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坠入无底的消神渊,天外天突然也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整个天外天被一层白韵笼罩,一股异香飘扬到九重天,经久不散。
而威慑四海九天的九天圣君静坐羽化了,无人知发生了何事,也无人知九天圣君究竟是何时羽化了。
待侍候的道童过去看时,只看到九天圣君化作片片羽磷,逐渐逐渐涣散,好似被阳光照射的露珠,不留痕迹的破碎,最后化作一股凝韵消失不见。
九天圣君最后的时刻,神情格外的安详,嘴角挂着微笑,眼神满是温暖的光芒,想来走时很满足,没有什么遗憾。
也确实,九天圣君活得太久了,久到已经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岁,久到连自己也觉得活的够够的了,久到自己都感到累了。
而南天门外,还是一片血腥的战乱!
媚魔受了重伤,被鲲鹏和琅风救起,带领剩余的几百魔兵,匆匆的撤离。
原本想着下来九重天,与负责接应的青龙魔回合,便可安全撤回魔都。
鲲鹏和琅风,带着受伤的媚魔,和少数残兵拼死赶到了盘犀峰,却根本没见到青龙魔的影子,更别提那五万魔兵。
在灵犀山,数百魔兵被追赶的天兵悉数斩杀。
因无人接应,媚魔带去的一万精锐亲信魔兵,最后只剩下鲲鹏,琅风,及几个魔兵活着,其余的魔兵全部战死。
此战魔都损失惨重,而天界也没有占到便宜,损失的天兵不下五万,虽胜尤败。
加上九天圣君羽化,整个天界哀痛,天帝更是将这所有的罪过归咎在天后身上。
原本天帝的心就不在天后的身上,经此一战,更是常住离心殿,不在踏入过天后宫。
而晴阳被那道光韵送出,不知落在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阳悠悠的从昏迷中有了一丝意识,直觉口干欲死,口中不住呢喃:“水,水。”
迷迷糊糊中,一个人影用一片树叶,叠成一个漏勺的样子,接了少许水,轻轻的顺着晴阳干裂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滴到晴阳口中。
晴阳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忍不住的砸吧着舌头,喝了少许水,慢慢有了一丝的清醒。
良久,微微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模糊的人脸,白茫茫一团,只是晴阳太过虚弱,实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丫头,你醒了?”
晴阳隐约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
“这是哪里?”
“这是牛心山土地庙啊!”
“父尊···父尊···。”晴阳逐渐开始清醒,挣扎着欲起身。
“丫头,快躺下,你伤的太重。”
“我要去找父尊···。”晴阳挣扎着从一张破旧不堪的神台上,摔了下来。
“你看看你,伤这么重,还不老实。”
晴阳眼前的黑星渐渐散去,渐渐看清眼前的人,只见眼前是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披着破旧的袈裟,满脸的祥和。
“你···你是···?”晴阳只觉这和尚眼熟,却一时又叫不上名字。
“老衲法来,臭丫头,还记得老衲吗?”
晴阳回想半响,才终于想了起来,百年前,在凡间遇到的那个和尚,就是这个和尚。
“我,我怎么在这?”
法来呵呵笑道:“老衲路过此地,见河边躺着一人,就过去看了下,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个臭丫头!”
“ 这是哪里?”
“土地庙啊!”
晴阳喃喃自语道:“这是凡间,我怎么会到了凡间?”
“丫头,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你的小情郎呢?”
