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琬回客厅,发现丁夏和齐同坐在沙发上,正在聊许骁堂哥的一个私生子,聊得正开心。许骁堂哥二十岁那年,带回家一个男婴,说是自己的孩子,母亲不详。这个孩子,目前是许家的开心果。
“我跟你说,那个孩子外貌跟许骁小时候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相反,特别淘气。”丁夏说。
看见舒琬,她往旁边让了让,说:“琬,来,坐这。”示意舒琬坐到自己和齐同的中间。
舒琬笑了笑,坐到了齐同的另一边,掏出手机来玩。
“琬,你平时工作忙不忙啊?”丁夏亲切问道。
舒琬装作没有听见。
齐同用胳膊肘碰了碰舒琬。
“怎么了?”舒琬问,头也没抬。
“我姨问你话呢。”齐同说。
舒琬故作才听见,说:“啊?不好意思,我在回个信息没注意听。姨,您刚问我啥了?”
“没啥。就问你平时工作忙不忙。”
“忙啊。您看,这都几点了,还有同事问我事呢。一天24小时,手机都要待命,”舒琬哀叹,说,“我真羡慕余菲啊。她下了班,时间就是自己的。”
“你们不是事业单位吗,怎么也这么忙?”丁夏疑惑道。
“看岗位的。有些岗位闲一点,有些岗位忙。我这职业规划没做好,”舒琬把手机放到腿上,揉了揉太阳穴,说,“成天盯着电脑手机看,头疼。”
她转了转自己的脖子,说:“我都怀疑自己有颈椎病,脖子硬硬的。”
“你们这些小年轻,可要早早就注意锻炼身体啊。”丁夏好心提醒。
“我也想啊。可是一忙起来,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舒琬说。
齐同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舒琬把脸往丁夏方向凑了凑,指着自己的脸蛋,说:“小姨,您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丁夏凑过来。
还没等丁夏看清,舒琬坐回去,说:“看不出来啥是吧?我这皮肤,看着不错,都是护肤品堆出来的,卸了妆没法看。单遮瑕膏,每个月就得花我上万块钱。我就靠着这过日子。人一忙,压力一大,脸上痘痘直冒。哪像余菲,天天上班喝喝茶,跟人聊聊天。早早就下了班,还能做做面膜、睡个美容觉。”
“我看你这气色,比余菲要好啊。”丁夏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眼花。
“唉,那都是化妆的功劳。我呀,成天累得很,白天光打瞌睡,晚上还老失眠。我这身子骨看着比余菲结实,其实是虚胖。”舒琬说着话,用手捂着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得眼泪都出来了。
丁夏一脸同情地看了眼齐同,说:“琬,那你可得注意着点。要听姨的,就辞职算了。齐同肯定亏待不了你。”
“小姨,我可不敢辞职。我这人懒得很,要是辞职了,每天能睡到十点。要不是单位考勤严,我肯定每天都迟到,”舒琬拉过齐同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说,“我是很感激齐同能看上我。要是我,肯定看不上像我这样的女的。每天出门,光化妆就要花上俩小时。您说,这都是啥事?!”
丁夏听了这话,不知怎么接话好,便干咳了一声,说:“琬,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不了。姨,我可羡慕余菲了,胃口那么好,怎么吃都不胖。我呀,喝白开水都能长肉。我现在每天晚上就吃一个苹果。”舒琬一本正经说。
看着舒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齐同差点憋出内伤。
正在这时,许骁开门进来。
“儿子,你饿了吗?”丁夏过去拿拖鞋接包,问。
“还不饿。余菲呢?”许骁问。
“还在厨房忙着呢。都忙了快俩小时了。”丁夏撇嘴。
舒琬接话,说:“许骁,你小子可真是有福气啊。余菲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跟她认识都十几二十年了,她下厨的次数为零。她前段时间还跟我说,在练习做饭炒菜,说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不能在外面吃了。花钱多少是小事,主要是外面的不卫生。我倒是佩服,她肯从零开始。我还笑话她,说她也不怕出丑、被人嫌弃,别咸的咸死,淡的忘了放盐。她说,熟能生巧,只要有心学,厨艺提高是迟早的事。说得倒也对。咱华国人下厨,全靠手上的经验。同一个厨师,有时候做得好吃,有时候做得不好吃。她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给她提提意见。我都豁出去了,等会我也不减肥了,好好尝尝余菲的手艺。这可是借了许骁的光。要不然,我只怕这辈子,都尝不到余菲的手艺。”
许骁听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老公,你回来啦!回来得正是时候,开饭啦!”余菲拉开厨房的门,从厨房出来,边走边解围裙,说。
她把围裙叠好,放在柜子台面上。之后,去厨房端菜。
舒琬过去帮忙,小声问她:“咸淡尝了吗?怎么样?”
