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
说着,阿芸立即站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沈清荷和阿芸凭着多年的默契,瞬间便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敬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看着阿芸离开的背影,陈敬纶沉思了一阵,沈清荷自然不可能等着他反应过来,她跟陈敬纶聊起了苏羡的事来。
“师爷,苏大人是怎么染上风寒的?”
陈敬纶的目光看向了躺在那床上的苏羡,道:“大人这些天为了破案,基本上不分日夜,昨夜更深露重,苏大人有没有盖被子之类的,或许就是因此,他才病了吧!”
听到陈敬纶的话,沈清荷心里对苏羡的倒是多了一分敬佩。
起码,苏羡是一个负责尽职的好县官,也从来不会像以前的那些县官一样,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
“原来如此,”沈清荷点了点头,她道,“师爷不必太过担心,苏大人是个好官,他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陈敬纶嗯了一声,道:“这是自然。”
一开始,陈敬纶并不觉得,苏羡的到来能够改变这个地方什么,越到后来,陈敬纶便越知道,苏羡的确是个值得他跟随的好上司。
他不仅仅是才气纵横的书生,也教了他不少东西,陈敬纶从心里面已经认定了苏羡。
阿芸离开了房间之后先是找个地方将湿了的衣服脱下,只见脱下之后,里面还有一层衣服,阿芸吐了吐舌头,喃喃道:“热死我了!”
脱完之后,阿芸就偷偷地溜到了苏羡房间旁边的书房之中,便小心翼翼的寻找大小姐所说的那本账册。
第一次做这种像是偷窥的事情,阿芸的心里面不可能没有一点点紧张,但紧张的同时也有着一点点的兴奋。
“在哪里呢……”
阿芸一边寻找一边念着,不停地翻找着。
目光搜索了一阵,只见对面堆满了书籍,若是一本一本的找的话,就是找上一天也未必能够找到!
就在阿芸心里十分着急的时候,上天似乎有一帮她一把,目光所及之处,只见苏羡的书桌之上摆着一本东西,阿芸溜了过去,翻了翻,确定正是沈清荷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将它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阿芸将账本收到了怀中之后,她又一次溜出了书房之中,将门带上,确认没有人之后,微微松了口气。
正当阿芸要敲门的时候,沈清荷此时打开门走了出来,陈敬纶此时对沈清荷的态度不再像是从前那样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大小姐……”阿芸朝着沈清荷眨了眨眼,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的暗号,在一般人看来只是打招呼的另一种方式罢了。
沈清荷看着阿芸这一身,差些没笑出来,为了自己的计划,阿芸这一次就十分的委屈,平日里也就穿三层,今日又多了一层,也真是为难了她了!
“算了,本小姐这一次便不说你什么了,你记着,下次一定要小心些,不要再出这种差错了,嗯?”
阿芸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道:“是,多谢大小姐教诲!”
陈敬纶在一旁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里面的那些疑惑感再一次泛了起来,沈清荷再一次转移陈敬纶的注意力,道:“师爷,本小姐还有事,只能改日再来看望苏大人了!”
陈敬纶点了点头,道:“好,今日便辛苦了沈小姐了,需要小人派轿子送一下你吗?”
沈清荷笑着摇头,道:“多谢师爷好意了!清荷就此告辞!”
说着,沈清荷和阿芸两人手挽着手离开了钱塘县衙之中。
“大小姐,您看!”
只见阿芸从怀里面拿出了一本账册递到了沈清荷的面前,沈清荷看着眼前的账本,笑了开来,斜睨了阿芸一眼,道:“阿芸,不错嘛!”
阿芸嗔了沈清荷一下,道:“大小姐,人家都已经吓坏了,您还这样笑话人家!”
沈清荷再次笑了开来。
“阿芸,辛苦你了!”
阿芸听到沈清荷的这句话,她连忙摇了摇头,道:“大小姐,您说什么呢?这是奴婢该做的!”
沈清荷眯了眯眸子,等会只要好好看一下这个账本,就能够清楚,那“福缘寺”究竟有没有进购五石散了。
两人回到了沈府之中,沈清荷立即便开始查那本账册,阿芸则是站在她的身旁,帮她一起找。
直到翻到了写有“五石散”的那一面,沈清荷的眸子猛然一亮,没错!就是这个!
