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为自己开辟出了一条光明大道,她不能放弃,无论未来怎样,容卿和只知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好,第三场比试,琴艺,高山流水。”
“细雨,拿我的琴来。”容卿和示意让细雨去拿她的琴。
“细雨,把朕的琴拿来,给皇后用。”墨临琰说着看向容卿和的目光是满满的信任,他相信他的小丫头,会赢了比试,做自己堂堂正正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
“是。”细雨心中一喜,答应一声就退了。
这时,云蒹葭的丫鬟已经把云蒹葭的琴拿了过来,放在云蒹葭面前的桌案上,容卿和把来劝自己的南韵送走,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案后,等着细雨把琴送来。
时间不大,细雨便抱着墨临琰的伏羲琴匆匆跑了过来,额角上还有细汗,也来不及擦拭,把琴从琴盒中取出,端正的放在容卿和面前。
“铮”纤手轻轻拨动琴弦,音质纯正浓厚,不愧是上古伏羲琴。
而云蒹葭的绿绮琴,也是一把绝世好琴,只是比伏羲琴略微逊色了些。
“云小姐,一起开始吧。”容卿和实在懒得和云蒹葭这个女子面前浪费时间,对于琴艺,她还是有信心的。
“三,二,一,开始。”
随着一声啰响,“铮”的一声,云蒹葭的琴声响起,二人一起弹琴,显然是先弹琴的人胜算比较大,而容卿和只是静静看着面前的琴,这把琴,她虽然没有弹过,却是这把伏羲琴,给了她无数美好的回忆……
抬头看向高坐在龙椅上的俊美男子,墨临琰的眼与容卿和的眸,在空中相撞,四目相对——
千言万语,不如一望情深。
而云蒹葭那边的琴音已入佳境,似百灵鸟的啼叫声一样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像刚刚经过千山万水的阻隔终于汇集成一支跳跃的音符,有着冲破阻力的自豪。
云蒹葭漂亮的嘴角上也随之扬起傲娇的弧度,她的琴音已入佳境,而容卿和的琴,连一个音阶都没有,孰轻孰重,已见分晓……
“铮——”
一个长音,浑厚,浓重,余韵不绝,伏羲琴响起。
“噗——”云蒹葭一直在琴上翻飞的手指,豁然一顿,一口血直接吐在了琴面上,云蒹葭满眼带恨的剜了抚琴的容卿和一眼,十指抚琴,继续弹奏,急促有力的琴声骤然再次响起,无论起点在曲子中的何处,云蒹葭的琴音都势必会压容卿和一筹。
而容卿和的琴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苏绝听着,不由得响起他和容卿和在碧月谷竹海畔的琴箫合奏,那样的洒脱飘然,亦醉亦醒的行云流水之态,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碧月谷中是如此,今时今日亦是如此。
苏绝本以为他的和儿变了,变成熟了,变稳重了,便小心谨慎了,直到听了这琴音,苏绝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天真烂漫我行我素的容二小姐一直没变,变得是自己,从一个古怪神医,变成了能呼风唤雨的一国帝王,他天天带着箫,然而这碧月箫寂寞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墨临琰听着这曲子,与苏绝不同,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似享受,似欣慰的听着,不错,小丫头得了他的真传,越来越像他了……
“啪!”
