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随时这般说着,但是心里面却已经将方孜暮骂了好几遍,想着,等他回来之后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沈父却摇了摇头,笑道:“无妨,无妨!”
不一会儿,那仆人又匆匆的跑了回来,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走到方老爷的身旁低声道:“老爷,大少爷他……他……”
方父瞪了那仆人一眼,低喝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快说!”
“大少爷他不在房间里面……”
那仆人说完之后立即便低下头,生怕方父会对着他发火。
方父左想右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瞪视着那仆人半晌,而一旁的方母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得低声问方父道:“老爷,怎么了?”
方父此时只能强压心底的怒火,他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朝着沈父道:“亲家,您看,真不好意思,犬子他临时外出,结交朋友去了,也不曾跟我们打一声招呼……”
沈父如何会看不出方父脸上的为难?他摇了摇头,道:“沈某倒是觉得,方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独立,又懂人情世故,该是你们的福气才是,沈某只可惜,膝下没有一个像方公子一样懂事的儿子,否则……”
说着,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方父和方母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还真是不错,沈父只觉得,方孜暮有多么多么的好,只是,他又哪里知道,方孜暮从来都没有让他们两个人能真正的省过心?
沈父呢?
他虽有一子一女,但儿子听说是个不成器的,不善于经商,不能继承锦绣绸缎庄那么大的产业;女儿也一身是病,以至于年轻男子轻易不敢上门提亲……
“我们不说这些伤心的,”方母连忙止住了这个话题,既然沈父并不介意,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不知今日亲家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沈父沉吟了一下,想了想,他究竟该要从何说起,只是,方孜暮不在,这话实在不好开口。
“亲家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尽管说出来便是,不必顾忌很多的!”方父觉得,再怎么样始终都是他们失礼在先,所以,此时不论沈父说出什么样的要求来,仿佛都觉得并非不能接受。
沈父摇了摇头,连忙道:“亲家误会了……沈某本是想要与你们商讨婚事延后一事,只是,如今方公子不在,沈某不好如何开口罢了……”
方父听了之后扬了扬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沈父道:“亲家,为何要延后婚事?”
莫非,沈老爷终究还是对自家儿子的表现觉得不满意了?若是这门亲事真的出了什么事,方父心想,他一定不会让那小子再出门一步!
沈父垂下了眸子,道:“想必两位也知道沈某的女儿身子一向都不好,昨日,她的病似乎又加重了一些,根本没法下床,所以……”
方母不由得微微惊讶,因为她心里面已经十分肯定,沈清荷的病并非真的,现在沈父却告诉她,沈清荷的病情加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沈父的样子,是真正的难过,他作为沈清荷的父亲,定然不会为这种是撒谎,难道,这一次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吗?
正在方母想不通的时候,方父此时开口道:“可是亲家,我们请帖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现在若是改动婚期的话,恐怕我们面上都不好看……”
沈父听到方父的解释,他心里面又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一想到沈清荷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就算是女儿嫁了过来,恐怕也是害了她也害了方公子而已。
“亲家,这个,沈某也知道,”沈父斟酌了一番道,“只要你们能够答应延后,请帖的事沈某可以解决,实在是因为小女的身体太过荏弱,沈某怕她就算在婚礼的时候也扛不住。”
方母看了一眼沈父,便对着方父道:“老爷,既然亲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们若是再不答应岂非让他难做?答应算了吧!”
方父嗯了一声:“亲家,您放心,我们都是明理的人,断然不会明知令千金不便,还强硬的让她嫁过来,您说吧,大概延后到什么时候?”
沈父微微一笑,他心下也松了一口气,看着方父、方母的目光中含着感激,道:“多谢亲家体谅!大概到下个月底吧!”
方父想了想,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道:“亲家也不必太过担忧,相信令千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度过的,就按亲家说的,下月底,我们再办婚事吧。”
沈父站起身来,再次行了个大礼,道:“亲家能够这样深明大义,真乃沈某三生之幸,也是我女儿的三生之幸!”
