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蜀国。
白苏面色阴沉,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是小跑着才能够勉强跟得上他的步子。
他身侧的太监怀里还抱了一堆画卷,累得气喘吁吁:“皇上,这些都是太后娘娘交待下来的,她说您若是不从中挑选,便由她为您指定一位为后。”
“扔了。”白苏脚下的步子连停都没有停一下,一句话更是半点迟疑都没有,脱口而出。
“这……”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一脸为难,依照白苏所说的那样,直接扔掉吧,他不敢,可是想要再劝劝的话,他就更加不敢了。
因为前者好歹还只是怒火,后者一个不小心那搭上的就是自个的脑袋啊。
白苏也根本都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一个转身,那太监一心挂在那画卷上,差点没直接跟白苏撞上。
“要么把这些东西扔了进来,要么,把你脑袋挂在外头。”
在白苏皱着眉头,语气淡漠却不容置疑的说出这句话后,那太监二话不说就扔掉了环里抱着的那一堆画卷,但在白苏长腿一伸,进了御书房后,就连忙使眼色让另外的小太监把那些画卷给捡了起来。
虽然说完成不了任务,可是这画卷还是得要留着去交差的。
哐当……
太监还没有跟着进去呢,突然就只听得一声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眼皮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在看到站在书案前一动不动的身影,和前头隐隐还站着的一抹倩影的时候,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分分钟就把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婉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
“这是新来的宫女?”
白苏这话虽然没有冲着那太监问,但是那语气很明显就是在跟那太监说话的,可是那自称婉婉的女子却并不这么认为,一声问安便打断,倒是从善如流,一脸娇羞的又福了一身:“回陛下,婉婉不是新来的宫女,是杨大人的女儿,名唤……”
“德安!”白苏再次开口,却将所有的不耐烦和怒气全都写在了脸上。
被称作德安的太监,原本在那什么婉婉开口的时候,那心就凉了一截,在心里早就已经把她里里外外的骂了个透彻,现在一听得白苏这一唤,那是整个头皮好像都被人揪着提了起来了一样。
“朕有说过御书房谁都可以进来吗?是不是这乾朝宫的太监总管当腻了,想要换个地方当当?”
“皇上恕罪,这事奴才也不知道啊,不然就算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几乎是在白苏话音落下的一暧间,德安立马就跪了下去,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就只差恨不得朝白苏再嗑几个响头来以示自已的清白。
旁边的杨婉婉见状,心里有些愕然,想起那些关于这个年轻帝王的传言,生怕自已还未能入他的眼,就被留下一个不知礼数,不知廉耻的印象,连忙开口道:“陛下误会了,是太后娘娘让婉婉过来的,婉婉……”
杨婉婉的话再一次在中途被打断,却不是白苏出声,而是被白苏那忽然一下子变得十分凌厉,怒气全浮于面的表情给吓得不由自主的止住了话头。
“谁干的?!”
德安心头一惊,有些想要哀嚎这又是出什么事了,一抬头,却是看到那书案上,那些白苏时常拿出来,不允许任何人看,很奇怪的纸张全都被收拾得叠成了一叠,而旁边一碗银耳莲子羹紧挨着那一叠纸,而更让德安恨不得立马晕过去的是,那一碗莲子羹竟然全都洒到了那一叠纸上。
天呐!
他真的觉得还不如刚才他再劝劝他家陛下,然而被他一旨令下赐死算了!省得这样心惊肉跳的,生不如死!
“是,是……”杨婉婉想要开口说是自已,可是也不知道是知道自已做错了事,还是被白苏此时此刻浑身张扬着的戾气给吓到了,张着嘴结巴了半晌,都只说出来一个字。
“拖出去,砍了!”白苏已经没有那份心思去听杨婉婉是个所以然出来,手一扬,那刚劲的内力直接迎着杨婉婉的面门袭去,一下子就把她刮出了老远,砰的一声像是货物一样被砸在地下之后,便是白苏已经无法刻制怒火的命令。
“噗……”杨婉婉刚只觉得自已整个人,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了,痛得晕晕乎乎的,被白苏这一声令下,又急又惧又惊,堵在胸口的那一口血直接整个就喷了出来。
一边的德安见状,连忙让那些侍卫进去把人拖走,省得脏了这御书房的地。
“既然这御书房的宫女生了眼晴也不管事,今日当值的,全部仗责一百大板,剜去又眼,扔出去喂狗!”
话落,白苏目光恻恻的看着德安,将他的不满全都显露了出来,看得德安整个人就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念在你跟在朕身边多年的份上,此次饶你一命,若是你们再分不清谁是你们的主子,就都给朕自行了断!滚出去!”