正在一曲快终了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响起,云蒹葭的琴弦断了,而容卿和的《高山流水》还在响着,声调较舒缓,音色很柔美,像白云飘过天际,留下些飘飘渺渺的痕迹,又似迎风微拂的柳枝。后曲子渐渐转为优美、明快的格调,就像许多线条一样的流水,和着鸟儿的欢唱虫子的鸣叫而缓缓流下、圆润而细腻、让人陶醉。
纤纤十指上下翻飞间,就似在琴上舞蹈,高山流水,万籁俱静,惟泉水淙淙,疑是十万八千里外,月宫嫦娥抚琴击筑,明快的乐音把人带入了神仙境界。节奏时而低缓时而急促,跌宕起伏,连绵不绝,余味隽永,好似高空跌落的一团轻云,在大气既将拥抱它的时候,却摩擦消损,只化成点点滴滴,它们却偷取了七色阳光,被装饰得炫丽无比,迂迂回回跌跌撞撞惊惊呼呼的融化它最后一丝美丽。
一曲终了,诸人仍觉得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噗——”那种走出高山流水真实境界的人儿,终于完成了她的曲子,一口鲜血吐出,晕倒在桌案上,不省人事。
一白一紫两道身影一闪,下一刻赫然出现在舞台上。
“快送和儿回寝宫。”苏绝第一时间按在容卿和的脉搏上,神色一凛,墨临琰赶紧抱起容卿和,身影一闪,月白色的龙袍,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这一觉,容卿和睡得很沉,也很舒坦,无梦无惊无险,悠悠睁开双眸,刚想伸个大大的懒腰,容卿和就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禁锢住了,往旁边一看对上了一双深邃而又疲惫的凤眼。
“丫头,你总算醒了。”紧紧把容卿和抱在怀里,墨临琰直嘞得容卿和喘不过气来,也不肯放手。
“琰,你轻轻点,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咳咳……”
听到容卿和叫苦的声音,墨临琰这才反应过来,紧抱着容卿和的手臂松了松,却没舍得松开,紧紧抱着,感受着怀中人儿的呼吸声,墨临琰第一次觉得呼吸声,是这么的美妙。
“琰,我饿了。”良久,容卿和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容卿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话,她不明白,琰干嘛这个样子,像多久没有见到自己了似的。
“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这事儿了,你个坏丫头,这么贪睡干嘛,吓死为夫了。”墨临琰忍不住抱怨起来,原本冷冰出尘谪仙一般的人,现在倒是变成了老妈子,说起话来,就是没完没了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容卿和挠挠头,不解的看向墨临琰。
“都半个月了,你说呢。”墨临琰没好气的白了容卿和,起身叫来宫女,要准备饭菜。
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容卿和不可思议看着墨临琰,“墨丞相您别开玩笑了,奴家胆子小。”
“你看我这样像是开玩笑吗?”板着一张俊脸,墨临琰不答反问道。
容二小姐懊恼的抓了抓头,冲着墨临琰傻呵呵的笑,现在容二小姐能做得,只有傻呵呵的笑了。
“别笑了,越笑越难看。”看着可爱如初的小丫头,墨临琰无奈的摇了摇头。
“陛下,御医已经在殿外了。”曹迁公鸭嗓在寝室外响起。
“宣。”
四个御医进来,隔着纱幔,轮流给容卿和诊完脉之后,都没有大碍了之后,墨临琰才放几个御医走。
“和儿,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要是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再次把容卿和揽在怀里,墨临琰有些哽咽的说道。
“云蒹葭那边怎么样?”容卿和忍不住问道。
“送回族里了,刑堂的长老只会处理她,”墨临琰如实的说道,把头搭在容卿和的肩膀上,闻着独特的异香,“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就该想,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把孩儿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好。”
“除了吃,就是睡,墨临琰,你把本小姐当猪养啦!”容卿和不满的嚎叫着,丫丫的,这家伙是在养什么呢!
“那也是最漂亮的猪。”墨临琰微微一笑,抱着心爱的小人儿,觉得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光阴,似箭,如梭。
美妙的词语就像美妙的生活,眨眼之间,就过了五年。永国百业待兴,五年前的内忧外患已经解决,人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商业,农业,仕途业都飞快的发展着,自从墨临琰接管了苍国之后,如今的永国,早已今非昔比,人人欣欣向荣。
“娘亲娘亲,我要吃那个。”四岁大的粉嫩小女娃穿着一套粉红的夹袄,坐在一身白衣清华绝伦的男子怀里,指着前面小贩手里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大叫着。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安分点儿。”一身白色上绣迎风傲雪红梅的年轻女子,有些无奈的看着男子怀里的小女娃,看看娃她爹,多么清华多么仙姿傲骨的一个人啊,怎么生出来的孩子,这么顽劣呢,一天到晚的,就没有个安分时候,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是,整天踢来踹去的,活脱脱一个麻烦精。
“娘亲,爹爹可是说了,纤雪长得像娘亲,娘亲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小女娃不依不挠的说着,仰头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还自恋的加了一句,“爹爹还说,纤雪可比娘亲乖巧多了!”
容卿和瞬间怒发冲冠,揪起小女娃的耳朵,“小孩子,不学好!”
同时用危险的眼光看向墨临琰,“是不是你教的啊?!”
“夫人听错了,为夫这个大好人,才不会教坏雪儿。”墨临琰淡淡说着,满眼满心的全是讨好之意,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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