只要婆家好说话,想必,沈清荷嫁过去的日子也并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方父,方母见了不免一惊,他们连忙将沈父扶了起来,道:“亲家,您这是做什么?”
沈父郑重的道:“这是沈某该行的礼,就请二位不要阻拦了吧!”
说着,沈父连连拜下,一时之间到市里那个方父、方母两个人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
沈父拜完之后,眼眶都有些微红了起来,他声音颤抖着道:“沈某这便去处理婚期延后的事宜,两位不必担忧,沈某保证,绝不会令两位脸上无光!”
方母心中一酸,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都是为了子女的以后,只是,如今子女都不知道罢了!
“亲家,”方母看着沈父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完成的,我和老爷也会帮忙,您不必太过担忧了。”
听到方母的这句话,沈父顿时讲不出话来了,本来婚期延后已经够给人家添麻烦了,如今,人家却还愿意和他一起承担……这样好的人家,怕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了。
“谢谢……”
千言万语,也只有这一句,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钱塘县衙。
一阵阵击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衙门,苏羡和陈敬纶得知有人击鼓之后便立即出来,苏羡坐在审案的桌前,而陈敬纶则站在他的右侧。
两排衙役整齐划一的跑了出来,人人手持一根杀威棒,面容肃穆。
此时,一名泪流满面的妇人和中年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脸上尽是惊慌的神色,两人见到这严肃的场面都有些慌了神,不自觉地纷纷跪了下来,连牙齿都在上下打着架。
陈敬纶手上的扇子不断地挥动着,凝着堂下跪着的两个人,淡淡的道:“县令大人就在面前,你们叫什么,有什么冤情,只管直接说出来便是!”
“是,”那妇人深深吸了口气,她不断地抹去泪水,然而新的泪水又滚落了下来,此情此景,让人看着也不禁鼻子酸涩了起来,“大人,民妇何氏,这是我丈夫何青,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为我们找回我们的孩子!”
说着,那妇人不断地磕着头,磕得额头都有些红了,现出了血丝。
何青见一旁的妻子那般的磕着头,他心里面十分的心痛,他连忙扶住了妻子的肩头,看着她道:“娘子,冷静些,大人在这儿呢,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苏羡听了他们两人的话之后,目光之中也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又是一桩孩子失踪案!
其实,前不久,他们衙门之中接二连三都有人来报案,说他们的孩子丢失了,大多数人都说不出来,孩子究竟是为何才失踪的,只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曾去“福缘寺”烧过香。
如果算上何氏他们这一个报案,那么,他们就已经接到了十个报案了,或许,还有孩子失踪了,只是,那些家里面的人都抱着一线希望,不肯来报案罢了!
苏羡只要一想到这种情况,心里面不由得十分的烦闷。
这样一来,无疑将自己的办案难度增加了。
“这位兄弟、夫人不必焦急,”陈敬纶依然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样,他指着一旁的桌案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道,“烦请夫人将贵子的姓名、年龄以及模样大概描述一下,也好方便我们找寻。”
那何氏和何青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出现了些许难看的脸色,只听何氏道:“请恕民妇才疏学浅,民妇和民妇的丈夫都是目不识丁,更何况是写出来了。”
听到他们这般说,苏羡叹了一口气,他望着一旁的陈敬纶道:“只能劳烦师爷了!”
陈敬纶微微扬唇,道:“小的愿意效劳。”
于是,何氏将他们的儿子姓名、年龄之类的都告诉了陈敬纶,陈敬纶写好了之后又给何氏他们看了之后确认签了字。
“好了,两位,”陈敬纶将那张纸放在了一边,微笑道,“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和大人一定会十分重视的,你们只需在家中等候便是了。”
何氏的心里面虽然还是充满了担忧,但她也只能够行了一礼,然后道:“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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