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呵呵一笑,道:“以圣君的名义,写一封邀请函,邀请魔都的魔尊上九重天来。”
“这,只怕那魔尊不会受邀吧?”
天后柔然一笑,胜算在握的道:“圣君放心,这千余年,神魔关系缓和,也无大战,圣君只以那丫头师傅的名义写给那魔贼。”
九天圣君道:“天后想怎么写?”
天后道:“本宫都已想好了,本宫口述,圣君只管执笔就好。”
说着不管九天圣君是否同意,已吩咐宫娥准备笔墨。
“启首魔尊,见信如晤,令爱自拜在老君门下,攻读刻苦,尊师恭亲,深得同门师友爱戴,日前思父深切,盼父前来探望···。”
九天圣君只得执笔,天后口述一句,九天圣君在帛卷上书写一句。
写完后,落上九天圣君的印章,派仙使即刻送往魔都。
魔都!
不日后,魔尊接到九重天的信函,看完信后,心里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涌上心头,凝神深思。
自晴阳不告而别后,这几日心神不宁,已两日不曾合眼,现今接到九重天送来的邀请函后,更是坐卧不安。
晴阳的性子魔尊最清楚不过了,任性刁蛮,率性单纯,又不知轻重,走到哪儿,祸闯到哪儿,这在九重天不定又惹出什么祸事,万一晴阳的真实身份暴露,只怕凶多吉少,魔尊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尤其晴阳的心中装着魔尊的一块心,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可还是有感应,这两日魔尊只感觉心口格外的绞痛,眉眼时不时的跳动,正暗自猜疑晴阳到底出了什么事,九重天的信就送过来了,看完信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媚魔也接过信,看完信后,面色骤变,急急拉住欲走的魔尊,担忧的道:“无嗔,只怕此事暗藏凶险,是个陷阱,不可前去啊。”
魔尊重锁剑眉,面色凝重道:“阳儿肯定出事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要亲自走一遭,看一看阳儿到底怎么了。”
媚魔死死将魔尊的衣袖拉住,道:“去可以,但要想好对策,这万一是天界设下的陷阱,可如何是好,到时不但救不了阳儿,只怕你也会有危险。”
魔尊微一眯星目,唏嘘道:“来不及了,就算有危险我也要去救她。”
“可这邀请函只邀请你一人去九重天,你不觉得可疑吗,且阳儿才刚回来过,赌气走掉了,怎么可能思父心切,这邀请函漏洞百出,摆明就是陷阱,无嗔你万万不可中了天界的奸计啊。”
魔尊清遂的目中,盈满担忧,道:“我知道这是陷阱,就因为是陷阱,我才必须去,天界的矛头本来就是我。”
媚魔俏脸一急,将魔尊紧紧抱住,悲戚道:“媚儿不许你去送死。”
魔尊屏一口气,将媚魔一把推开,道:“不行,我若不去,天界不会放过阳儿,我在不去,只怕阳儿有危险···。”
不等魔尊说完,媚魔俏脸布满阴云,嘶声竭力,满含醋意的吼道:“阳儿阳儿,你心里就只有阳儿,你可有想过媚儿,若你出了事,媚儿该怎么办,魔都的万万子徒该怎么办?你想救阳儿的心,媚儿知道,可你不能麻木的去送死。”
魔尊定定的看着媚魔,自打媚魔留在自己身边开始,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用如此激愤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若是从前,媚魔没有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时,魔尊直肖一个眼神,便可慑住媚魔,现今媚魔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后,讲话也不在似从前那般恭敬。
“媚儿,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担心阳儿的心,与你担心我是一样的,换作是我被困天界,你会怎么做?”
