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知道,一直以来,卢海兰都很想撮合她和容城墨在一起。
卢海兰不了解容城墨的本性,可是苏沫明白。
全世界的男人就算死光了只剩下容城墨一人,苏沫恐怕也不会跟他在一起。
这个男人,心思阴沉,手段狠毒,绝对不可以惹上。
容城墨决定要送她回去,苏沫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上了车后,在高架路上。
容城墨瞥了她一眼,难得关切的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怎么,被顾晨伤到了?”
苏沫将脸别向车窗外,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看来你和顾晨之间,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
苏沫心里有气不打一处出,回眸瞪着他,冷笑道:“只要你不从中作梗,我们就会好好的。容城墨,我们家的家务事,你应该还没有任何权利插手和干涉吧。”
容城墨啼笑皆非,“我只是好心问问你,关心一下你,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再说,如果你和顾晨之间的感情,的情比金坚,我再如何从中作梗也是没用的。可三番五次,我都作梗成功,苏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苏沫心里一怔,却是没有再开口反驳他,更加没有制止他往下说下去。
容城墨不紧不慢的道:“这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或者是你不够爱他。”
苏沫勾了勾唇,或许吧。
可她已经足够爱他了,爱到抛弃尊严和所有去挽留他,可依旧留不住他。
在维也纳的最后一个夜晚,他抱着她,吻着她,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若是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什么那晚,吻她的唇,会一如往常的热烈,甚至,比往常更加急切迫切?
苏沫快要分不清,到底哪个态度,是顾晨心中真实的想法,是那个将她一个人丢在雪山中对她冷漠的顾晨,还是那个不顾一切舍命救她的顾晨?
“世间爱情都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就是互相的利益。”
容城墨看了苏沫一眼,冷笑道。
车,在高速上,快速飞驰着。
苏沫的心,有些乱。
回到新苑别墅,苏沫下车,容城墨故意调侃道:“随时欢迎你去容家别墅住。”
苏沫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新苑别墅里。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里,一点人气都没有,顾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新苑别墅。
这里,曾是她和顾晨的家,可现在,不是顾晨的家,更不是她的家了。
等她在海港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既然决定要离婚,要一刀两断,那他的房子,恐怕也是容不下她的。
这里,会有新的女主人。
没了顾晨的日子,渐渐趋于平静,苏沫是个能够隐藏感情和忍受寂寞的人,心里不管有多不甘和难受,在爆发过后,都会显得异常平静。
这段日子,苏沫常常来看卢海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一次看卢海兰,都觉得卢海兰比上一次见面更加削瘦虚弱。
“妈,你是不是没好好照顾自己,成天给容城墨公司打工?”
苏沫一边在厨房做饭给卢海兰吃,一边问。
卢海兰失笑道:“我最近一直在家里休息,都不怎么去公司。倒是你,快要临产了吧,就不要来回走动了。”
苏沫不以为然,“医生说没事,越是临产,越是不能懒,这样好顺产。不常走动运动的产妇,难产概率高。”
卢海兰点点头,微微垂眸,唤了她一声:“潇潇。”
“嗯?”苏沫正在切着卷心菜,没有回身看卢海兰脸上的表情。
卢海兰叹息着问:“你和顾晨的离婚手续办的怎么样了?”
几乎快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葱任何人嘴巴里听到过“顾晨”这个名字,仿佛恍若隔世一般,如今听到,心率波动依旧很大。
苏沫手上切菜的动作顿住了,愣了有三秒钟,恢复平静,她弯弯唇角,笑了下,继续切菜,回答道:“他可能还在出差,没有听说他要回海港的消息。”
等他回海港,就办离婚手续。
苏沫在心里,沫沫想着。
卢海兰抿了抿唇角,问:“潇潇,你是不是……后悔了?”
苏沫低头机械的切着菜,笑意苦涩苍白,“没有。何况就算是我后悔了,那又怎么样。顾晨做的决定,我还能怎么办?”
就算她肚子里怀着他的两个孩子,都威胁不到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不爱她了。
“顾晨这个男人,的确不值得托付终生,就算你现在还跟他好好的在一起,或许日后还是会重蹈覆辙,不如就现在趁早放手吧。”
苏沫没再说话,做好饭后,和卢海兰一起用餐。
可不巧的是,今天容城墨也在家。
正值午餐,容城墨办好公事后,便从楼上书房下来。
苏沫一怔,今天又不是周六周末,他怎么会在家?
