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羽扇轻摇,和着暖风,唯美,无害,至始至终都是那样洁白无瑕,不染纤尘。
“薛兄,你家的红国师真是厉害。”绯色的薄唇轻启,清泉般清凉的声音响起,似泉水叮咚,似溪水潺潺,似静泉无声却有声神,淡淡一语,一语中地。
“还要劳烦熙琰帮忙才是。”薛恒礼貌的说着,对于红禄此人,他一直都没有小瞧过,要对付红禄,就必须得得到天族少主墨临琰相助才行。
“薛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墨相,您有把握打得过红禄?!”李敢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墨临琰,他可是深受红禄秃驴的妖妃所害啊,不知道有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红禄手下惨死,看着城下骑在狮子身上,威风凛凛的红禄,李敢直恨得压根儿直痒痒,却又无力。
“如何不能,只不过是一秃驴而已。”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冰冰凉凉,朗爽清凛。
“墨相当真有把握?!”
毛松听了墨临琰这话,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的看着墨临琰,这么说,除掉红禄指日可待了?
“我家主子乃天族少主,灵力之高,直通天听,对付一个红禄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一听毛松和李敢质疑的话,凌云当即不乐意了,反正少主身份都说出来了,他也毫无忌讳了。
“凌云——”泼墨般的长眉微蹙,墨临琰不满的叫了一声凌云,凌云一个哆嗦,立马蔫了,他知道,他又多嘴了。
也许,他一个多嘴的人,实在不适合当暗影,主子也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把他拉来当打杂的侍卫的吧。
“天族?”
触及到“神”一般存在的种族,薛恒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意味深长的看向墨临琰,这个天下第一相,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但是苍国先皇和巾帼英雄莲王殿下的私生子,还是天族的少主?!
“那个,我瞎掰的,毛将军别放在心上。”凌云赶紧补救,然,话已出口,凌云现在就是说出花儿来,也没用了。
“红禄就交给本相了,毛将军误虚担心。”清泉般清凉的声音传来,一句淡然的话语,却有稳定人心的安宁。
“哈哈哈,墨临琰你个鼠辈,有本事出来和本国师单打独斗,躲在城墙上不敢出来见本国师了吗。”骑在雄狮身上的红禄,一身红袍加身,端得是威威凛凛,“吼”雄狮长啸,仿佛瞬间能令风云变色。
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随风而舞,卷起白色的衣诀翩飞,美轮美奂的弧度,好似天上的浮云,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一般,高高在上就似九天之上的谪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身边的一切风云变化,也丝毫无法他不染纤尘的神圣。
“红国师,你如此焦躁易怒,是兵家必败之相。”墨临琰清润的声音传来,云淡风轻,仿若天外飞来。
“败不败可不好说,”红禄的一张老脸气得通红,手中法杖凌空飞舞,口中念念有词,无数绚丽的火花在半空中飞舞,美丽而危险。
见此,毛松,李敢,曲勇三人不由得齐齐神色一凛,身为炎国的要塞大将,怎能没见过国师的威能,尤其是红禄在战场上的神威骇然,那数不胜数的火球,租客胜过千军万马,这种威能,是不可置疑的。
也是为什么,红禄能在短短十日之内,就连破苍国十城八十一寨,苍城的将军都是酒囊饭袋不成?!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是炎国有一个懂法术,有逆天之能的红禄在,一身本领超群,无人能挡。
“轰轰轰”
不出意外的,无数个巨大的直直向城墙砸来,速度之迅猛,只在须臾之间,便已临近城墙,城楼上所有的将士都为之一骇,瞪大了眼睛,深邃的瞳孔失去了焦距,然,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个人想临阵退缩的,不管是苍国人,琼国人还是炎国人,是将军还是士兵,是文臣还是武将……
一个个不同身份的忠义之士,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信仰。
总总算来,这里最无辜的要数琼国那些大臣,然,他们随着苏绝而来,至始至终却没有一人有只言片语的抱怨,足以见得,苏绝是一个贤明的帝王,是一个难得的帝王之才,懂得用人唯贤,唯忠,唯义。
