”
毁掉指纹是因为指纹可以找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陆桑盯着同样被毁掉的脸,鼻子被割掉,舌头被割掉,只有眼睛还在,脸部毁容的看不出真面目,凶手不仅仅是杀人,甚至是不想死者身份被查出,难道死者的身份会牵扯出什么?
“死者的身份是关键,也许等查出身份之后案子会容易的多。”
梁静:“肖像快了,但指纹是不可能了,我们无能为力,被硫酸毁的太严重。”
“嗯。”
卢毅围着尸体走了一圈,忽然停在死者的头顶位置。
“怎么了?”
卢毅看向梁静:“死者头部没有遭到重击?”
“没有,头颅完整,几乎没有受伤痕迹。”
“身体呢?没有骨折?”
“没有。”
卢毅继续盯着尸体,伸手去触碰他的手指,几乎稍微碰下上面松松垮垮的肉就掉了下来。
陆桑看的恶心,差点要吐出来。
“指甲也没了。”
“对,全部被拔掉,指头我和夏木检查过几次,没有其他痕迹,凶手做的很谨慎。”
“这里是什么?”
他指着死者手腕上的红点,陆桑也看过去,印在皮肤里的一个红点子。
梁静拿了个放大镜过来,看的清清楚楚:“像是针孔。”
“确定?”
“应该是的。”
夏木拿了器具过来检查,陆桑把位置让给她,人站在身后。
“死者的血液检查正常,没有检查出其他成分。”
这就奇怪了,血液正常,为何死者身体上会有针孔?
“也有可能注射的东西在死者死亡之前就已经吸收,所以血液里查不到。”
“作案手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卢毅这么说,陆桑也觉得,她想起吴松逸,难道这些人也是组织里的人?
“你们继续检查,我和桑桑先回去。”
“嗯,有消息通知你们。”
“行。”
陆桑跟在卢毅身后出了痕检室,越发怀疑这次的作案人员,若真是吴松逸那批人,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组织内部的叛变。
“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陆桑看着卢毅方正的脸,好像上面写着严肃两字,她想了想开口:“我觉得这次的案子和吴松逸组织制造的案子很像。”
卢毅皱眉:“你也这么想?”
“难道你也是这么想?”
卢毅点头:“我是这么想,只是目前没证据,案子做的很干净,能入手的地方不多。”
“确实是这样,很有挑战难度。”
“肖左呢,他怎么看这个案子?”
“只能去问他了,目前还没和我沟通。”
卢毅笑笑:“他现在情场得意,嘴角哪天不是翘着,跟我说话一脸的春心萌动。”
陆桑轻咳一声:“你已经是过来人就不要嘲笑他了。”
“也是,秀恩爱也伤不了我。”
卢毅拍拍她肩膀离开,陆桑在走廊上站了会后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掏出手机。
“喂,妈。”
“桑桑,记得下班先去小公寓拿衣服。”
“我知道了,一会就去。”
“嗯,晚上回来吃饭吗?”
“估计回去。”
“好,等你吃饭。”
陆桑现在手里没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下班回去,想起肖左还在外面,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没等他自己先回去。
再回去之前陆桑去自己住的小公寓拿衣服,从公交上下来往小区门口走,在公寓楼下看见刑灏的车停在树下,车身上落了一层白雪,她走过去没看见里面坐着人。
陆桑看看四周也没看见刑灏人,难道已经上去了?
她从楼道上去,刚走到二楼恰好遇到下来的他。
刑灏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会遇到。
“桑桑。”
“你怎么来了?我现在不住这里,今天过来拿东西。”
刑灏站在台阶上,楼道里灯光昏暗,他抬手开了楼道里的灯,陆桑这才看清他的脸,嘴角下肿了一块,能打他的又会有几个?
刑灏察觉到她盯着自己的嘴角看,伸手摸了下,自嘲着问:“没事,是不是看着很狼狈?”
“嗯。”
“很快就好了。”
陆桑看见他手里拎着个盒子,刑灏没开口却转身往楼上走,她也跟着。
开了门请他进去,屋子里很乱,上次离开时没好好收拾,陆桑站在屋子中间:“许久没回来,屋子里有些味道。”
“你现在和肖左住在一起?”
“嗯,你随意坐。”
她去卧室收拾几件衣服装在袋子里,刑灏坐在沙发上,曾经他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她在屋子里忙活,一闭眼全是关于她温馨的场景。
自从得知她是简单之后,这几天他一直辗转反侧,甚至是去问父亲当年发生的712惨案,简叔叔当初得罪了谁,会被全家灭口。
父亲摇头不知,只说了寥寥数字,就不愿要提这个问题,这件事情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刑灏摸摸嘴角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疼,不是自己要的他无法去将就,父亲的意思他都懂,只是实施起来太难了,尤其知道了陆桑就是简单,他爱的女孩一直是世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陆桑从卧室出来,刑灏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有点像一只表情严肃的大狗。
“桑桑,我买了这个。”
刑灏从盒子里拿出来,陆桑看见上面的标志已经知道是什么,以前的她很喜欢买芭比娃娃,有收集娃娃的嗜好,喜欢给她们穿上漂亮的衣服,完全是个小公举的行事风格,现在的她早就没了这个习惯。
“谢谢,很漂亮。”
刑灏摸着上面的包装:“我记得出事之前你就想买这个。”
“嗯,后来就没了这个习惯,以前的那些娃娃也全部烧了。”
“我只是想拉近我们的距离,桑桑,知道你是简单之后让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抱歉我真的做不到,希望你能够理解,简单之于刑灏的意义。”
陆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打开盒子拿出娃娃,穿着漂亮的裙子,是个小公主,曾经的简单也过着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享受父母的溺爱,只是后来被打破,支离破碎,她不得不重新站起来,在满是荒芜的世界里。
“我已经很久不曾碰过。”
“现在的生活你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帮你改变。”
陆桑看着他,刑家在海城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任意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其实刑灏骨子里还是和邢杰相像,都是具有侵略性格,只是刑灏还没表现出太多。
“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充实,你不用担心,我既然选择做陆桑,就肯定不会委屈了自己,今天谢谢你的礼物。”
刑灏听出她不愿意多谈,也从沙发上起来,大方的开口:“我送你回去,不会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吧?”
陆桑无法拒绝,点点头后拎着袋子出去。
刑灏的车就停在树下,等他掉头之后陆桑坐上去。
“去哪?”
陆桑报出肖左家地址,刑灏嘴角勾着笑:“你母亲现在怎样?”
“她很好,和我们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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