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下了车,她才意识到,他这是要把她吓上天啊。
民政局!怎么就一声不响的来到了民政局?
“怎么来这儿了啊?”容止傻傻的问。
“当然是登记啊。”席莫言凉拉着她的手,笑的一副春暖花开。
“我知道登记啊,可是你怎么没跟我讲啊。”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席莫言凉一笑,随即神情一敛,一本正经的问道:“那好,现在问你,水容止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进去吗?”
进不进去?
容止心里的一个小人儿几乎压倒性的胜利在喧嚣:你不是一直都愿意吗?前几天他给你时间让你考虑,你不是已经考虑好了吗?你不是一直说不出口自己的答案吗?如今,他又问你了,还犹豫什么啊?
“当然愿意。”到了这一步,容止知道,她根本没选择。
虽然一早就知道她的意思,能猜出她的答案,可是听她说出来,愿意两个字,席莫言凉还是心里有一丝的不平静。
手牵手走了几步,快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容止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就看向身边的人,睁大眼睛道:“我好像没有拿户口本!”
没有户口本,怎么能登记!
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真够迟钝的,席莫言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等她急,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两个小本子。
容止接过他手里的本子,翻了翻,大惊,“你怎么会有我家的户口本!”
“咱妈给的。”席莫言凉言简意赅,实话实说,噪的身边儿的容止脸发热,横了他一眼,“谁是你妈!”
拿着两个本子就往前走,席莫言凉笑着大步追上去,勾住她的手,一脸无赖道:“即使现在不是,一会儿进去后,再出了这个门儿就合法了!”
无赖!容止被他勾着手,心里暗说,只是翘起的嘴角,宣告了她的好心情。
才一大早,民政局大厅六有十几对儿情侣坐着等待,每个等待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止被席莫言凉牵着手,一进去却看一个人迎了过来。
来人有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副薄唇,五官搭配的让人非常舒服,戴着一副金边儿眼镜,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稳重,儒雅。
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将近一米八多的个子,一身笔挺合身的西装,更是让人显得帅气夺目,走过来的步子十分沉稳,看似闲庭漫步,却又一刻不停歇。
看到来人,席莫言凉步子小了些,笑着等着人过来,等人走到身边,伸出空着的手,握拳跟他碰了个拳。
“回来那么久,也不见你出来玩玩儿!”来人用力一碰拳,笑着说。
“我家的事儿,你还不知道?我爸这还在医院里,你怎么来了?”席莫言凉收回手,一脸有理的模样逗的容止一笑,在男人面前这么耍无赖的言凉,她还没见过呢。看的出来他们关系很好。
“你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不是怕你不知道民政局的门朝哪儿吗?”
“说的好像你很熟一样。”席莫言凉不动声色的拆台。看他笑着不说话,席莫言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岔开了话题,牵着容止的手给来人介绍
“这是水容止,过一会儿你就要称呼她席夫人了。”看对面儿人扬起了笑,他才放了心向容止介绍他,“这是木颐,我从小到大玩儿的朋友。”
看对面的木颐伸出手,容止松开席莫言凉的手,伸手,落落大方,“木特助,久仰大名!”
“水记者才是名声在外,不,是席太太。”木颐礼貌的握了一下手,笑着松开后就看了席莫言凉一眼,不用你介绍,我们都认识。
“你们认识?”虽然知道容止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接触到的人,多,杂,各种阶层的都有,可是木颐这刚调回来两个月的人,她也认识?
那时候,她不是在休假?