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买入五石散三十斤,花费银两两千两!
这五石散竟然这么贵!
沈清荷的神情肃然,看向一旁的阿芸道:“阿芸,之前要你查的五石散是什么东西,你查到了吗?”
阿芸恍然了一下,立即道:“大小姐,奴婢打听了一下,这五石散虽然可以止痛,但是也容易致命,若是过量的话,那么就足以致人死亡!”
沈清荷听了之后眸光蓦然一冷,呵呵,果然!
“福缘寺”里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被掩藏着的?那里面的和尚又有多少是真正修禅的和尚?这么大一座寺庙,却买入这么多的足以媲美毒药的五石散,其目的究竟何在?
“阿芸,你还记得,那个和尚是怎么死的吗?”
阿芸愣了愣,点头道:“大小姐,奴婢当然记得,那和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沈清荷嗯了一声,手指不断地在桌面上敲击着,眉眼低垂,道:“很有可能,这和尚之所以死亡,就是吸食了过多的五石散!”
阿芸倒吸了一口气,这么一想,的确很有可能,那和尚的死状,的确和五石散中毒之后的情况十分相似。
“那……大小姐,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做?”阿芸不由得问道。
沈清荷脸上的冷意更深,并没有作答,而这样的沈清荷令阿芸也不敢多说,她知道,只有在她真的十分生气的时候,大小姐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方府。
方父再一次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府中,方母见到方父回来,本是期待的目光看到他这模样,便黯淡了下去,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老爷……”
方父嗯了一声,他拍了拍方母的手掌,安慰的道:“不要太担心了,我说过,没有找到人,说明他没有事,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一个好消息!”
方母点了点头,然而眼中情不自禁的闪动着泪光,她也想不担忧,并不想让方父更加的难受,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尚不知在何处受苦,甚至很有可能已经上了那无情的战场,心里面便满是担忧。
“嗯,妾身知道,”方母强撑着笑容,“老爷您在外面累了一天了,妾身还是服侍您早些休息吧!”
方父点了点头,他出去跑了那么久,的确是有些累了,什么关系都动用过了,然而,就是没能够查到方孜暮的名字,他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这小子故意弄出来的花样!
方母扶着方父进入了房间之中,为他褪下沾满了灰尘的衣裳,看着方父憔悴的面容,方母的心里面是很难受的。
“老爷,是妾身不好,”方母微微低头,“若不是妾身平日里惯着他,他也不会……”
若是方孜暮学会了方父的那一身本事,今日如何会被那些官兵抓走?
只是,方母不知道,方孜暮的确是会武功的,而且比起方父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所以隐瞒,一是方父总是自己只是玩闹而已,成不了大器,心里面因方父这样的想法,十分的气愤,索性就更加勤奋的练习,却又流连花丛,给他们造成了浪荡子的形象;二是,方孜暮生性不拘小节,他并不想靠着这武功扬名立万,也不想考取功名,只想遨游江湖,无拘无束。
方父笑了笑,原本严肃的脸庞,染上这丝笑意,并不显得十分违和,反而更增加了的温和感。
“夫人,你又说什么话呢?”方父道,“若说这也怪你的话,那为夫的责任更大了,毕竟教他武功的是为夫,是为夫没有能够让他爱上这些东西。”
方夫人被方父这么一安慰,心里面果然是舒服了很多,她靠在了方父的胸前,喃喃道:“谢谢你,夫君……”
方父的身子微微一僵,“夫君”这个称呼,似乎很久都不曾听到了,除了他们刚成婚的那会儿。
两人成婚后不久便有了方孜暮,府里面的人都改了口,叫他老爷,叫方母夫人,方母后来也跟着那些下人喊惯了“老爷”这个称呼。
其实,方父觉得,“夫君”的称呼,这样挺好,叫着“老爷”,反而显得生疏了许多。
“娘子,”方父吻了吻方母的额头,方母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去,一时间双颊滚烫,竟让她有种才刚刚嫁给方父那时候的感觉,“我们一起休息会吧,先暂时不要管方孜暮那臭小子的事了!”
方母的脸上微微一红,没有回答,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方父搂着方母躺在了床上,帐幔放下,遮住了所有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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