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的气色真不算是多好,原本就偏白的肤色此时还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眼眸有些血丝,还有黑眼圈,下巴一圈胡渣,就像一个疾病缠身多年的人。
精瘦结实的身材似乎更瘦了一些,白色的衬衫米白色的家居裤,吸着拖鞋打扮可以说是衣衫不整,可见他这段时间真的是没好好照顾自己。
白晏也没打算再抽她,听她嚷嚷了一番话后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孟小然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确定他没打算离开偷袭后,才算稍稍松口气,但依旧蹲在地上,从下往上把人打量了一遍,嘟囔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白晏伸手给她,示意她起来再说。
孟小然握着他的手起来,因为距离有些近,这才闻到她身上竟然有烟草的味道,可白晏不是从来不抽烟吗?
不过也能理解,姚子夏的事情闹到那个程度,他借酒消愁,或者借烟消愁都算正常反应。
“什么时候回来的?”白晏转身走出去,声音有些沙哑,是那种许多天没说过一句话的沙哑,孟小然跟着他走出去,回答道,“昨天傍晚。”
白晏果然走到酒柜边就随手拿起烟盒,敲了一根出来含在嘴里,姿势很熟练地点火,孟小然皱眉上前把烟抽走:“你看你都抽了多少烟了,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不准吸了。”
“我是在思考人生,吸烟才能衬托出我的忧郁感。”白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孟小然毫不客气翻了一个白眼,把烟丢在垃圾桶里,再顺手把茶几上的烟灰缸一起扔掉,家里倒是不是多乱,只是空气里有烟草的味道,孟小然不喜欢这种味道,就直接把房子里的窗户都打开,让空气流通。
白晏坐在沙发上,看她跑进跑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弯起了嘴角。
孟小然出来就看到他在笑,连忙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晃:“你中邪了?”
“我只是看你刚才那个样子,就像一个管家婆一样。”白晏拍开她的手,顺势按着她的肩膀坐下,把一杯温水递给她,淡淡道,“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放心,我还不至于就因为那件事就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你这还不算是自暴自弃啊?”孟小然放下水,两只手扯着他的腮帮子,“都憔悴成这样,难道你这还算是休养生息?”
“她的事情的确让我迷惘了一段时间。”白晏侧开头躲开她的爪子,声音低沉说,“现在想起来也有些难过,毕竟我不相信她有绝症,导致她一度偏执不肯就医是事实,她会落得这样解决和我也有关系,但这一个月的消化,现在我已经逐渐走出来了。”
听到他这样说,再加上他看起来没失常的表情,孟小然心里倒是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把白晏想的太脆弱了,他其实是一个很坚强的小公举,不是容易打到的玻璃心。
“你能想开,重新振作就好。”孟小然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跑过来了,还担心你会做傻事呢。”
白晏嗤笑:“如果我真会做傻事,也轮不到你发现,我哥一天三个电话监督我呢。”
顿了顿,他眼神似乎还更凝重了一些,声音带着些许冷漠,“再说,如果我一蹶不振,岂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我白晏可从来不做丑化自己,取悦别人的事情。”
孟小然听着莫名其名:“什么什么?什么那些人的下怀?”大概是跟着席辰睿和周轩久了,现在她对这方面的事情思维扩散很厉害,猜测道,“有人要害你?”
“记不记得有一个人,叫做郑旭东?”白晏反问。
郑旭东?孟小然挠挠后脑勺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耳熟,“是不是姚子夏的那个经纪人?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看人很轻佻的男人?”
“就是他。”白晏沉声道,“这个男人对我总是有莫名敌意,还时常教唆姚子夏来接近我,我一直很反感他,原本我也没想到他身上去,但这个男人似乎还在背后操纵,比如网上的舆论,以及这些来我家门口闹事的疯狂粉丝。”
“你是说,郑旭东利用姚子夏的死,对你进行了骚扰?”孟小然看着他的眼神稍微有点怪异——嗯?难道晏美人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了?
白晏懒懒地斜睨她一眼:“你再胡想些有的没有的,信不信我打你?”
