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别说是林若尘,谁也没有可能将武师这么庞大的队伍,强行从社会中割裂而出。
搞对立,永远是死的最惨的!
林若尘绞尽脑汁之后,终于发现,他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甚至可以想象,俞双龙也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武师的代表,试图带出纯粹的武师风骨。即便是在人们眼中,多么的不合时宜,他依然固守着自己的理念,即便是以放弃了自己在盛京城的庞大产业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什么是武师?难道武师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额头上刻上了武师两个字?
不!武师并不是特立独行的一个类别,不过是生活的一种方式罢了。
想要强行将他们和众生分开,除了被镇压、孤立,没有第二种可能!
尚武尚义,不只是武师可以做到!
严格来说,林若尘是不是武师?华青山是不是武师?甚至那吴桐,又是不是武师?
华天国三分之二的人习武,又有哪个不是武师?
归根到底,不是武师的队伍出了问题,是尚武尚义的精神出了问题。
华青山的做法,是对的。在小范围内,传承这种文化,并让这些人,活着,而且活得更好!
那终归有一天,这个圈子会越来越大,就像雪山上的一个小小雪球,借风势呼啸下山,最后才会引起一场雪崩!
活着!
既然确定了方向,林若尘的思路瞬间打开。
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地狱杀手,雷生武馆,逢盛会,军方,哪一个势力没有将他碾成碎片的能力?可他还好好的活着!
他有价值,所以他身边有了愿意帮助他的人,方梦山、俞双龙、青山、龙若水,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
那就让你们,看到更大的价值!
俗话说,有多大的本事,就能惹多大的祸。
只要你有足够的价值,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依然能好好地活着!
林若尘突然觉得,风剑亭门口的话,真是精髓。
且洒烈酒浣狭剑,不拒诗书不拒名!
暗城区有八十多万人口,有让人无法割舍的产业,有一群随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拼出一个未来的年轻人。这里,就是鹰翅,就是他林若尘的根!
杀也要杀出个未来!
胸怀万卷书,不敌剑在手。现在,就让他林若尘,做这暗城区的第一把利剑!
当天夜里,林若尘再次和廖庆华、龙若水坐在了一起。
紧接着,暗城区就在盛京城掀起了滔天大浪。
第一天,林若尘亲自拜访盛京城三大武馆,和三位馆主相谈甚欢。
第二天,林若尘具拜帖,为山河会送上了一份大礼,将“元亨商贸”两成的股份,拱手送上。作为交换,赵山河将山河会名下的“华南商行”的一成股份转让给鹰翅。
第三天,鹰翅和地方政府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盛京银行,将分三批,为鹰翅贷款200个亿,承诺全面改造暗城区。三年内,这里将成为盛京城新的经济开发区。
第四天,暗城区成立自己的武馆,乾龙武馆。林若尘任馆主,孟凡山任副馆长!
第五天,盛京大学宣布,将在暗城区建立一所职业技术学院。
第六天,鹰翅宣布,一次性偿还之前在借贷公司欠下的70亿的巨款。
第七天,地方政府在暗城区成立治安署,暗城区宣布脱离军方的治安监管!
一连七天,每天都有震撼的消息,暗城区井喷一样的暴起,仿佛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鹰翅,第一次吸引了整个盛京城的目光。
盛京城东五十里,这里是一座卫星城,也是东南军区的根据地。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瘦老者,面沉似水,站在桌子后面,两手扶住桌面,身体微微前倾,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前面站的笔挺的两人。
军长石长群,特种大队大队长吴桐!
“我们东南军区,已经失去了对盛京城社团组织的掌控权了吗?暗城区已经将八成的收入,掌控在自己手中,我们军方连一根毛都没有捞到!你们特种大队在干什么?就这样被别人踢烂了屁股?”
老者的话像刀子一样,没有给石长群两人留一点的颜面。
“我们低估了那个小子的实力。俞双龙、龙若水和华青山同时施压,我们现在也是暂时放他一马罢了!首长放心,还有暗拳赛、黑市赌战,我们特种大队保证,重夺暗城区的掌控权!”
吴桐两个脚跟一磕,浑身绷紧,扯着脖子嘶吼。
“放屁!低估了实力?他们都联合起来了,你们还一无所知!你们的政治敏感性到哪里去了?暗城区把所有的势力都赶了出去,为什么单单地方政府的利益,一点都没有损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一个暗城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老子现在就想知道,鹰翅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青山?”