晴阳摇了摇头,回想自己记得的片面。
自己好像被同化天尊丢下了消神渊,父尊为了救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之后的事情自己就没有意识了。
“父尊,父尊···!”晴阳肝胆欲裂的连叫数声,屈膝一软,伏跪在地上,悲悸痛哭起来。
老和尚见状,满脸窘迫,不知该如何安慰晴阳,“丫头莫哭,丫头莫哭,有什么事可以跟老衲讲,兴许老衲可以帮你。”
晴阳哭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挣扎的站立起身,跄跄踉踉走出庙门口。
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媚,晴阳太久没有见过如此猛烈的阳光。
阳光刺的她眼睛都睁不开,晴阳低头缓了半响,才慢慢适应了这强光。
眯眼环视四周,只见此处青山绿水,春暖花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与自己晦暗悲伤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对比,或许此刻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才更符合她此时的心情。
站在阳光下,晴阳只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呆呆的站在原地,脑中却是一片空白,这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晴阳却还是有一种如在冰窟的感觉。
空白的脑海中,不时的有画面一闪而过,心也跟着如被针扎一下般的痛一下,每痛一下,都在提醒着晴阳,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不是幻觉。
尽管自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事实,怎么也不想接受事实,可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你拒绝,由不得你逃避。
“父尊死了,父尊死了 ,父尊死了吗?这怎么可能?父尊是天地下最厉害的,父尊可是魔尊,怎么可能会死,我不相信···。”
晴阳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知所措。
魔尊死了,晴阳的心仿佛也被掏空了,心中的大山倒了,自己最依靠,最依赖,最重要,最爱的人,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这种感觉,真的生不如死!
连呼吸仿佛都是痛的,有时痛到了一定程度,或许就变成麻木了!
接下来的三日,晴阳万念俱灰,只在这破败的土地庙的一个小小角落里坐着,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自己是死是活。
自己就这么坐到死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有时想死,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晴阳来说,尤其如此。
她生来就异于常人,又吃了太多的仙草参灵,即使受重伤,却还是轻易死不去。
她有时深深觉得,长生不死,拥有不死之身,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便如现在这般,即使想寻死,想毁灭自己,想让自己在这世间消失,都显得那么为难。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生不如死时,还可自己选择了断,结束痛苦,而她,即使痛苦,即使不想面对,却逃不脱,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煎熬。
老和尚实在不知该如何规劝,他也实在不擅长开导别人。
“我说丫头,你一天天这样呆坐着可不是办法啊?老衲我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在留在此处陪你,要不你跟我一块走?”
晴阳冲耳不闻,眼神空洞的看着脚下,石雕一般。
“要不,等老衲办完事在回来找你。”
老和尚无论说什么,晴阳都像没有听到一般,最后老和尚也无计可施,瞧她神情,只怕会一直这么坐下去。
老和尚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唯有去找一个可以解她心结的人过来,去哪里找,只能去鬼都,或许将她的小情郎屠云岩找来,可以解开她的心结。
老和尚如是想着,便决意去鬼都找屠云岩,望着还是一言不发,痴痴呆呆的晴阳,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出了庙门往山下走去。
老和尚走后,晴阳依旧呆坐着,天色越来越晚了,小小的破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破旧的神台,土地神像早已残破不全,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神像的轮廓。
除此之外便是四堵泥墙,及头顶的草庐,简破的连个窗户都没有,门框上也光秃秃的没有半扇门。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小庙里已经昏暗的几乎不能视物,连日的艳阳高照,今日终于迎来了阴雨天。
不一会,满天乌云翻滚,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天色更是阴暗的仿似锅底一般。
大雨伴随着滚滚闷雷,闪电不时的划破天际,将黑暗的小庙照亮,也照清黑暗中晴阳苍白的脸。
晴阳依旧呆坐着,似乎没有被这雨天影响分毫。
不一会,耳边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大汉落汤鸡一般,手搭头顶,急步匆匆的闯了进来,脚下带进两脚泥水,将本就潮湿的小庙弄的更加邋遢。
那大汉刚进门,身后紧跟着又有两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子进来。
逼厌的小庙进来这三个大男人,显得更加狭小,仿佛转个身都能撞到对方屁股。
“这雨太他娘的大了,咱们避会儿雨在走。”先进门的大汉讲道。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道:“大哥,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说着刚好一个闪电打来,将小庙照的透亮,这男子才看到角落里一个惨白的女子脸。
“啊,有鬼——。”那男子声调陡然加高,颤抖的指了下角落。
“那里有鬼?”为首的男子凶神恶煞般的叫道。
两个男子也被吓一跳,忙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角落隐约坐着个女子。
“你是人是鬼?”
三人你推我搡的往前靠近一点。
“轰隆隆——。”一个响雷,将三人吓了一跳,又一道闪电照耀。
三人才看清,角落坐着一个貌美无比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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