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她睁着无辜的双眼,摇了摇头道:“阿芸,你想的也太多了,快去,快去!再不去,等会儿我们可都走不了了!”
“是……那大小姐,您可一定要等着奴婢回来啊!”
沈清荷用力的点了点头,朝着阿芸挥了挥手,道:“你快些去吧,我一定不会先走的!”
阿芸瞧沈清荷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她当然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家大小姐,虽然那么点相信薄弱的不堪一击。
“奴婢这就去,很快就回来!”
阿芸说着,便小跑着离开了门口,沈清荷也没有再停留,她赶紧拿起了那个黑色包袱背在自己的肩上,还是从自己的房间窗户口飞身而出,轻车熟路的离开了沈府。
至于阿芸,沈清荷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一声抱歉,谁让那丫鬟那么轻易的又一次相信了自己?
阿芸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沈父那里禀告了一声,沈父同意了之后,她立即便回到了沈清荷的闺房之中,看着空空如也的闺房,阿芸有些傻眼……她果然还是太过轻信了啊,以后,绝对绝对不能相信大小姐说的一个字!
阿芸继而转了转眼睛,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知道,大小姐每次出去到底都是做什么去了!反正钱塘县也就这么大,她就不信,转遍了都找不到她人!
方府客厅。
一名男子满脸不耐的坐在上方座位之上,只见他长相实在是……人间极品!额头饱满,一双斜飞的剑眉恰好入鬓,双目狭长而微扬,脸上似乎永远是带着微微的笑意,就是不耐的时候也绝对让人看不出有一分不耐的样子,挺鼻薄唇,一身锦衣衬得身形越发高大修长,不说未出阁的闺女,就是这些个上门来说媒的媒人看到了这位,那也是两眼放光,恨不得这人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这人便是传闻中最是勾人心的方家大公子,方孜暮,自从仿佛放出要替方家公子寻媒的消息,方家的门槛怕是都被媒人给踩矮了一大截。
方孜暮日日受着这些妇人的纠缠,却又不得不忍着。
而令他不得不如坐针毡的守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方父方母四双眼睛盯着他,由不得他乱来。
“方公子,听说贵府在寻媒,你瞧瞧,这么多人就都上门来了,不知道您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也好帮你去寻啊!”
一名媒人主动上前,不过是说一句话而已,那脸上的粉也不知道是掉了多少斤,脸上好大一颗黑痣,看起来便十分吓人,偏偏又是龅牙,还要笑的花枝乱颤,真是丑得没法形容了。
“是啊,是啊,方公子,你别不好意思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过是迟早的事!”
另外的一些媒人立即附和,个个都涌到了方孜暮的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自己离不开介绍的那些大家闺秀有多好多好,生怕被别的媒人占了先,就失了一个大的媒人礼。
方孜暮强忍下自己想要吐的冲动,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父亲也真是的,就是要找媒人,也不能够好好地挑一挑么,尽找这种出门见不得人的!
“各位请安静!”
方孜暮站了起来,环视了众媒人一眼,那些媒人果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方孜暮的身上,那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实在是太过有杀伤力,方孜暮觉着,他终于理解了“女人如虎”是什么意思了。
在后面的方父和方母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眼前的儿子又要耍什么花样了,他们只能够尽管其变。
只听方孜暮深吸了一口气,道:“各位可能有所误会了,之前从我们方府传出来的寻媒的消息……其实是我父亲想要纳妾,本少爷还有事,先不奉陪各位了!”
说着,方孜暮便推开了一个身形肥硕的媒人,抓住一旁的书童就冲了出去,不顾身后乱糟糟的情景。
那些媒人都是冲着方孜暮来的,此时得知竟然不是,他们自然是要找方父、方母的麻烦,于是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了,纷纷讨要说法。
“方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事情真的是方公子说的那样?本媒人好不容易跑一趟,你们就是这么耍我们的么?”
“就是,就是……”
先说话的仍是先前那个丑的不能见人的媒人,她一脸凶恶的样子,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仿佛能够抖出油来。
方父显然也被方孜暮的这一招给弄懵了,他就知道这个向来不听话的儿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乖乖听话?
