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伸手一把攥住那被角,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她。
苏沫终于忍不住了,她睁开眸子死死瞪着他大叫,“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顾晨,我求求你,别折磨我了!你走,你走!走!”
她情绪很糟糕,乱成一团。
顾晨一把抱住她,将她用力箍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微哑,“苏沫,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
怀中的人,哭的像个孩子,断断续续的哽咽着:“是谁的重要吗?我说是你的……你就真的会把他留下来吗?”
“苏沫!”
男人蹙眉,斥了她一声。
苏沫纤瘦的双手,紧紧抱住头颅,她拼命的摇头,“不要叫我了,顾晨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一转眼变成这样?
顾晨扣住她乱动的身子,“你冷静点!”
那一声,吓住了怀里的小人,可他又于心不忍,缓下声音来,低低叹息一声,像是解释:“医生说,你的胎象不稳,要注意情绪。”
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来,是最最可笑的。
“我的孩子,迟早都要被你杀死,你还假惺惺的惦记我做什么?如果不小心流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吗?”
她像看仇人一般盯着他,盯的顾晨,一怔。
他是来道歉的,可却发现,到了苏沫面前,抱歉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他的确对不住她,也的确,没有任何资格道歉,就算道歉,也不能弥补伤害。
手臂微僵,苏沫轻轻推开他,唇角挂着寡漠又嘲弄的笑意,“顾晨,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孩子是你的,可现在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替他,叫你一声爸爸。”
眼泪,溅落在顾晨手背上。
“苏沫,跟我回家,好不好?”
那最后三个字,几乎沙哑不成声。
苏沫咬着唇仓皇摇头,泣不成声,“不好,不好……”
……
顾晨没有在苏家吃饭,最后临走时,他站在门口,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却是开口道:“我欠宋夏知一条命,如果你愿意牺牲我们的孩子,就给宋夏知一颗肾。”
“如果……我不愿意呢?”
苏沫视线模糊,抬头,下巴微扬的瞧着他,目光,那样陌生。
顾晨单手抄兜,侧脸英俊冷沉,他的口气很淡,淡的几乎不像开口说过话,“倘若你不愿,不勉强。”
苏沫伸手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却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我想把我们之间的合约,提前结束。两年,我等不及了。”
这过程,太煎熬,太煎熬了。
最先爱上的那一个,才是最受折磨的。
顾晨却是一口否决,“不行,两年,你必须在我身边。”
苏沫就不明白了,他根本不爱她,为什么非要锁住她这
两年?
“你不爱我,连喜欢的程度都没有,你把我留在身边到底做什么?”
男人濡濡的睫毛,隐没在屋外洒进来的金色阳光中,他的眸子,微微敛下,像是掩盖住了一个秘密,“至少,我身体上需要你。”
呵,多么可笑。
“比我身材好的一大把,你只要一挥手,海港多的是优秀的女人陪你尚床,不是非我不可。”
男人薄唇微勾,连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唇角的笑意,显得讥讽冷漠。
“或许吧,我可能就是一个偏执的人。”
从四年前的第一眼,或许就已经被这个女人,下了魔咒。
苏沫吞咽了一下唾沫,“如果没有别的事,你走吧,至于宋夏知,我无能为力。”
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苏沫做不到,她没有这么圣母。
呵,也不算不相干,准确来说,应该是……情敌。
……
苏启生从菜市场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只有苏沫一个人。
一边将菜放到厨房里,一边进来问苏沫:“顾晨呢?我不是留了他吃饭吗?怎么说走就走了?”
苏沫蒙在被子里,低低的,咬着手背,不敢哭出声,“他公司忽然临时有事……”
“这样啊,那晚上你叫他过来吃饭。我买了好多的菜呢!”
“爸,我想睡了,不和您说了。”
急匆匆的撂下话,闭上眼,什么也不管了。
苏启生以为她是怀孕了太累,上来了脾气,便帮她带上门。
“那你好好休息。”
……
苏沫在苏家待了整整五天,也没有一点要回顾家的意思。
也不见顾晨过来家里看她,苏启生隐隐觉得事情古怪。
早餐桌上,开始试探的问。
“沫沫啊,你和顾晨刚新婚,你一回娘家就住这么久,你婆婆会不会不高兴?”
