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气氛总算被人打破,翟凌月揉着肚子,上前搭着席言宥的肩膀,“走了,快去吃饭了!好久没吃云姨做的饭了,我都馋了。”说完就拖着席言宥往后堂走。
虽然被表弟拽着走很不舒服,不过能逃离这么个尴尬的地方,席言宥还是很开心的,临走前还对小表妹使了个眼色。
席家哪有笨孩子,更何况是席家上一代中智商最高的席廷西的女儿。席暮吟虽然喜欢容与哥哥,可是接触到的总是照片上的他,报纸上的他。她虽然看不出容与哥哥的异样,却知道宋大哥是有些不正常的。
宋大哥比她大了将近十五岁,他们交集很少,虽然知道他一直都沉默寡言,冷着脸,可今天这样近乎阴冷而又有一些奇怪的他,她没见过,不过有些怕。
她是小孩子,还是提前逃离的好。冲偶像点了个头,嚷嚷着:“二哥三哥,等等我,我也快饿死了。”说完,就跑开了。
连一个不暗世事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其他几个人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容止伸手挽住旁边哥哥的手,笑得天真无知,“我们去吃饭吧!工作了半天的水总裁怎么着也得吃饱了才能应对下半天吧!”
也许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但是,那是她的哥哥,她想让他快乐。
容止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这样简单的想着而已。
“是你饿了吧。”容与说完上下打量了她,得出结论,“怪不得我感觉你最近胖了不少。”
容与说完就冲翟星辰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妹妹的手,转身走了,像是没看见台阶下站着的另外一个人一样。
胖了?胖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敌人,无论在什么年龄段儿。容止一手被哥哥牵着,一手被席莫言凉牵着,等走了几步,她表情严肃地问旁边看起来比较公正的言凉,“我真的胖了吗?”
席莫言凉被她的严肃吓了一跳,可也被她的问题给逗乐了,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
其实他认识的容止一直都不胖,无论是十几年前的,还是现在的。不但不胖,还有些偏瘦。
“胖倒是没看出来,不过确实是又美了不少。”
这么光明正大的夸她,言凉还是第一回,而且一言命中她的心。容止跟他在一起后,虽然已经努力习惯他偶尔的不正经和厚脸皮。
可内心像是有一千斤甜蜜素在爆炸,心跳快了不少,但还是瞥着她,故作淡定的回了一句:“算你有眼光!”
席莫言凉听她的回答以及可爱的小模样,不禁低头闷笑,如果没有手里僵硬的小手来证明,他几乎认为这是一场冷静的对白了。
而有人却忍不了了。
容与没拿正眼瞥自己左边的两个人,有必要这样吗?
结了婚没有结婚的样子,非要这么毫无节制的秀恩爱,这种行为不感觉幼稚吗?
真是!
在这样下去,他午饭也吃不好了,松开妹妹的手,大步往前我走去。容止晃了晃突然空下来的右手,看着前方大步走着的背景,不解地问席莫言凉:“我哥怎么了?”怎么那么突然的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席莫言凉止住笑,手堵住嘴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前面被无形伤害了的大舅哥,回答容止的问题,“可能是饿了吧。”
是吗?容止怀疑的看向席莫言凉,看他点头,也点了点头,她哥哥那么傲娇,也有可能。往后看了一眼,就看翟星辰跟宋大哥已经往这边儿走了。
一叹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席莫言凉看她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就叹气,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不用担心什么,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牵着她的手,席莫言凉说。
宋大哥跟他大舅哥应该是高中时候认识的,因为听容止说大舅哥十三岁上了高中,B市一中,而宋大哥也是在那一年上的高中,同样B市一中。
那时候的年轻男孩儿,年轻气盛,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也许会不周全,但也有他的道理。
但是无论是争吵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造成的不合,在这个年纪再回头看,总有怀念在里面,总有后悔在里面。
他大舅哥心思深,他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后悔,但是对于宋朝安,他们是兄弟,他知道他,看得出来他在乎水容与这个人。
不然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会“近乡情怯”,隔着窗户看水容与,不敢出现。
不然一个军功赫赫的中校,不会在大舅哥面前,那么低姿态,那么没有被动。
“但愿吧。”
席莫言凉和容止一到后堂,就看见后堂宽阔的大厅里摆着一个特别大的圆桌,简直占据了后堂的半壁江山。容止目测了一下,差不多可以坐二十个人。
而此刻已经坐的差不多了。老爷子坐在主位,看孙子和孙媳妇过来就招手让他们过去,席莫言凉牵着容止过去,坐在老爷子右手边的下座。
容止坐下,就直视到坐在老爷子左手边下座的哥哥,旁边儿坐着席二叔,看着他前面已经摆好的白酒杯,冲他一笑。
自求多福吧,听说当兵的军衔跟酒量可是成正比的,我亲爱的哥哥,你有多大把握能喝赢一个中将?