方母见方父脸色铁青,绷着脸不说话,只能够陪笑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犬子无礼,让各位辛苦跑了一趟,等会儿都请各位去账房领一份赏钱吧!”
那些媒人听到方母的这句话,她们这才纷纷散了开来,她们想要的无非就是钱而已,现在方家公子也已经见到了,钱也到手了,这事也不亏了!
“多谢方夫人!”
她们纷纷笑了开来,都跟着一个婢女下去领赏去了。
等那些媒人离开之后,方父终于不再隐忍着脾气,怒吼道:“来人——”
顿时之间,数名仆人就跑到了方父的面前,见方父脸色难看,他们的脸上都有些害怕,齐声道:“老爷有何吩咐?”
“给我把那个不孝子给我抓回来,立刻,马上!”方父不愧是将军的,声音洪亮,一个眼神也能吓死个人。
那些仆人纷纷应是之后立即转身离开了,生怕自己成为了方父怒火下的池鱼。
而一旁的方母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方孜暮为了摆脱媒人才找的借口,但是眼神仍然幽幽的看向方父,道:“老爷,您想要纳妾?”
方父看向方母,微微皱起了眉头,神情稍稍柔和了些,相貌上仍能够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十分俊秀的人物,只是方孜暮的脸更像方母一些,多了一些阴柔,男子的阳刚和那种阴柔揉合子一起却成了女子趋之若鹜的极品。
“夫人,你想什么呢?”方父叹了口气,“为夫说过,有你一个夫人就够了,这个小子为了摆脱媒人说出来的话,你也信么?”
方母听到方父的话,心里仍然不由得一阵甜蜜,只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抓着方父的手道:“其实,暮儿的事,您也不必太过着急,他现在只是还没有成家,等他成家之后,有了妻儿,自然便会懂得您的苦心了。”
方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道:“我怎么能不着急?想想我一世英名,怎么就会生出这么一个成日游手好闲,风花雪月的浑球?他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我真担心他照这样下去,会不会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这辈子!”
“妾身倒是不这么认为!”方母笑了笑,所谓知子莫若母,方孜暮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方母的双眼,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有方父说的那么不可救药,起码,方孜暮的心性,方母可以肯定是善良的,“暮儿现在是玩心大了点而已,老爷,给暮儿一点时间,逼得太急了,妾身怕会适得其反。”
方父微微一笑,他拍了拍方母的手,经方母这么一说,他心里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只有她才能够平复自己内心的烦躁。
话说方孜暮好不容易从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堆里面逃了出来,他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把折扇,摇了几摇,挑着眉道:“还好本少爷聪明,否则真要让那些女人给熏死了!”
那些女人身上的“香味”,真可以让人退避三舍!
跟在方孜暮身后的书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越笑越大声,直到接触到方孜暮警告的眼神,他这才捂住了自己的唇,只是仍然时不时有笑声漏了出来。
“得了,得了,你爱笑就笑吧!”方孜暮撇了撇唇,看着他憋笑得辛苦的样子,大发慈悲的道,“不过,阿齐,你这个月的月俸减半!”
那书童顿时笑不出来了,这阿齐本来就有一张童稚的脸孔,此时那张皱成一团的脸竟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让人忍不住就有想要欺负下去的欲望。
阿齐知道,这是方孜暮在报复自己笑话他,他只能够按照以往百试不爽的法子,皱着脸,扯住了方孜暮的长袖道:“大少爷……”
方孜暮看着此时如此卖力表演的阿齐,方孜暮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好了,不扣你月薪了!说说看,今儿个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阿齐听方孜暮说不扣他月俸了,眸子便是一亮,脑袋也转了起来,猛然一拍后脑勺,道:“大少爷,您还别说,今儿个还真得出去玩玩!”
“哦?”方孜暮也被阿齐说得起了好奇心,他怎么不记得今日有什么特别的?
“今日是芒种节啊!”
阿齐的声音兴奋的响起:“不少未婚女子也有可能出来呢,少爷你正好可以物色物色……”
“阿齐——”
方孜暮警告的喊道,他现在真是一听到有关于女子或是相亲的词或是事,他都敬谢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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