老者抬手将面前的茶杯扫到地面上,啪地摔成了碎屑!
八年前,盛京城出了个华青山,东南军区在整个华天国都快成为笑柄了。今天,又出了个林若尘,这次更甚,直接将他们军方撇在了一边。郑光明几乎就要暴走了!
“首长,我已经调飞鹰他们回来,暗拳赛和黑市赌战,绝对不会让林若尘再活下去!上次在华青山的事情上,我们没有抢到先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吴桐浑身已经被冷汗打透,他从来没有见过东南军区的一号首长,发过这么大的火。即便是当年青山崛起,郑光明也不过是黑脸训斥,这次,居然当着两人的面,砸了水杯!
“白痴!俞双龙是什么人?他要死保林若尘,你把特种大队所有的精英都调回来,看看有没有用?给我联系俞双龙,就说这两天,我要亲自去找他喝茶!滚!”
郑光明冷冷地扫了一眼吴桐,摆摆手,像赶苍蝇一般,将他赶出了门外。
“石大胆,他吴桐没有脑子,你也没有?这种时候,还搞什么派系之争,不是找死吗?俞双龙三十年前,就能横行我们华天国,北都他也闯了不是一次两次,谁能奈何得了他?你怎么敢让他和一个社团搅在一起?这林若尘要是青山的人,只要加上了俞双龙,我敢说,我们东南军区,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等候我们的,就只有裁军撤编!”
郑光明见吴桐退出房间,恨恨地坐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呵斥石长群。
石长群紧走两步,贴住宽大的办公桌,苦笑道:“老排长,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是看他吴桐不顺眼,可这件事,我是一点绊子都没有跟他使。俞双龙要干什么,我又哪里管得了?咱们东南军区,还是只有老排长你的面子,在他面前有用。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我石大胆拿脑袋担保,这林若尘,不是华青山的人!”
郑光明的脸色略有好转,只要不是青山的人,那他做通俞双龙这个老顽固的工作后,就有还击的余地。
他是真的害怕,要是连俞双龙都和华青山搅在了一起,那这东南军区,彻底就算是名存实亡了。
“暗拳赛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随便他吴桐怎么搞。压得住更好,压不住索性就成全了他林若尘。我倒要看看,一个十八岁的小子,一旦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会膨胀成什么样子!你现在就要联系山上的人,实在控制不住,就借助黑市赌战,一举击溃他!”
郑光明阴沉着脸,他现在在军方的地位不太巩固,若是能够借助暗城区这个事情,重整旗鼓,未必不是个机会。
石长群是郑光明的嫡系,从一个小兵蛋子就跟在他的身后,一直走到现在的位置,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只是想起那一群人的凶残之处,也隐隐有些胆颤心惊。
“老排长,那帮人可不是好控制的,一旦放进来,就怕连我们都把握不住局面啊。您看,是不是缓缓?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用不着当然是最好。不过我看形势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乐观。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关口,那管得了那么多?出了事,他华青山第一个坐不住。老子死了,随便他们打个头破血流!”
郑光明的神色变得极度的狰狞,就像一个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恶狼,双眼中的恶毒,让石长群的后背都暗暗发冷!
盛京城,鹰翅的强硬崛起,让很多人都难以安坐。可在暗城区,氛围却大相径庭!
如今暗城区八成的收入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每一个居民,仿佛都经历了从地狱一步迈进天堂的过程。不仅工资上涨了三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各种福利,也开始按户分发。
在元亨商贸的主持之下,水、电、路的改造,几乎是全面拉开了序幕。各种学校、医院、商场也正在筹划之中。这需要大量的人力,可暗城区最不缺的,就是人。因为没有工作岗位而无所事事的人,热情高涨地投去了这建设大军之中。
现在,谁要是在背地里说一句鹰翅、元亨商贸、林若尘的坏话,就能直接被暗城区居民的唾沫给淹死!
暗城区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前后几辈子人,谁过过这种只要你肯吃苦工作,不但吃喝不愁,手里的钱还规规矩矩地,攥在自己手里的日子?
甚至,不知从哪听说,林若尘参加暗拳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消息后,全暗城区的人都开始到鹰翅的基地请命。
咱们不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的暗拳赛,就好好呆在暗城区。那红利,我们不要了。要是鹰翅缺钱,我们来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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