“你不能打我!”孟小然立即抱住抱枕,做出防御的姿势,“我怀孕了呢!”
晏美人已经僵化。
“怀、怀孕?”白晏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你是说你怀孕了?不是你家狮子怀孕了?不是哈哈怀孕了?不是席辰睿……不对,不是你认识的谁谁谁怀孕了?而是你,你的肚子,Stomach里有一个小宝宝?”
孟小然拎着抱枕打了他一下:“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我怀孕值得惊讶成这样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必然的吗?”
“你是女人?”白晏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意味深长,从小猫的身上划过,最后才淡定道,“我一直当你是个雌性而已。”
“你嘴巴越来越欠了。”孟小然瞪他。
白晏笑着,眼神又一次从她肚子上滑过,有些晦涩的情绪被刻意掩饰在笑容下,他说:“你怀孕了还敢做那么危险的动作,真是不要命了。”
“这是胎教。”孟小然其实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根本没去想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想了想嘱咐一句,“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席辰睿和夏公主,他们对这孩子宝贝着呢,要是知道我做那样的事,肯定会活埋我的。”
再强调:“用唠叨活埋我。”
“这可不行,我必须要说清楚。”白晏故意逗她,“你刚才做那么危险的动作,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什么三长两短了,我要是不和他们坦白,万一回头他们觉得是我伤害把你孩子,那我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孟小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仗义,嗖的一下站起来,生气地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去做证明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白晏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活像是一直要咬人的猫,低头笑了一下:“想我不告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居然还讲条件!孟小然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以后在我面前,别提你和席辰睿多恩爱。”白晏淡淡道。
孟小然一愣,情商总算是从负数拉回了一点的数值,稍微呆了呆:“你……你……”你还没对我死心啊?
“别你你你了,口吃啊?”白晏腿架在茶几上,手习惯性地去摸烟,又想起小猫已经怀孕了,二手烟不能吸,所以又把手收回,转而拿起桌子上口香糖嚼,“和姚子夏分手一年,我对她的感情还可以深到她说结婚就结婚的地步,证明我不是个薄情和滥情的人,要忘记对你的感觉,起码给个时间。”
白晏和白琛不一样,他喜欢和不喜欢,还留恋或者难释怀都会说出来,而且不会觉得尴尬,他对自己的感情一项很负责和坦荡,忘记孟小然需要时间,他会直说出来,不会在脸上说‘已经不爱’但独自在心里舔血。
孟小然听着他的话着实是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尴尬,但却不至于到难以面对,这种感觉要舒服一些。
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曾经被他喜欢过的人,应该要做点什么表示对他的鼓励,于是她倾身上前,抱着他拍了拍后背:“别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掉死,你仔细看,其实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枝繁叶茂,姹紫嫣红。”
白晏笑了一下,也伸手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却没说话。
“好了,继续说郑旭东的事情。”孟小然放开他,为他分忧,“你告诉我,需要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
“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郑旭东在网络上散播我和姚子夏的过去,并且言辞中指出我是害死姚子夏的人,并且怂恿粉丝到我家捣乱。”白晏拧着眉梢,似在思索,“但我真想不起来,我和他有什么过节,他要这样害我。”
孟小然却一语断定:“他估计是喜欢姚子夏。”
“喜欢姚子夏?”白晏一愣。
女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习惯性往情感方面想,而男人思考事情是关心往逻辑方面想,然而很多事情却是逻辑无法解释清楚的,这时候就必须考虑到情感。
孟小然想法很直白——郑旭东喜欢姚子夏,姚子夏却喜欢白晏,且无论白晏拒绝她多少次都痴心地爱着他,这让郑旭东对白晏十分嫉恨,于是精心策划和蓄谋报复,这一切不就可以解释?
白晏发现自己的智商好像下降了,之前根本没考虑到这一点,还傻乎乎地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郑旭东。
孟小然看白晏的表情,就知道很可能真是被自己说中了,于是特别孔雀开屏地问。
“有没有发现我特别特别聪明?”
白晏挑眉看她,倒是很直接点头:“嗯,果然这些邪门歪道就得问你。”
“我突然好想neng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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