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一举动成功博得了百姓极大的好感,就如之前白琛说的,士农工商,商人自古以来都是站在最不利的位置,赚百姓的钱而发财,他们对这样的大企业都有种会被压的心态,现在席氏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退步,如此为无权无势的工人着想,简直就是良心企业!
媒体都是狗鼻子,立即就趁机追问:“白副总裁您这个意思,是说酿成此事,最大的责任方应该是席氏企业?”
白琛在记者会,不急不缓地说:“翠堤湾工程由席氏企业承包,无论出什么事故,负责的人都是席氏。”
没说这起事故是谁的错,反正只要是出了事就是席氏的错,这也是赚同情泪。
“所以这起事故真的是因为席氏疏忽,否则怎么会天然气泄露二十个小时无人问津?”记者紧追不舍。
白琛淡淡道:“肯定算是我们的疏忽,没有二十四小时在工地上盯着。”
孟小然噗嗤一声笑了,啧啧摇头道:“真看不出来,白琛竟然也会这样耍嘴皮子。”
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没二十四小时在工地上盯着,没在工地上定居,没日日夜夜地守着……不过你家工地你是二十四小时守着的吗?你堂堂有一个老总天天蹲在工地吗?就算是我们疏忽管理,底下的人偷懒不报,但这样算起来,我们也是受害者好吗!
白琛四两拨千斤的说法,轻描淡写地把第二点和第三点给解决了。
他的解决方式不是把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博取同心情,而是在‘大众认为他们该承担’的事情上承担,而在存在争议的事情上据理力争,并且这个据理力争并不是咄咄逼人,而是拨开云雾,把重点提炼出来,让大众自己去思考,到并且这个思考出的结论,肯定是他一开始传递的目的。
所以说,白琛的确是狼,该软是蛰伏等待时机出手报复回来,该凶残的时候毫不犹豫,难道能成为席辰睿的劲敌,孟小然心里想,幸好白琛说到底都是席氏的人,胳膊肘到底都是往内拐的。
席辰睿看了看孟小然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对她说:“要命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剩下的不要再去理会,该说的话我们都说了,嘴站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只要我们不再回应,想来过不了多久会消停。”
孟小然把在家里让梅姨煮的肉沫粥端出来,随口问:“之前和你说的事你,你打算怎么处理?”
“从那个医生下手。”席辰睿微微皱了下眉,对孟小然端出来的东西有点蛋蛋的不喜欢。
他已经连续喝了一个星期的粥,因为医生说要吃容易消化,软糯一些的东西,于是他的三餐不是皮蛋粥就是肉沫粥——虽然他对中西方文化差异接受能力很强大,但归根到底都是个西方人,对这种米粥真不是多喜欢,更不要说一日三餐连续一周喝这个。
“这件事交给我呗!”孟小然脸上跃跃欲试,“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哦!”
“这件事我让周轩去处理了。”席辰睿一点都不配合,“你不许插手。”
孟小然撇嘴,报复性地把满满一整勺米粥都塞到他嘴巴里,差点呛到他,看到他有些狼狈地咽下,才的好心情地哼哼唧唧,用纸张擦擦他嘴角。
“谋杀亲夫啊你。”席辰睿好气又好笑,他到不是不相信她无法调查出个什么,只是她那么马马虎虎,尾巴肯定处理不很干净,太容易给人留下把柄,现在她身份已经公开,作为现任席太太,未来的席家主母,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要是给人揪住小辫子,更加的得不偿失。
周轩一直跟在他身边,没少做这件的事,这件事交给他最好不过,席辰睿无奈地想,他可是为了她好,到是错了啊?
“周轩每天都有那么多事,又要处理公司的,又要处理见不得人的,他又不是哪吒,还有三头六臂。”
正好来送补品的周轩闻言,瞬间就感眼泪掉下来——还是嫂子心疼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席辰睿淡定回答。
周轩一边泪奔一说:“我肯定不是你亲弟弟。”
席辰睿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阿胶,女人补血必备。
便立即犀利地说:“你本来就不是我亲弟弟!”
周轩:“……”有一个随时随地丢掉你的哥哥的痛苦谁能懂!
