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角,回拨过去。
那边的男人,口气有些不耐:“怎么没接电话?”
苏沫撅了撅小嘴,“没听见。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他现在,不知道登机了没有。
“我马上登机了,提醒你一句,记得吃药。”
苏沫心里酸酸的,他打电话给她,就是要提醒她这个?
“我知道了。”
顿了顿,苏沫压着喉咙口的委屈,踌躇着问:“我、我和苏画长得像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苏画找过你了?”
“没,是同学说的。”
顾晨像是哄她一般:“乖,别胡思乱想。你是典型的东方瓜子小脸,苏画?大众脸。你们怎么会一样?”
苏沫:“……”
虽然很像哄孩子的口气,可不得不说,她心情好多了。
“那我没有别的事情了,挂了。”
顾晨蹙了下深眉,口吻忽然变冷:“苏沫,别在我面前玩小把戏,娶你,就是因为你……”
苏沫听的耳朵都长茧了,打断他的话道:“哎呀,我知道了,娶我就是因为我够乖巧嘛……我会乖乖吃药的!”
可,他就这么讨
厌她怀上他的孩子?
不过,她现在年纪小,不想怀孕就是了。
但是为什么,心里面会堵堵的呢?虽然明知道,顾晨不是个她能掌控的男人,更不是她可以靠近的男人,可为什么,一颗心,会有点情不自禁?
那边顾晨正要挂电话,苏沫抿了下唇,叫住他:“我想求你件事。”
他权力那么大,肯定有办法的吧。
“怎么,才没几天功夫,都学会和我谈条件了?”
苏沫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嫁给你,就是图你的权力和钱。”
那边男人冷笑了声,声音阴测测的,“虽然这个社会说假话很讨人厌,可是苏沫,你不知道说真话,更让人讨厌吗?”
苏沫闭了嘴,有些后怕。
“说吧,什么事。”
她这才咬着唇软软道:“我保研的名额不知道为什么被踢了,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和校领导说说情?”
顾晨这样的人,能空降到海港大学当教授,也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吧?说不准,他是海港大学的董事呢。
她知道,学校的新图书馆,是顾氏捐赠的。
“我不喜欢滥用职权。”
男人撂下这句话,立刻挂掉了电话。
苏沫盯着手机,心下一片冰凉。
他不喜欢她,连这点小忙也不愿意帮,还用这种烂借口敷晨她。
她越来越觉得,顾晨娶她,是因为她和苏画有几分相像的五官了。
十二个小时后,英国,伦敦。
法国梧桐树荫蔽下的红瓦洋楼,透着田园的悠
闲,空气新鲜,环境静谧。
让人一下子从都市的忙碌里,松了骨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屋子里,热烘烘的壁炉,很是温暖。
年轻的女孩儿,依靠在顾晨的膝上,小脸苍白,糯糯的问:“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药不打针?”
顾晨抚了抚她的发丝,“再过不久,你就能健健康康的了。”
女孩儿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天真的仰视着他的眸底,“是换肾吗?你找到肾源了吗?”
顾晨张唇,正要开口,赵谦走进来忽然说:“BOSS,苏画去找过太……苏小姐了。”
“太太”在嘴唇间,在看见女孩儿苍白的脸颊时,生生一转,变成了“苏小姐”。
可女孩天性敏感,她仰着小脸问:“顾大哥,苏小姐是你的太太吗?”
陈兵站在一边微微一愣,随即对顾晨道:“BOSS,我先出去。”
将空间直接留给了顾晨和宋夏知。
宋夏知那张小脸上,说不清的失落,她微微敛了眸子道:“顾大哥,苏小姐就是你太太吧。”
她又重复了一遍,很肯定的说道。
顾晨微微叹息一声,唇角微勾,很暖,“是,以后,你要叫她,大嫂。”
“……可我不想叫。”
女孩精致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醋意。
她将脸埋在他膝盖里,眼角湿润,“顾大哥,你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知知,去休息吧。”
男人起身,伸手去扶她的手臂。
宋夏知固执的赖在羊毛毯上不起,“我想看看顾大哥的妻子长什么样。”
顾晨抿唇,侧脸绷成一条刚毅的线,轮廓明灭立体,他伸手从西装裤兜里摸出黑色皮夹,打开,捏着那皮夹送到她眼前。
宋夏知视线模糊一片,朦胧泪珠里,看见一张清丽明媚的俏脸。
她微微咬唇,自己撑着地起来,“她很漂亮,她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
顾晨收了钱夹,淡淡点头,“嗯,今年二十二。”
和她……一般大。
宋夏知好不容易睡着了,魏医生作为宋夏知的主治医生,在书房和顾晨聊着关于她的病情。
魏医生将近期的身体检查推到顾晨面前,“一年前的车祸中,撞坏了一颗肾,可在这一年里,她的另一个肾也在衰退,但透析只能做
到拖延时间,最好的方法,还是换肾。”
顾晨眉头微微一抬,一字一句的道:“肾源找到了。”
“那最好不过,打算什么时候手术?”
