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那老吊死鬼走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三点半了,按照谢必安说的,老爷子以后都不会再有啥子大的危险,所以我也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害怕吵醒我爸,所以走的时候格外的放轻了脚步,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希望别再做那个该死的噩梦。
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起床,没有做噩梦,我爸问我干嘛去了。
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就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的时候不回去了,也没有具体说是啥子事情,这会儿他问我我也完全理解的。
我就对我爸说:“我一直跟着师傅,也就是李大夫了,这么多年,也学了一些东西,昨天逛过去的时候看见老爷子的房子有点儿古怪,我就在那儿守了一晚上。”
老爷子对咱们村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村子人最大的都是他的儿子辈,所以前面我在他面前自称是孙子辈,那也是占了便宜的。
我爸当然也是晓得老爷子,听我说了之后就问我:“老爷子有啥子大问题没得?”
我说没得,是我太神经敏感了。
废话,这老爷子以后除了自然的生老病死之外要是还能除了点儿啥子问题,那岂不是地府在自己打自己的脸咯。我估计别说地府了,就是谢必安也拉不下来那个脸。
吃了饭后我说我再去赵瘸子那边儿去看看,我爸也没有多问。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推开了赵瘸子那扇门的时候,房间里面并没得他的人,我又去他里面的房间,还是没得人。
赵瘸子人呢?
好奇之余,我的目光落到了屋子当中的那口朱红色的棺材上,棺材盖子是盖着的,但是铜钉没有钉上,难道是......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昨天......啊不是!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谢必安随口说的那句“我会顺便带一个人走”,当时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难不成他说的就是带走赵瘸子!!!
想到这儿我就去玩命的打开棺材盖子,但是我天真了,一口棺材的重量少说也是几百斤,盖子能轻到哪儿去?而且因为棺材是合上的,所以还有那么大的摩擦力存在,我吃了吃奶的劲儿,反正就是没有推动。
我要不要叫人?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但是赵瘸子在棺材里面这一点,无论可能性再怎么大那也是我的猜测,万一赵瘸子是有啥子事情暂时出去了一下,那我岂不是玩大了!
不过还好,那边儿的墙上挂着许许多多赵瘸子平时做木活儿的时候用的工具,啥子凿子之内的,反正我觉得借助我高中的物理知识,应该是能够把这口棺材打开的。
老师以前上课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杠杆那就是最轻松省力的工具。”
于是我就用赵瘸子那些工具准备硬把这棺材给强行打开了一个口子。
再打开已经合上的棺材,那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我也不是不晓得这一点,担心现在赵瘸子生死未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打开再说!
在我估计一直折腾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棺材终于是让我给打开了一条缝隙,但是这足够确认一件事情了——赵瘸子死了。
是的,赵瘸子死了,等我把棺盖打开了一半之后,我看见了赵瘸子穿着寿衣脸色祥和的躺在里面,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也没有遗憾,好像走的很从容。
他的手里面拿着两封封信,一封是写给我的,另外一封写的是“吾儿何家宝亲启”附上的一个电话。
赵瘸子也有儿子吗?我一直都不晓得赵瘸子有儿女,因为在我的印象里面从来就没有见到过有人来看过他,他好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不过我倒是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将他写给自己儿子的信收起来之后打开了那封写给我的信,字写得不怎么好,但是还算工整,看得出来赵瘸子以前应该也是上过学的。
“何家小娃子,要是你娃能够在午饭以前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你娃还是不笨,晓得我已经死求拉,这样子,我倒是也更加看得起你几分。”
其实我强行打开棺材原因还是因为昨天晚上谢必安说的那几句话,要不是如此,我肯定也会在这里等着,很有可能非要等到下午去才会反应过来。我又继续看了下去:
“木工厌胜,首先就是一门手艺活儿,也就是木匠啦,懂得多了,你才会做,但是我先前也说过,没得那么多的时间来一样一样的交你了,关于木工厌胜的一些要点,都记录在了我自己改造过的‘鲁班尺’上面,鲁班尺也就是我留给你的东西,记得要好好保管啊。”
“没事儿的时候就多看,融会贯通了,批事儿都有两层,要是你觉着自己实在是没得啥子做匠人......或者是么木匠的天赋,那你就在以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喜欢这一行的又愿意做匠人的人,把鲁班尺交给他也行。”
“鲁班尺现在是你的了,你有权决定他的归属,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辈子会收徒弟,在我要死的前一天没想到让我捡了一个便宜徒弟,哈哈哈......”
剩下的一句话就是鲁班尺所在的地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非常强的失落感从我的心里面传来,我自己都说不上来为啥子。
可能是因为昨天都还在跟着我一起啃西瓜的一个人今天说没了就没了,让我有些惆怅和伤感吧。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赵瘸子死了,让他告诉村长,然后找些人来。
剩下的时间我去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木盒子,里面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东西,我晓得这就是鲁班尺了,每一个木匠都必定有的奉作信仰的一件东西。
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把盒子合上然后抱着盒子去到了门外。
没一会儿我爸和村长已经村子里面的一些年轻人赶了过来,棺材我没有说是我打开的,虽然上面有几个刚刚的撬痕,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我把赵瘸子留给他儿子的信交给了村长就回家了。
我爸还留在那里帮忙,下午的时候村子口开来了一辆非常漂亮干净的宝马轿车,大家都晓得是赵瘸子的儿子何家宝回来了,我也跑过去看了这个从来没有回来看自己老汉(爸爸)的人是啥样。
一个看起来估计四十岁左右挺瘦瘦高高的男人,穿的西装领带人模狗样儿的,就从车子里面下来了,那家伙一双花花公子的皮鞋亮的都能当镜子使。
当然了,因为路不通,所以车子就只能够停在村口,他也是要自己一路走到自己家,至于他的那双皮鞋,估计还是坚持了十多步,然后我就把它当做胶鞋了,反正也看不出来。
“我第爹呀”
看见棺材里面的赵瘸子之后他就再也没了那副衣锦还乡红光满面的样子,而是一副后悔到不行的表情,哭着喊着,你别说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我就奇了怪了,这人还活着的时候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非得等到人都没了才来尸体面前又哭又闹,这样有意思吗?
“我的爹啊,你啷个就不等等你儿子我啊”
“你就是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也好啊”
我反正是挺厌恶这些人的,都说这个何家宝在成都开了公司,发达了,我看他好像也是真的发达了。
但是我也没见他为何家村做出来多少贡献,就算不用像是周礼哥那样子完全把自己绑在农村,出点儿钱帮村子里面把路修一下对他老板而言应该也不是啥子困难的事儿吧。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意见,再说下去可能就要成为最近很流行的“道德绑架”了,我也没兴趣在一边看着何家宝哭天喊地,就又转身回去了家,打算看看赵瘸子留给我鲁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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