“应该可以。我听你的,每一样菜只放半勺盐。等出锅了,再尝味,淡了再用手指捏点盐撒在上面,再拌一拌。”余菲得意道。
吃饭的时候,许骁挨个菜尝了尝,为大家试味。
“怎么样?”余菲一脸期待看他。
许骁问丁夏:“妈,您没帮余菲吗?”
“那倒没有,”丁夏说,“这几个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捣腾出来的。”
许骁朝余菲竖了竖大拇指,说:“宝贝,你今天可是超常发挥!能吃!”
余菲“耶”得欢呼一声,跟舒琬击了个掌。
丁夏听到“能吃”两个字,哭笑不得。
吃完晚饭,许骁开车送丁夏回家,先走一步。
余菲紧紧抱住舒琬,热泪盈眶,说:“琬,这是第一次,没人嫌弃我的厨艺。本来,我妈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舒琬拍了拍她的背,说:“你至于吗?”
余菲哭丧着脸,说:“等你结婚就知道了,被人嫌弃的滋味有多惨。”
与余菲告别,回家的路上,齐同苦着脸,说:“媳妇,你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这周回家,肯定会被我妈炮轰。”
“老公,委屈你了。”舒琬不好意思道。她都能想到,丁唯是怎么噼里啪啦说话的。
齐同一个急刹车,说:“媳妇,你刚叫我什么?”
“没什么,好好开车!你想让后面那车追尾吗?”舒琬笑哈哈说。
齐同瞅了后视镜一眼,突然脸色一变,启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似离弦的箭飞出去。
“怎么了?”舒琬赶紧抓住车顶把手,问。
“那车我认识。我们去许骁家的时候,它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还以为是巧合。”齐同紧张道。
舒琬扭头朝后面看去,看见一辆黑色七座奔驰车悄无声息融在黑暗中紧跟着,没有车牌号。
“别急,稳住。前面有一段路要进隧道,不行的话,现在就掉头。”舒琬冷静道。
齐同想了想,将车慢慢减速。果然,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减速,在后面不徐不慢跟着。
“我记得前面有个十字路口,红绿灯等待时间是90S。我们在那等待时机掉头。”
“好。”
在十字路口,瞬息之间,两辆车在黑暗中擦肩。
看清了,那辆车里,开车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黑人男子。
齐同他们换了一条路,没敢回家,去了奇书瞳宛。一路上,舒琬一直留意着后面,幸好,没再发现有车子跟着。
回到家,舒琬往沙发上一躺,问齐同:“你们齐家有没有什么仇人?”
齐同摇头,说:“我们宁可少赚点,也不想跟谁结怨。这方面,我们一直很注意。我们的企业理念,是优势互补、互惠共赢。”
“郭家呢?你觉得他们会怀恨在心吗?”
“不会的。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咱爸妈买的房子,是从郭家手中买下的。”
舒琬沉默了。
齐同过去坐在舒琬旁边,伸手搂过她,说:“别怕,有我在。”
“照理,我应该也没有惹到谁……”舒琬自言自语,“还是个黑人……”
她转脸看齐同,说:“上回的那三个男子,有后续吗?”
齐同摇头,说:“他们三个已经回去了。资料显示,他们回去服役了,没发现哪里有异常。”
“那就奇怪了……”舒琬闭眼。
齐同伸手抚摸她的脸,说:“琬,你刚才害怕?”
“当然害怕。我这人胆子很小的,特别怕死。我的心脏,现在还在‘噗通噗通’狂跳,不信你听听。”舒琬一副后怕的样子。
齐同将手伸到舒琬的左边胸口,指尖,传来心脏的剧烈跳动: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越来越剧烈……
齐同扬起嘴角,说:“舒琬,你色心不浅啊!”
舒琬娇笑,说:“那是你齐大公子魅力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齐同手下逐渐用劲揉捏,把舒琬的身体慢慢放平……
这倒,也是放松心情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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