顾晨明显犹豫了一下,“再等等。”
魏医生临走的时候,提醒道:“知知这个情况,拖拉不好。我建议,尽早手术。”
顾晨面色一片清寒,如同十里寒螀,冰冻住。
海港大学。
苏沫今晚没有回别墅的打算,住在宿舍里,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任何睡意。
脑子里,都是苏画的脸。
被一个人当做替身,哪怕你不爱这个人,心里也会膈应。
打开手机,亮光在黑暗里刺痛了她的眼,此时深夜十点。
那英国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
奇怪,不由自主的,竟然想起顾晨。
她正打算蒙进被子里,手机一阵乱震动。
宿舍里的女孩子睡的早,她急急忙忙的接通了电话钻进被窝里,小声的听着来电。
“你今晚怎么没回来住?”
苏沫身子一僵,顾如卿竟然打电话给她。
她哆嗦着小声喊了声:“妈……我今晚,今晚有自修课……”
撒谎,不着痕迹。
顾如卿冷哼了一声,“没想到大四学生这么忙?”
分明就是不信。
不过顾如卿也没有深究,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后,苏沫算是弄清楚了顾如卿的个性了,她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这个人性子冷了点,嘴刻薄了点。
“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如卿用上司吩咐
下属的口气道:“这周末陪我出席一个慈善晚宴,你的礼服还在店里,我待会让秘书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我已经和店长打过招呼,你自己去试穿一下,如果尺寸不合,可以改。”
苏沫翕张了下唇,顾如卿为什么要她出席慈善晚宴,明明看顾如卿的样子,压根不喜欢她……
可苏沫哪里敢回绝,毕竟是婆婆,她只好答应了。
第二天下午,苏沫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时装店,她进门后,是店长接待的。
苏沫受宠若惊,跟着店长上了二楼,店长却没有去取衣服。
苏沫狐疑:“顾如卿女士让我来取一件礼服,请问……”
店长抱歉道:“哦,是这样的,顾董事长的确在我们这里做了一件旗袍,只是……现在旗袍,在那位小姐身上。”
苏沫的视线,往店长所指的方向看去。
苏画身段高挑,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贴面旗袍,在试衣镜面前扭着腰,看上身效果。
苏沫蹙眉,真是冤家路窄!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过去,盯着苏画道:“苏小姐,你身上这件旗袍是我的。”
苏画一怔,挑眉看她一眼,随即又看着镜中妖娆的自己,摆弄着妩媚的姿态,慢条斯理的傲慢道:“这件旗袍上有贴着你苏小姐的名字吗?”
苏沫噎气,对店长说:“麻烦店长给顾如卿女士打个电话,这件旗袍的归属到底是谁。”
“等等。”苏画叫住店长,妖娆精致的
脸上,全是得意,“伯母难道没告诉你,这件旗袍,是送给我的?”
“你说什么?可是妈……顾如卿女士告诉我,这件旗袍是我的。”
苏沫心下谜团更大,这分明就是顾如卿设的局,她摆明了,不喜欢苏画,也不喜欢她,想看她们两个内斗,最后,谁也落不着好处。
苏画伸手抚了抚脖子上的珠宝项链,曼声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先到先得咯。”
苏沫也不是认人蹂,躏的小白兔,她的乖巧安静也只在顾晨那样的人面前展现,谁也不是吃素的,苏沫冷笑了一下,“一件旗袍而已,又不是老公。我只是错失了一件旗袍,而苏小姐,恐怕连老公都……”
苏画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再装的和颜悦色?
一下子打断苏沫的话,怒道:“你说话别含沙射影的!如果不是我离开顾晨两年,现在顾太太的位置会是你的?!”
苏画眸子里,一团怒火。
苏沫仍旧不动声色的嘲讽,抱着双臂,下巴微抬,眼底不屑,“谁让你走了两年?谁愿意听你的故事?别人在乎的,只是现在的顾太太是谁。苏小姐,你已经是顾先生的过去式了,就不要老是拿腔拿调的了。”
苏画整张脸都气的一阵青一阵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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