“工程恢复施工了吗吃?”席辰睿无视一脸哀怨的弟弟。
“今天早上已经恢复施工,只是那些受伤的工人还不肯出院,就算只是被玻璃划破了皮,也装成重症患者不肯出院。”
“到最后真的闹到不行,我们就走法律程度!”孟小然燃烧着正义之魂。
席辰睿却摇头:“不到必要时刻,还是私了好。”且不说民事诉讼非常浪费时间,没给半年一年解决不好,就说之前白琛在记者会上说的那些话,把席氏塑造成大仁大义的企业,要是现在突然出赔偿纠纷上法庭,不是自打嘴巴吗?到时候都不知道媒体又要怎么写!
“这件事本来就不全是你们的错!”孟小然继续给他喂饭,拧着眉梢说,“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工人误损了原已封堵的DN80钢质燃气管道,造成天然气泄漏,虽说你们犹豫监管不力的罪名,但知情不报的工人更加有错,双方应该各自承担一部分责任。”
周轩默默道:“如果你用这样的话去指责那些工人,那出医院的时候最好叫上几个保镖,以防和表哥一样被偷袭。”
席辰睿也是笑着说:“他们是受害者,我们是承包商。于理,这起事故却是需要负一部风责任,但的确是各自承担一半责任,但是于情,我们要负全责。”
“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摸准了你们死要面子!”孟小然犀利道,“外面人不是说你是豹子,我到觉得你是个瞻前顾后的兔子。”
周轩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席辰睿淡淡地看了周轩一眼,后者立即闭嘴干笑。
“我也觉得我是兔子。”意料之外的席辰睿并没有反驳,而是幽幽道,“总是吃不到窝边草。”
浸淫在席总裁身边甚久的孟小然对诸如这类含有调戏成分的话语已经完全免疫,甚至还会反调戏回去:“这样说你应该是的麻雀,送上门的食物从来不吃,宁愿饿死。”
席辰睿:“……”
周轩:“……”
孟小然弯着眼睛笑眯眯,有种打胜仗的快感。的
席辰睿咳嗽两声掩饰被调戏的尴尬,把话题拉回,说:“他们是受害者,要用怀柔政策。”
“这可不一定。”从偷听来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去,工地的事情没准就是那些人故意捏造。
只是现在他们都还找不到有力证据平反。
孟小然对这件事很耿耿于怀,心里总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大概就是因为席辰睿被直接伤害了,出于护短心里,对这些伤害他的人她都恨得牙痒痒,早不是早就被席辰睿警告不许乱来,她早就把人请全部装进麻袋丢出去。
忽然,她回头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看着席辰睿:“确定真的不要我把他们都卖去X洲做苦力吗?那边急着要人,可以砍价到五万一个哦!”
周轩被梗了一下:“你太强悍了。”
“过奖过奖,祖传的祖传的。”孟小然谦虚笑笑。
然后就被席总裁踢出去,因为他要换衣服。
说道这个换衣服,其实孟小然完全可以代劳,但席总裁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转换属性,不单不让她换,还每次都要赶她出去,这个举动老是让孟小然不自觉代入他是一个娇羞的小白莲这个这个设定,实在是太风中凌乱了。
她去食堂排队打她和周轩的饭,在等待的过程中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你在哪里呀?”
“我在食堂排队打饭。”孟小然回答。
“这么说你身边有好多人是吧?现在你走到没人的地方去,我讲机密的事情要告诉你哦!”
孟小然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背上浮出鸡皮疙瘩,立即咬牙切齿地说:“姓孟,丹我告诉你,作为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你要洁身自好,为老自尊,不要看岛国动作片,对身体也不好!”每说一句话啊,末了都要加上一个感叹词,就好像听到了各种‘干巴爹’‘亚麻跌’一样不能忍!
“嘿嘿嘿,果然是我乖孙,关注爷爷一言一行,我才说了两句话你就注意到了呀!”
孟小然已经脑补出了在电话那边,一个大白胡子的老头子扭着腰做出娇羞表情的模样,长长地吸了口气,庆幸自己并不是三高患者。
“有话快说!”孟小然伸长脑袋看看,发现她最爱的豆腐脑已经快被舀完了,那紧张的心情是溢于言表的。
“你快到没人的地方,我要和你说的这件事,你听了以后保证会瞬间羊癫疯,别吓到了小孩,就算没吓到小孩,吓到桌子板凳也不好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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