“当然认识!两年前席太太采访前国家副总理,出口惊人,可是震了整个京城呢。”两年前他在W市,记得那时候报纸一出,很多人都大为吃惊,国内大报,很少有涉及到这么敏感的问题的,敢说是一回事儿,敢发行也是一种勇气。
而那个记者,显然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着重说,什么需要一笔带过,是个有思想的。他好奇之下,查了那个采访的记者,一扒才知道是京城人,除了优异的在校表现自己突出的工作能力,其他的家庭问题一字未提。
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非富即贵。调回B市之后,有次去水氏集团跟青年才俊水容与谈事情的时候,看到他办公桌电脑旁边摆了一张照片,是个姑娘,气质独特,长相出众,身穿学士服,笑得阳光明媚。
水容与也大方,当场笑着说,是她妹妹,名字恰好跟那个记者名字一样,他这才知道,原来是水容与的妹妹。
水家的其他人就不说了,单单父亲是国家机关的一院之长,母亲任一局之首,又有个那么出色的哥哥,这个姑娘就是不努力也能好好的在他们的庇佑下过好一生。
没想到,还那么出色,那么的有见识。只是没想到,她即将是言凉的妻子,言凉在国外这么多年身边干净如水,怕就是为了她吧。
席莫言凉挑眉看着容止,还有这事儿呢?我可不知道,回头好好讲讲。
容止朝握住他的那只手,不客气地捏了一下,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
可这是什么场合?可容不得她这样,笑着冲木颐摇头,不好意思道,“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横冲直撞,得亏总理人好。”
那时候做采访的主题是回顾某段时期的经济改革。总理恰恰是那个时候的方案领头人,比较有代表性。总理都快八十了,人身体不太好,他们预约了好久才得了准确时间。
采访政治人物,问题本来就需要斟酌,不能太尖锐,又不能太普通,真实,卖点缺一不可。她查了不少资料,分析总理的性格,了解那个经济方案,一个礼拜没有好好休息才制作了一套采访方案。
老爷子人老了很随和,身上少了些以前官场上的那种霸气,采访之前跟老爷子聊天,知道他爱下棋,就陪他下个盘围棋。
她奶奶是围棋高手,水家的孩子四岁开始,就围棋上手。老爷子是个中高手,只是她跟着奶奶爸爸耳濡目染二十多年,比起来略胜一筹。
赢了老爷子半子,却没想到他竟然欢声大笑,之后气氛就好了不少。采访的时候,老爷子说了不少从来没在媒体面前说的话,她好多没有写在草案上的问题,也就顺势问了出来。
本来半个小时的采访,最后两个小时才结束。话题深度高了一个档次,深度尖锐度,前所未有。她当天整理好稿子,发给主编,之后整个新闻部开了两次会才拍板,发!
其实那时候心里是很忐忑的,采访的时候只是感觉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就行,见不见报没有关系。但是采访过之后,看着白纸黑字的内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感觉不看着它成长,心有不甘。
报纸发了之后,引起反响是正常的事,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通过回顾过去,让人们珍惜现在的成果,继续探索,艰苦奋斗。但同时也有一些其他的变化。
比如她。
因为这次报道,她一下子成为了社里的风云人物。采访任务变得越来越重,主管工作变得越来越多,变得外报的人知道了她了,去哪儿都有人认识了,可同时也压力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
所以,她才选择,在事业发展的时候休假。一方面是合同到期了,另外她怕自己先垮了。
至于认识木颐,完全是拜他哥哥所赐,听哥哥说,市里调回了一个助理,三十岁,风雅有礼,能力强,吸引她的不是其他,就是三十岁就当市长助理这一点儿,这可不是个低位置啊。
就去查了一下,索性记性不错,人又实在优秀,所以刚才只一眼,她就认出了人。
“行了,你就客气吧!这会儿人多,咱们还是去休息室坐会儿吧。”大厅人多,确实不是个说话办事儿的地儿。
容止看席莫言凉看向她,就点了下头,“这儿还有十对左右,还得一个多小时吧。”她观察了一下,他们来到这儿十分钟,刚到的时候一对新人进去,如今看看出来,这么算,怎么说也得一个多小时,不如去休息室,他们两个人还能叙叙旧。
席莫言凉会意,冲木颐点头,“那就去休息室吧。”
跟着木颐走了不远,就进了一间房间,很大很奢华。
这是休息室?
“这是局长办公室,局长今天休息,咱们借用一会儿。”木颐拎开两个椅子,自己也拎开一个,随意的坐了下来。
容止笑着坐下,果然是局长的办公室,连椅子都那么舒服。坐下后,席莫言凉问旁边坐的木颐,“市长特助的工作很闲吗?”
“忙,当然是忙,有时候脚打后脑勺,可也不是说连看你登记的时间都没了。”木颐笑着挑眉看着席莫言凉。
容止看的直乐,这两个人,怪不得能玩儿到一块儿,这挑眉的动作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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