媚魔一怔,默默的看着魔尊,眼中的泪瞬间决缇,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魔尊的决心,媚魔知道,在魔尊的心里,始终还是晴阳最重,即使自己再努力,也改变不了铁一般的事实。
良久,媚魔深吸口气,眨了两下泪眼,将泪水隐去,哽咽却坚定道:“你若非去不可,媚儿定当为你护航,我领魔将隐秘在九重天下的盘犀峰颠,好随时接应你,你若一日不归,我便领魔兵捅了那九重天。”
魔尊点了下头,看着媚魔,眼中透出一丝柔情,道:“如果我回不来了,魔都就交给你了。”
“不,无嗔,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媚魔神情悲切的望着魔尊。
魔尊自她的下颏轻轻的拂了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阳儿平安带回来。”
两人相视各漏一丝凄笑,媚魔满脸的不舍,眼中充满了担忧,无奈的看着魔尊离开后,立马召集四大魔佬,点一万精锐魔将,前往盘犀峰准备随时接应魔尊。
随后又命青龙魔摔五万妖兵,前往盘犀峰的灵犀山,那是离盘犀峰最近的山头,若魔尊真是不幸中了埋伏,由哪里出兵是最快的地方。
魔尊最后还是独自一个上了九重天,自三千年前,自己离开天界,下凡间去缉拿子邪和笙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一晃竟一过了三千多年。
眼下站在高不见顶的南天门外,回首往事,怅然若失,犹在昨日。
而今却又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只是南天门依旧没有一丝改变。
南天门下的守门神,竟还认得魔尊,那是他还不过是个看守南天门的一名仙卒,现今变成了镇守南天门的神将。
即便魔尊现今早已不是天界的振元天尊,可天界仍有他的传说,现今贵为魔都的魔尊,威望更盛。
那守门神将恭敬的施一礼,道:“尊驾,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魔尊扬首看了看那守门神,面色微漏一抹淡笑,道:“别来无恙,带本尊去见九天圣君。”
守门神道:“天帝有令,命尊驾前往启玉坛。”
魔尊心中微惑,这启玉坛是什么地方?自己还在天界时从未听过这个地方,想来是新建成的地方。
“头前带路!”
那守门神微一揖,转身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魔尊便随那守门神指引的方向而去。
一路走来,天界的景致,与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区别,这天界就是如此,万年,十万年,亘古不变,时间仿佛被静止,苍白的岁月显得格外的漫长。
有时神仙做久了,也会心慌,这漫长无际的日子,枯燥寂寞起来,会变的很可怕,会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魔尊也曾经有过这种感触,在天界时,那数万年的孤寂,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竟不敢回头去想,那断日子太孤寂,太枯燥,太冷清。
走了不一会,魔尊从过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条路怎么像似往消神渊的方向去的。
这消神渊,是天界斩神诛仙的地方。
修行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神魂不灭,难以诛杀,这消神渊是一个无底的万年黑渊,这黑渊不知通向何方,渊底烈火燃烧,这火乃三界五行中最炙烈的火,可将神魔元神焚化,因此得名消神渊。
越往前走,魔尊心中越是不安,开始警惕起来。
果然那守门神停了脚步,面色微漏一丝怪异的笑,道:“前面就是了,尊驾可自行前往了。”
说着不等魔尊回应,已转身离去。
魔尊警惕的环顾四周,周围没有一个仙兵把守,此处确实是消神渊的方向,往前走就是消神渊。
远远的都已感受到消神渊泛出的炙唳之气,魔尊每迈一步,脚下都显得凝重,四周静寂的可怕,越是如此,反而让人陷入未知的恐慌之中。
因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往往出乎意料外的状况才难以把控,若眼前全是天兵天将,倒没有什么可怕,可现下一个天兵天将也没有,反倒令魔尊不安。
又往前走了片刻,豁然前方吊着一人,瞧那人奄奄一息,吊在消神渊的上方,那人脚下就是消神渊的无底黑渊,火舌犹如迫不及待的恶龙一般,往上卷起层层火流。
细看,吊着的人披头散发,全身伤痕累累,赤着的双足已被火舌烤焦,黝黑如碳,伤口上滲出的血顺着烤焦的足尖滴进黑渊。
“阳儿!”魔尊看清那人后,犹如万箭穿心,俊逸的五官扭成一团,格外的狰狞。
魔尊恨怒不已,自己最心爱的人竟被天界折磨成这样,心里怎一个痛字。
“阳儿,不要怕,父尊来救你。”消神渊下烈火矩矩,稍不留神掉下去,就是神销魂散,魔尊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仔细看了下吊着的绳子,果然是捆仙绳,这捆仙绳要想解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魔尊一边慢慢的靠近,一边仔细分析,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现下要解这捆仙绳怕是不太可能,只能等自己运功飞身到了跟前,先用斩神剑将捆仙绳斩断,等晴阳脱困,才好将她救回来。
只是机会只有一次,若自己一剑斩不断捆仙绳,将晴阳救下来,只怕连自己也要被吸进消神渊。
这消神渊的吸力太强,若是斩断了捆仙绳,快不过这消神渊的吸力,来不及接住晴阳,只怕也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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