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此时接过了方孜暮递过来的匕首,眯着双眸,问道:“你真的不怕死?”
方孜暮微微抬头,扬着下巴道:“死有谁不怕,但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死得值不值罢了!若是你真的非要方某的命才能够平息心里的怒气,方某自然只能如小姐所愿了!“
沈清荷轻笑了一声,她自然不知道方孜暮这句话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但她仍然将那匕首丢毁了方孜暮的手中,道:“这匕首还是方大少爷你自己留着吧,既然我们两个人都对彼此厌恶,那么婚事从此不要再提,你同意吗?”
方孜暮倒是没想到沈清荷竟然如此爽快的就不在追究,并且还提出要取消两家的婚约……只是,为什么,他心里却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开心呢?
“方大少爷?”
见方孜暮久久没有说话,沈清荷不由得看着他,他这不说话又是什么意思?
方孜暮似是这才回过了神来,然后看着沈清荷道:“沈小姐,婚事一开始便不是我们两个人说了算的……”
沈清荷打断了方孜暮的话,淡淡的道:“但是,你们府里面肯定还不知道你没死的事实,不是吗?”
她还以为方孜暮肯定会一口答应呢,没想到却是这般不干不脆的。
方孜暮注视着沈清荷那双清澈的眸子,它仿佛能看透一个人的心,他道:“沈大小姐说的很对,你的意思是?”
“只要我们两个人私下之间换回彼此的订婚信物,不管两家人知不知道,这婚约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是吗?”
意思就是,从此,沈清荷和方孜暮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牵绊,比陌生人还不如。
想到这一点,方孜暮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他看向沈清荷,张了张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非,方大少爷竟还有不舍?”
沈清荷微微皱起了眉,这男人,做什么如此不干不脆的?想不想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又何必如此拖泥带水?
听到沈清荷的话,方孜暮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龙形玉佩再次拿了出来,看着她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沈清荷笑了笑,也拿出了自己随身的凤形玉佩,交到了方孜暮的手中,眸光闪烁着:“一言为定!若是可能的话,本小姐希望,我们再也不会见面。”
方孜暮的心头掠过一丝不爽,他还没有嫌弃这个药罐子,她倒是对他百般排斥了!
方孜暮哼了一声,看着她道:“放心吧,我和你一样,也不想要再和你有任何的关联!“
说着,他放开了沈清荷,正准备从沈清荷的房门之中离开,沈清荷见了之后拦住,对上他又写疑惑的眼,道:“方大少爷莫非要让所有方府的人看到你还活着吗?”
说着,沈清荷便打开了一侧的窗户,唇畔噙着一丝无害的笑意道:“还请方大少爷自己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你……”
方孜暮看着眼前这女子笑容之中的幸灾乐祸,他又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这女子什么地方骗了自己,他只能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他想多了。
方孜暮也没有多说什么,果然从侧面的窗户翻了出去,只是才出了窗户口,就碰到了一队巡逻的侍卫,那些人一看到方孜暮的这种打扮,自然便纷纷的涌上前来,想要将他拿下。
方孜暮咬了咬牙,难怪那个女人露出那样的表情,想必,她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些巡逻的人来了,所以故意坑他的!
“来人,有采花贼!”
“抓采花贼了!”
……
顿时之间,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各种抄兵器、脚步声更是让人一阵惶惶不安。
沈府里面变得分外热闹了起来,而方孜暮则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沈府,这是第一次,方孜暮吃了这种哑巴亏而不能声张。
沈清荷注意到外面的那些动静,她的唇角再次上扬,谁让这个方孜暮竟然敢如此耍弄自己,若是不让他吃一点苦头,他定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此时,阿芸也走了进来,她有些慌张的走到了沈清荷的面前,道:“大小姐,您没事吧?刚刚府里面的人说有采花贼,还是从您的房间里面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看错了吧!”
沈清荷不咸不淡的道,今日之事,说出去,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估计也没人信。
毕竟那时候,方孜暮的死弄得动静那么大,现在说他没死,估计人人都会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你。
既然如此,不如顺着方孜暮的想法,彻底瞒了大家。
阿芸眨了眨眸子,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真的?”
