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才不过是刚刚和七胞胎敲定好了铺子呢,那边露儿传的信便到了,洛妩的意思跟云初的意思不谋而合,但她还只怕这些铺子抢不到,可现在云初早早的便下了手,就给洛妩解决了这一大难题。
一统计,一算,整个华都的铺子,将近五分之三都成了洛妩的,其余的五分之二,还有一半是皇家公家的,另外的那一半,就是一些零零散散,没人买的,和不肯卖的。
现在大半的铺子都在她们手里,只要把有人收购的风声传得更猛一点,到时候以什么样的价格卖出去,卖掉哪间铺子,那都完全可以顺着她们的意思来。
“皇上,微臣今日得到消息,华都好几条街的铺子已经被卖掉了,关掉的店铺也越来越多,您看……”
“朕让你去把铺子买下来,你买了多少?”
“不到二十间。”刘言低下头,一脸羞愧,很明显是觉得自已办事不力:“那些掌柜的见有人去收购他们的铺子,一个个都坐地涨价,微臣便想先晾他一晾,结果便被另外的人给买走了。”
百里云霖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刘言被百里云霖这笑笑得心慌,连忙俯身请罪:“微臣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
“你啊,这是掉别人的圈套里了。”百里云霖摇摇头,看着刘言,头一次觉得他这智囊还有点傻。
“你以为是谁让这华都的店铺出现这么大遍的关门,又是谁暗地里收购这些铺子的?”
“整个华都,不,整个齐盛,有这样财力的,除了这齐盛的国库,便只有传说中富可敌国的洛家,和大奸臣施华,而施华那老贼现在已经被抄了家,朕这一步棋又走得慢了些,便只有洛家了啊。”
“皇上的意思是,是洛家老爷?”
“洛家老爷都没有这样的胆魄。”百里云霖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便带了三分笑意:“是朕的七弟妹,洛家的大小姐,洛妩。”
“皇上是说,这华都商界今日的动荡,是七王妃的手笔?”刘言原本只是不解,现在却是不信。
“你可别小看朕这七弟妹,那大名鼎鼎的天香楼可都是出自她之手,不然你觉得,会是谁还有这样的脑子,想得出用这样的方法,来给这新登基的皇帝使绊子?”
“天香楼竟也是她的手笔?”刘言这下是真真惊叹了,甚至是那眼底都有些兴奋:“微臣曾去过天香楼,那里的一切都相当之独特啊,不管是菜色,还是那里的布置,微臣自认读书未有万卷,也有千卷,可就没有见哪一本书是有提及过那些神奇的东西的,这七王妃倒当真是个妙人。”
“是个妙人,可惜这妙人站的不是朕这方,而是七弟那方。”敌人的敌人方还可做为朋友,可是这敌人的朋友,却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刘言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虽然惊叹之色未减,可是那欣喜之色却淡了不少,再开口更是有些可惜:“倒是可惜了,若是这样一个妙人能为我们所用的话,这齐盛只将更加繁华。”
百里云霖笑了:“你拿她丈夫挡刀,她可不会让你繁华,这次的事情,多半是她早就设下了一步棋,就等着我们入坑了。”
“那怎么办?”