“奴才这就滚,这就滚。”德安连滚带爬的往外头跑,更别提那些胆小的小宫女小太监了。
白苏看着那些被水浸透,已经晕开了的图案,直接用内力将它们烘干了,然而还是有不少地方变得模糊不清,看得白苏那眉心一拧再拧,就像是结成了一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成一。”低声一呵,暗中的身影立马显了身。
“奴才在。”
“朕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属下已经吩咐他们赶工,大约不出五日,酒楼便可开业了。”成一毕恭毕敬的回着,半弯着身,眼里所有的思绪都被掩了去。
其实要建那个酒楼,他是千万个不愿意的,毕竟他家主子的心思,他也清楚,虽然说那个女人确实挺有本事,这一酒楼一建成,日后收益肯定不错,成为原蜀国的第一酒楼,也是时日的问题,但是这对他家主子而言,却像是跟那个女人一样,都是扎在他家主子心里的一根刺,拨不掉,不,应当说舍不得拨,但留着,却会发脓,却会时不时的痛那么一下。
“图纸呢?”白苏显然没有那个闲心去管成一心里的想法,看了眼手里的那些图纸,那眉头是越皱越高。
“在成四那里。”
“去把它拿过来。”
成一愣了一下,白苏便沉下了脸:“要朕说第二遍?”
“属下这就去。”成一立马领命,不敢再有片刻耽搁,白苏这才稍稍满意。
他手里的图纸,便是当初洛妩说要跟他合作,交到他手上的图纸,只是他回原蜀回得急,临走的时候也没能见她一面,更别提她留给他什么念想,于是他便把这由洛妩亲手画的图纸留了下来,临摹了一份交给他手下的人去建酒楼。
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在齐盛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些图纸拿出来看,尔后,又不由自主的会去想,她在画这些图纸的时候的样子,可没想到,他那尊敬的母后,为了让他立后,竟然都已经直接把人送到了御书房来。
看来,他们的太后娘娘是真的对这太后的位置有些厌倦了啊。
白苏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那浑身的戾气在思绪的游走间也消散了不少,只是那一身的冷然,此刻却似乎是从骨子里浸透出来的,让这整个御书房都弥漫了一丝透彻心骨的冷意。
边关战起!在百里长苏的队伍才刚刚到达边关的时候,那些原本互不干涉的小部落和一些游牧民族突然站成了一队,没有任何征兆的掀旗开战,不仅仅是让边关的那些老百姓们措手不及,更是让沐云帆他们也措手不及。
“这些游牧民族和这些部落之间,以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之间有这么友好啊,怎么突然之间就能够站在一块抛头颅撒热血了?”解决掉一个不知死活冲到跟前来的喽啰,看着那一堆喊打喊杀的人,沐云帆忍不住朝一边的楠森吐了个糟。
这在马背上颠簸了好几天,吃着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好不容易熬到了边关,他还寻思着能够找个馆子,虽然比不上天香楼,但好歹也能安慰安慰下他受苦多日的肚子呢,结果一来都还没来得及歇脚就开打?
而且看这阵势,说是来攻陷这镇子的,怎么着看着,反倒更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然而,楠森却并没有给他答案,因为他那一剑直接朝着他耳边刺了去。
一回头,沐云帆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眼晴瞪得比他还大的人砰的一声往后倒去,那距离近得,只怕楠森稍稍晚出手那么一会,他这身上就得多出一个窟窿。
“沐公子,有这说话的功夫,您还是多留分神在阵前?”楠森那冷冰冰的语气中满是嫌弃。
沐云帆伸手摸了摸鼻子,想要反驳,但念在人家刚刚才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只好把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哎,还是在华都好啊,有吃有喝有人陪玩,哪像这里……
沐云帆的感慨还没完,耳边一道劲风袭来,他顺手一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粉沫直接就往后洒了去,一阵阵嘶嘶声传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速的腐蚀着什么一样,伴随着一阵阵的哀嚎加肉烧臭的气味。
刚刚还酷酷的站在那里的楠森,看着沐云帆身后愣了那么几秒,随即在那些粉沫被风吹往自已这边的时候,迅速的提气,几个跳跃便离得远远的了。
沐云帆身后,刚刚那个试图偷袭他的人,被粉沫直接砸中的脸,整个脑袋已经只剩下了几根头发,下半身部分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腐肉,一个泡泡破裂,发出的声响在这个突然安静下来的‘战场’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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