苏沫捧着粥碗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闪烁,敛下眸子,回避了苏启生探究的目光。
“不会的,我跟她说好了的。”
“那顾晨呢,女人家离开丈夫太久,不好。”
苏沫失笑,“爸爸,这又不是古代,如果离开丈夫太久,这个男人就要出轨,那不如不要。”
苏启生觉得女儿说话太直接,说的也太晦气,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不许胡说!”
苏沫吃完早餐后,放下粥碗,在玄关处拾掇书包。
苏启生觉得奇怪,蹙了眉头问:“你去哪儿呢?”
“我去学校,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你都怀孕了别乱跑,学校里人多,这要是推着挤着哪儿可怎么办?”
苏沫只觉得心烦,“哎呀!爸,你什么时候和我婆婆一样这么关心我的肚子了。”
二十二岁的小女孩,难免有点小脾气。
苏启生讪讪,怕惹她生气,“爸爸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知道爸爸你是担心我,可学校里的同学,又不是野蛮人,不会推着撞着的,您放心吧。我这几天,睡的也好,喝了您的乌鸡汤精神也好多了,我就算不去学校上课,和同学玩玩也是好的。爸,你
就别担心了。”
苏沫出了门后,没有多大心情等公交,直接拦了出租车。
“师傅,去海港大学。”
……
海港大学,林荫道上。
苏画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一般,将一个装着厚厚的钱的信封,递到王妃手里。
“这只是一部分,如果事情办成功了,另一半的酬劳,会更加优厚。”
王妃挑唇冷笑了一下,没收下苏画的钱,一脸不屑,“苏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不缺钱。”
苏画不仅不惊讶,反而将钱直接塞进王妃手心里,“这件事,我知道你很愿意去做。你不是讨厌苏沫吗?”
“我是讨厌苏沫,可是苏沫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苏沫肚子里的孩子流掉,对我来说,只是小小惩罚了她一下,可是对你来说,你可是有机会抓住顾晨。”
苏画淡淡笑着,红唇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王妃毕竟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还未出学校大门,饶是再有手段,也比不过苏画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手段高明。
女儿家的心思像是被看穿,王妃微微咬唇,瞪大美目,有些气恼的反问:“你凭什么觉得我想抓住顾晨?”
苏画唇角笑意隐晦,伸手按了按王妃的手,声音像是诱哄一般,“你不喜欢顾晨吗?你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王妃脸色一白,瞪大了杏眸紧紧瞧着她,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你派人调查我?”
“王小姐,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又能看见自己讨厌的人痛苦,又有机会可以追逐自己喜欢的人,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苏画一只纤白的手,按着王妃的肩头,压低了声音,像是蛊惑她一般。
王妃收紧手指,用力捏紧了那信封。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这件事最后的获益者到底是谁?苏小姐,虽然我不如你在社会上混的久,但不至于那么傻。”
苏画轻轻一笑,睨了她一眼,像是夸赞她一般,“还不算太笨。”
女人狡黠的眸子底下,透着一抹得逞笑意,她扬起红唇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位姓宋
的小姐。”
“那位姓宋的小姐……和顾晨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你要做的,就是铲除苏沫肚子里的孩子。”
王妃抿唇,想起顾晨寡漠冷然、不近人情的样子,心里一抖,“如果这件事成功了,但是被揭发了……”
苏画冷哼一声,显然,这个王妃是有做贼的心,却没做贼的胆子。
“学校这么多学生,推推嚷嚷的太正常了,我跟医生打听过,苏沫现在怀孕不过一个多月,加上身体虚弱,如果摔一跤……我想,肚子里的孩子,怕是经不住吧?这么多学生,就算有摄像头,你觉得能看清是你推的?”
经过苏画这么一“开导”,王妃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这个苏画说的没错,学校很好动手,并且,就算有监控,也很难透过模糊的影像看出凶手是谁。
王妃微微咬唇,苏画像是宽慰她一般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做好了这件事,哪怕是被揭发,那位宋小姐只要满意了,只要她开口求顾晨,顾晨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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