“当然了,”沈清荷好笑的看着阿芸,玩味的道,“阿芸,难道你看到那采花贼长什么样子?”
“这个倒是没有,”阿芸连连摇头,然后松了一口气的看着沈清荷道,“只要小姐您没事就好!”
随即又想到沈清荷问她的重点是什么,阿芸顿时脸上一片绯红,大小姐说得是什么话啊,她怎么可能知道,那采花贼到底长什么样子?
沈清荷拍了拍阿芸的脸颊,一脸轻松的道:“阿芸,你就放心吧!你家小姐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
沈清荷说得好像忘了,刚才是被谁逼到门边动弹不得的,阿芸忽然想起沈清荷要自己做的事,她拿出来了自己找来的一些药材交给沈清荷道:“大小姐,给您。”
沈清荷愣了愣,看着阿芸送过来的药材,不免又想到,“福缘寺”中的那一段往事,随后摇了摇头道:“这些药都用不着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找了。”
阿芸有些可惜的看着眼前的草药,不禁问道:“大小姐,您为什么这么说?”
“阿芸,你不必知道那么多。”沈清荷并不想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还无从知晓。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愿意将他的事说出去,以免害了他……这是第一次,沈清荷尝到了某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心里面难免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深入的思索。
阿芸听沈清荷这样说,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只不过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之前大小姐还那样急着想要找寻这些草药,还说越多越好,现在却又说不用了,实在是有些怪异。
钱塘县衙。
苏羡依旧没有放弃寻找那日出现在“福缘寺”中的两个黑衣人,他们要么就是一伙的,要么只是碰巧碰上了。
但是,可能那么凑巧,就偏偏让他们给碰上了吗?苏羡当然不这么认为,所以,他觉得很有可能是第一种。
两人又恰巧是一男一女,难道会是……
正在苏羡苦苦思索着的时候,此时陈敬纶进了门,看到苏羡紧锁着眉宇,不由站在门口等着,没有出声打扰。
等到苏羡察觉了陈敬纶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很久的时间了,他愣了愣,道:“师爷,你怎么不敲门?”
陈敬纶这才走了进来,笑道:“看大人想得入神,不敢随意打扰。
听到他的这番话,苏羡便是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有关于在‘福缘寺’碰到的两个奇怪的人,他们会不会就是‘雌雄双盗?’”
关于雌雄双盗,陈敬纶听苏羡说过好几次,他此时听苏羡再次说起,不由得也来了些兴趣,问道:“大人,您又碰到他们了?”
“嗯。”苏羡点了点头,“但是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唯一肯定的是,那个男的受伤了,应该是离不开很远的。”
陈敬纶想了想,又道:“既然大人这般不确定,不如问问那些从‘福缘寺’中救出来的孩子们,他们应该会很清楚的。”
苏羡点了点头,看着陈敬纶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便会去安排!”
陈敬纶点头笑了笑,看着他,道:“上一次那林生的失踪案,据说已经有些头绪了。”
苏羡挑了挑眉,目光骤亮,道:“真的?那便好!师爷,你说说看!”
陈敬纶此刻点了点头,道:“苏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陈敬纶便将自己已经掌握的线索都告诉了苏羡,一边分析着,苏羡听了之后,他点了点头,道:“这个案子就麻烦师爷帮忙盯一下,若是真的破了案,本大人一定不会忘了师爷你的功劳!”
陈敬纶摇了摇头,恭敬的笑道:“这不过是属下该做的罢了,况且,这个案子要破,恐怕还要花一段时间和精力。”
“这个便由师爷你去安排,这个令牌先给你,不管要多少人力、物理,都无需提前告诉本大人,县衙的侍卫也由你安排。”
听到苏羡这么说,陈敬纶并没有立即接过那个令牌,他拿出了一把折扇,挥了挥,道:“难道大人您就一点儿都不怕属下鸠占鹊巢吗?”
苏羡微微勾了勾唇,反问陈敬纶道:“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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