翟星辰和宋朝安走进来,就自动做到了给他们留好的位置上,容止没有错过宋大哥一进来就看了她哥一眼。
虽然看不明白,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以前感情想必很好吧。
宋朝安跟席家人都是一个大院儿的,感情自然很好,他小的时候家里人很忙,爷爷就经常把他放在席家,而后来他的生活突发变故,席家人给了他很多的安慰和帮助,这份情他一生都忘不了。
人到齐,正式吃饭,因为是家宴比较随意,又加上不少人能说会道,气氛从一开始就很好。
不到十分钟,酒就被斟满了杯子,席莫言凉拿起桌上的现榨果汁给容止倒上。
其实容止是能喝酒的,因为工作原因,她的酒量并不比其他行业的女白领低。一家人除了未成年的席暮吟外,其他人都倒上了白酒,她不想破坏那个气氛。
正要跟他说她是可以喝酒的。就听老爷子开了口。
“小七不能喝酒?”老爷子看孙子给孙媳妇儿倒上果汁,压制不住内心的小想法,努力克制之后才开了口。
容止没说话,席莫言凉倒了大半杯橙汁,开口说:“前段时间拔牙了,医生不让喝酒。”
老爷子心里一失落,他还以为要抱曾孙子了,桌上几个人看老爷子神情就能想到他在想什么,都低头闷笑。
“年轻人得多注意!”老爷子缓过来后就叮嘱了一声,反正孙媳妇已经到家了,曾孙子还能远?
容止没想到他还记得她拔牙的事儿,不过回想那一天,好像是她生命一切的开始。
听到老爷子的嘱托,她忙点头。
老爷子看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有了酒或者其他的就站了起来,精神焕发,中气十足地说:“今个儿席家双喜临门,其一是老大廷北,生死攸关之后过了一个劫!其二就是言凉跟小七结婚。”
老爷子拿起面前的酒杯,继续说:“因为各种事情,不能马上给他们办婚礼,但是今天他们结婚,我高兴。借此把大家都叫了过来,虽然知虞和昶勋去了国外,但今天仍然是个小团圆。话也不多说了,就是你们各司其职,照顾身体,来来来,举杯,都举杯。”
众人站起来举杯,席家几个兄弟跟妻子以及女婿虽然都知道大哥这一次生病对老爷子打击很大,却没想到老爷子那么的在意。
因为,过去老爷子举行家宴说话的时候,从来没说过让他们注重身体这回事儿,看来是这回吓着了。
杯子里的酒被人一饮而尽,看老爷子坐下,众人才陆续坐下,之后开始吃饭。
一顿饭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整个后堂都散发着酒香和饭香。由于在座的都是些经常出去应酬的人,所以也并没人喝醉,只有最闹腾的翟凌月有些脚打晃,宴一散,就被老爷子赶去睡觉了,宋朝安跟翟星辰陪同他一起。
容与是独自一个开车来的,喝了酒自然不能上路,就被老爷子安排在客房休息,席言宥送他过去。
老爷子和儿子女儿都有午睡的习惯,席一散就各自去休息了。
容止整个宴上,滴酒未沾,可身边儿的席莫言凉却难免一身酒味儿,能没酒味儿吗?谁敬酒他都来着不拒,没喝醉真是难为他了!
跟着言凉走出后堂,往前走,似乎是要去前面的那个院子。往左走,是一片僻静的小花园儿,这个时候百花调零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
容止跟着他走着走着,就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靠近她,最后直接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肩上。
她穿上七公分的高跟鞋,可他还是比她高了差不多十公分,高大的身子挂在她的身上,让她斜眼过去只能看见他黑色坚硬的头发。
这样下去,不止她会受不了,他也会不舒服,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起来,“起来啦,一会在撒娇好不好?”
人没说话,可容止感觉到肩上的脑袋摇了摇头,不禁一笑,竟然承认自己在撒娇,难道真喝醉了?可刚才在后堂那镇定的可看不出像喝醉啊。
看他不动,容止也没有办法,看他喝醉了,就让他撒娇一回吧。为了让彼此舒服一点,她决定转移到小花园旁边的长椅上去。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扶着他的腰,慢慢拖着他,往长椅边儿走。
长椅并不算远,可拖着一个半清醒的庞然大物,容止还是累的够呛。轻轻坐在长椅上,回过头去看在她肩膀上清浅呼吸的人。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只是感觉这一刻她要醉了。
在他家的小花园,不,是他们家的小花园,一个她还不知道具体方位的地方,阳光暖暖,喝醉的他在她的肩膀上睡着。
如此安逸,如此亲密,就这样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容止看他睡着,突然不想去叫醒他,阳光不错,坐一会儿也不会感冒,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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