正在三国将士把希翼的目光齐齐看向墨临琰的时候,只见墨临琰仍旧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就是天上谪仙一样,高高在上,神圣,尊贵,高不可攀。
眼看纠错须臾时间,火球就要搭在城墙上了,雄狮身上的红禄恶心的老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似是在彰显他功高自伟,旷古绝今的不世功勋,想象着自己未来被奉若神明般优待的时候,红禄带着阴险笑容的嘴角瞬间一凝,本就狰狞的脸上僵住,隐隐有龟裂之势……
只见墨临琰不紧不慢的举起似雪般纯洁的羽扇,对着城墙的轻若鸿毛般的摇着,云淡风轻间,白羽化成鹅毛大雪,六月飞雪,本是逆天的景象,现在看来,竟变成了久旱冯翰林般的大喜,两军对阵,只见城楼和百万大军中间的半空中,无数凶猛烈火从来,势不可挡,又是一股寒风袭来,鹅毛般的大雪纷飞,刹那间,千树万树梨花开,洁白圣洁的白雪,以柔弱娇柔之躯,轻而易举的战胜了熊熊烈火。
轻若鸿毛般洁白雪花,就如雪的品格般,虽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突来,却以自己的娇柔之躯,融化了,熊熊烈火,接触了一场灾难,一场浩劫。
火灭了,雪,不见了。
“噗——”
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法力不足了还是怎么了,红禄一口鲜血喷出,一双能喷火的铜铃大眼,直直的盯着城楼上的墨临琰,他输得,何其不甘!
“国师——”薛渡看着红禄的情况,不由得担心的叫了一声红禄,红禄可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牌,可不能倒下。
红禄向薛渡摆了摆手,表白自己没事,扶着胸口,看向城楼上如仙般的墨临琰,“想不到墨相,还有如此身手,贫道真是开眼界了。”
“彼此彼此。”
羽扇轻摇,墨临琰非常不客气的接受了红禄大国师的“表扬”。
“妖法,妖人,墨临琰你果真对苍国居心不良,等你落到朕手上之时,就是你被抄家灭门之时。”看着城楼上如仙般倾尘的墨临琰,慕尘直恨得牙痒痒。
“慕尘,说话要留口德,你说要灭本相九族,那你可知本相出自何家何族?”墨临琰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故意一顿,又道:“慕尘,说话之前要先用大脑思考一遍,不要在出口之后在追悔莫及,身为一国之君就应该一言九鼎,话后反悔那种事情,发生在尘皇陛下的身上,多么不好啊。”
“你你你——”慕尘直被墨临琰气得踹不过气儿来,“你”了好半天才算上来一口气儿,“墨临琰,等你落到朕手上呢,朕要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灭你九族,让你看着族人一个个凌迟在你眼前,朕要你生不如死。”
“啧啧,都说尘皇心狠手辣,本相跟了尘皇四年,今日才发现,尘皇原来真的心狠手辣。”绝色的俊脸上清华绝伦,微微的嘲笑挂在嘴角,尽管是嘲笑,亦是美到了极致,绝色动天下,当真不复美名。
“你笑什么?”
墨临琰一笑,晃花了慕尘的眼,他一直知道墨临琰很美,绝色动天下,是真真的名副其实。然,墨临琰在美,终究是个男人,他有没有断袖之癖,墨临琰再好看也不过是看看而已。而此时此刻,墨临琰这一抹足可令万物失色的笑容,却要慕尘莫名心慌。
“本相在想象着,尘皇被凌迟时候的壮观景象。”
一袭白衣胜雪,如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凉声音,就算是说出这种残忍的话语,也依然沁人心脾,墨临琰就是墨临琰,永远的冷艳高贵,无论何时何地。
闻言,慕尘浑身一僵,傻眼了。
墨临琰这话是什么意思?
目睹他被凌迟处死?
自己和墨临琰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袭击着慕尘的大脑,想不通,想不明,猜不到。
墨临琰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寒门书生,被自己所救,最终考取功名,为自己效力,肝脑涂地,屡建奇功。
原本,墨临琰就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非常听话有用的棋子。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墨临琰对自己的言听计从,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如此诡异。
难道,墨临琰与自己的相遇,至始至终就是一个局吗?
自己傻乎乎的,把墨临琰当成忠臣,委以重用,而墨临琰却心怀不轨。
“尘皇,哦,不,怎么也得称你一声‘皇兄’,”墨临琰突然一顿,又道:“没想到吧,慕尘,你我竟然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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