“照常买吧,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铺子买下来,保证铺子能够正常营业,不能够断了百姓正常的需求,不然到时候引起恐慌,所损失的,远不会止目前损失的这笔钱了。”
洛妩只怕也是料想到了这一步,不管这齐盛皇帝的位置最终落到了他们谁的手里,这店铺接连关门的事情他们都不得不管,因为一旦放任,所有的店铺都没有东西买了,百姓们手里拿着钱却没处花了,粮食也没了,到那时,只会引起恐慌,引起逃荒,一个齐盛的首都成了一座空城,不管是哪位新登基的帝王都讨不到好去,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买下这些铺子。
因为不怕没有人抢着要从她手里买回来。
而一旦他们分心去处理这些事情去了,追查她和百里长苏的人必然就会少掉一半,百里云霖眉头一挑,说起来,华都这边的事情一直都是洛妩在操持,百里长苏自去了鬼门镇之后,便一直没有音迅。
那次洛妩和那乔公子匆匆忙去鬼门镇后,百里长苏至今也未曾现身,难道,是百里长苏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越是往下想,百里云霖便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便越加坐不住了。
“朕要出宫,刘言,你随朕一起。”
“是。”刘言不明所以,可见百里云霖已经匆匆自内殿而去,便只能满口应是。
越是离近鬼门镇,周利就越坐立不安,尤其是在面对百里云霖的时候,但凡只要是去见百里云霖,跟百里云霖面对面的事情,他每次都找借口让别人去,或者是直接装病,就算是偶尔余光撇见百里云霖的视线往他这里瞟过来,他那小腿肚子就一阵发软,到现在,他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眼晴一闭上,就全都是余将军死的时候,以及他们眼中的太子殿下剥下那张面皮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生怕自已一个不小心睡着了那脖子上挂着的那颗脑袋就搬了家了。
他不知道这个人冒充太子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他连余将军都杀了,如果被他发现,他看到了这一幕,甚至是看到了他是如何把那张人皮面具揭下又重新戴上的,他肯定不会留他活口。
“喂!”周利正越想心越慌,越想越坐立难安,就恨不得背上长俩翅膀,赶紧飞离掉这个地方,正入神呢,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惊得他整个人立马便跳了起来,一脸惊恐提防的看过去。
贱人波似乎是没料想到周利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得意了:“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胆都吓破了吧你?”
周利张开嘴想骂,但又怕到时候自已反驳贱人波反而引得贱人波更加得瑟,引起别人的注意,索性就撇过头懒得搭理。
但他不惹事生非,那个非还非得赶上来招惹他。
周利一坐下,贱人波也跟着从下了,周利移开摆明着是想要离得贱人波远些,贱人波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挪了几下又凑到了周利身边。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思春呐?”哥俩好的搭上周利的肩膀,凑过去说的话却让周利恨不得直接把这孙子揍哑了。
“等着兄弟,等到了鬼门镇,这仗打完了之后,兄弟我带你去解解馋。”贱人波冲着周利挑了挑眉:“够意思吧?”
周利看了他一会,尔后很认真的开口:“你能不能把你这张嘴闭上?”
“嘿,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我这见你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傻坐着过来跟你说话,你就这么对我啊?这可就太没良心了啊。”
“我这不用你管,你赶紧睡觉去。”听着贱人波在耳边叨叨,周利只觉得心烦,伸手像挥苍蝇似的赶着贱人波。
贱人波像是这才看出了周利的不爽,倒也没再闹腾,收起了那一脸的嬉笑:“行行行,我不跟你贫了行吧?”
“说真的,周利,老子都盯你好久了。”
贱人波这话一出,周利顿时只觉得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就像是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整个身体一下子绷得紧紧的,面皮一阵阵的发麻。
就在周利以为贱人波要揭穿他的时候,却只听得贱人波忽然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自打余将军出事后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饭饭吃不下,觉觉睡不着,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跟着余将军手下做事的,余将军这走得确实突然,但是你别忘了咱们这次是干什么来的,就你这蔫不拉叽,心不在蔫的样子,上了战场,是去打敌人还是去给敌人当活靶子去的啊?”
周利悬着的那颗心顿时落下,整个身体一下子放松,那后背冒出来的冷汗就跟他刚刚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连衣服都渗湿了。
“兄弟,男子汉大丈夫,要是心里真难受,痛哭一场,哭过了就算了,咱再把鬼门镇的事情处理好,把那些狗崽子们全都赶去见阎王,让余将军在那边数人头玩,余将军得多高兴啊,你说是不是?”
周利难得听到贱人波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话,又见他是真的关心安慰自已,想起自已刚刚的举动,就觉得有些过了,态度也缓和了下来,没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身体,尤如惊弓之鸟一样。
张了张嘴,周利还是道:“我自已心里有事,你也不懂,不过谢谢你了。”
周利这感激倒是真感激,他还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跟个地痞流氓一样,死不正经,嘴里头没几句好话的贱人波,关键时候竟然还挺会关心人,就冲着这点,他都该谢谢他。
“嗨,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坎啊?不过,听你这话不是为了余将军的事啊?那你心里是藏了什么事啊?”话一说到这,贱人波那副二皮脸又冒了出来:“该不会是真被我说中了,思春了吧?”
眼瞅着贱人波那副挤眉弄眼的样,周利当即就翻了个白眼,这人你还真是不能奢望他能有三分钟正形。
“你别乱说,我这事是跟余将军有关的,是……”周利话音一顿,看着贱人波,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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