每次,苏沫来探望卢海兰都是掐好容城墨不在家的时候来的。
可今天,怎么忽然在家了?
卢海兰笑着拍了拍苏沫的手背,“今天容总在家休息,你来了刚好。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话题多。”
卢海兰想撮合容城墨和苏沫,苏沫不是不知道,可她跟容城墨,实在不是一个道上的。
何况,几年前,容城墨串通宋夏知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哪怕,容城墨为她挡过一颗子弹。
可一码归一码,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何况,苏沫现在,根本没办法爱上其他男人。
苏沫轻轻扯了扯唇角,轻笑得体,“妈,饭做好了,我早晨吃的比较多,现在还不太饿,就先走了。下次我再过来看你。”
“哎……?潇潇……”
苏沫已经披上风衣,拎着包包,往外走了。
容城墨跟了出去。
“怎么,就这么排斥我?”
苏沫顿住步子,冷笑道:“我想你应该不是看不出,我妈想撮合我和你吧?”
“那不是挺好。”
“容总还真是重口味,打算要一个怀着对手骨肉的女人?”苏沫讥讽道。
容城墨被这句话,弄的啼笑皆非,“我和顾晨的确是竞争关系,不过你若是跟顾晨离婚后,你是自由身,我怎么就算口味重?”
苏沫抿唇,“我跟你,永远不可能。”
苏沫撂下话后,转身大步离开。
容城墨看着苏沫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她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
……
回到新苑别墅,日子一天一天机械的像是复制粘贴。
苏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大海,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或许,是该主动给顾晨打个电话,提醒他,抽空回来办理离婚手续了。
苏沫深吸一口气,不知提起了多少分的勇气,才拨出去这通电话。
可这通电话,响了很久,直到一个机械的女声提示,暂时无人接听,苏沫这才失落的将耳边的手机,慢慢滑落下来。
顾晨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是在忙?还是根本不屑接?
她咬了咬唇,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离婚的手续办一办?”
彼时,美国。
顾晨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看着手机里的短信,点击了回复。
男人修长的手指,来来回回,在回复栏里,反反复复敲打着这几个字。
“我想你……”
随后,又删除。
可又像是不甘,又打了三个字,“我想你”,可终究,是全部删除。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闭上双眼,将手机,抛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无时不刻不在诉说着,想她,想她。
自从分别,他心里的大雨,从未停歇。
……
苏沫握着手机,却迟迟等不到短信那头的回复。
心灰,意冷。
她抚着小腹,微微垂着眸子,看着越来越隆起的肚子,心中还不为人知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宝宝,你们说,等你们临盆的时候,爸爸会来看你们一眼吗?”
苏沫以为,怀上孩子的那一刻,他们一家四口,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哪怕没有永远,至少也是后半辈子的五十年里,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可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光会变得这么短暂?
苏沫还记得,当初他们去云南旅游时,团里一个驴友为他们拍了视频,那时候,顾晨便有先见之明的将其中一份给了她。
像是分家产一样,一人一份。
苏沫微微蹙眉,起身,从抽屉里翻出她的那一份。
视频中,他们两个像是在水里隔着玻璃努力拥吻的鱼,相濡以沫。
分明那么浓墨重彩的感情,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一文不值。
苏沫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顾晨说不爱就不爱了。
顾晨不在她身边的这些
日子,她一个人去做产检,一个人生活,少了些笑容,少了些心情,没有大喜大悲,只是平静的生活着。
她忽然想到,之前她说过,人的一辈子那么长,又有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她知道,若是没有他,她可能没有那么多快乐。
而那时,他回答他的,却不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而是……或许会有别人让你快乐。
苏沫脑海中,一念闪过,此时看来,之前很多话,似乎像是伏笔,亦或是顾晨早已打算离开她,丢下她的前奏。
她还清楚的记得,顾晨第一次失踪二十天,与她整整失联那么久,她千山万水赶赴纽约去找他,他那时分明想她,爱她,却在隐忍克制。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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