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恶蛟的血盆大口已到了眼前,晴阳都已感受到恶蛟口中浓烈的腥臭味道。
陡然间,那恶蛟几尺长的獠牙,被齐根打断,霎时血流入柱。
那恶蛟痛的凌空反转扭曲,自空中不住的腾挪曲卷。
一个白裙,白衫,浑身孝服的绝美女子,手持斩神剑,将那恶蛟的獠牙齐根打断,又飞身跃起,只上那恶蛟的蛟头,接连几脚踢的那恶蛟不敢在有丝毫反抗。
晴阳望了一眼那女子,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撕心裂肺的喊道:“媚姨,求求你快来救救鲲鹏,鲲鹏快死了。”
媚魔闻声,不在管那恶蛟 ,赶紧飞身过来,查看鲲鹏的伤势,而那恶蛟趁机没入水中,逃命而去。
鲲鹏眼下已只有到的气,没有进的气,气弱游丝的看着晴阳,已讲不出话来,只勉强抬手想去抚摸晴阳的脸颊。
晴阳将鲲鹏的手握住,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不已。
“鲲鹏,你要坚持住,你不可以死,你若敢死,我永远都不要在理你···。”
晴阳泪涕横流,紧紧抱住鲲鹏,贴住他的脸,不敢松开双手,她怕一松手,鲲鹏也会化为粉胤。
媚魔看了看鲲鹏的伤势,深深的闭上了狭长的目子,默默无言。
“媚姨,你快救救鲲鹏啊!媚姨,媚姨。”晴阳拉住媚魔的裙角,慌如惊兔。
半响,见媚魔不动,更是哭喊的撕心裂肺。
“晴···阳!”鲲鹏艰难的倒了口气。
媚魔上前,道:“鲲鹏,你有什么心愿快说吧。”
鲲鹏看着晴阳哭到扭曲的面庞,惨然一笑,道:“你,哭起来真难···难看!我,我想看你笑···。”
晴阳听了,更是忍不住哭的几乎断气,死死抱住鲲鹏,眼泪不住的往下急流,哽咽的说不出半个字。
“在···为我笑一个!”
晴阳泪涕横流的脸上,此时想挤出一丝笑,着实比登天还难,看着鲲鹏几欲断气的样子,晴阳多希望这只是他故意吓自己,与往日整蛊自己那,转眼就跳起来,冲自己哈哈大笑。
可是,这一次没有,也永远不会在整蛊自己了。
晴阳勉强裂开嘴巴,艰难的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只是这“笑”扭曲的不成样子,更像是哭。
“鲲鹏,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只要你好好的。”说着晴阳早已痛哭的肝肠寸断。
鲲鹏艰难的笑了下,到了两口气,颤抖的手伸向额间的那两缕头发出,将额间的那缕头发拔了下来。
颤抖的递给晴阳,喘气道:“你,你···总爱揪我须子,现在···我把须子给你。”
晴阳接过鲲鹏的须子,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揪你了,你不要死,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
鲲鹏惨然一笑,渐渐身体变的透明起来,逐渐逐渐涣散,随着晴阳撕心裂肺般的痛哭,化成粉胤消散不见。
“晴阳,我爱你,你喜欢看你笑。”
“鲲鹏,鲲鹏,鲲鹏,啊--。”
晴阳跪在水中哭的绝望。
媚魔眼中也麻木的流下两行清泪,道:“别哭了,快跟我回魔都。”
说着媚魔上前,去拉晴阳。
而晴阳现在沉浸在悲痛绝望中,只觉的自己的心碎了又碎,痛的不能再痛。
“你不要管我···。”
媚魔将晴阳一把揪起来,“啪--啪”两声巨响,自她脸庞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
瞬间,晴阳的嘴角鲜血直冒,险些将她抽晕过去。
“鲲鹏,父尊···。”晴阳依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哭哭,你就只会哭吗?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
媚魔满脸厌恶的一脚将晴阳凶狠的踢到水里,上前摁住晴阳的头,将她摁在水里,犹如洗涮白菜上的泥巴一般,凶狠的来回摇晃。
晴阳呛在水里,原本就要断气,这下更是连连呛水,无助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只在水面上扑腾。
良久,晴阳觉得自己就要断气了,又被“哗”一声从水中给揪了出来。
“咳咳--!”
“咳咳咳--!”
媚魔揪住晴阳的头发,将她仰面冲上揪住,看着落汤鸡一般狼狈的晴阳,媚魔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怨恨。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将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喂鱼。”
晴阳连连作呕,头浑目涨的不知所措,全身忍不住似筛糠一般的哆嗦个不停。
“你···你杀了我吧!”
媚魔闻听,眼角闪过一丝毒辣,将晴阳的头猛的又按在水中,恨怒道:“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你。”
说着狠狠的揪住晴阳的头发,将她又按在冰冷的海水中拼命的摇晃。
良久,媚魔心头的火稍平息,猛的将晴阳从水中捞了起来。
晴阳早已奄奄一息,眼神涣散,手上还紧紧的抓住鲲鹏的头发,不舍的松手。
“你给我好好活着,你的命,是你父尊用他的命换来的,你若死了,你怎么对的起他。”
媚魔说着手上猛用力一推,将晴阳松开。
晴阳如一截木桩般,直挺挺又砸进水中,耳边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到媚魔的撕叫格外的尖唳。
这一刻,晴阳傻傻呆呆,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只朦胧有一个感觉,“活着!好痛苦!!!”
良久,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也许自己就这样死去,不要在醒来是再好不过的了,如果可以,晴阳真的不想在醒过来,就这样沉睡到底,没有知觉,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不用面对至亲至爱的人离去的无奈。
不知昏迷了多久,晴阳幽幽的挣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的纱帐,精致的层层纱帐,温软的绫罗被,细滑的芙蓉榻,高低适宜的金丝枕,以及芬芳的海棠花的香味。
自己许久都不曾感受过这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这是一场梦吗?”
晴阳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恍然若失。
“自己是在梦中?还是之前的种种是一场梦?”
晴阳窝在芙蓉榻上,一动不敢动。
如果眼前是梦,那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
如果之前是梦,那也不要醒,就让这噩梦,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没有改变。
晴阳闭目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不知自己是睡是醒,加上全身的生疼,也让她不愿意动。
不一会,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晴阳更加闭上眼睛,不愿睁眼。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细听,原来是自己的侍女,青凤的啼哭声:“小魔主还没有醒,这可怎么办?”
接着晴阳感觉有人扑到了榻边,痛哭不已,听声音应该是乌灵。
“主人,您快醒醒啊!您快醒醒啊!”
白狐在旁边也悲道:“小魔主再不醒,只怕青龙魔就真的登上魔尊的位置了,这可怎么办。”
晴阳一惊,心中不愿接受,不愿面对的恶梦,果真不是梦,而是事实,心中更加绝望的痛不欲生!
暗道:“青龙魔登上魔尊的位置,跟自己醒不醒有什么关系。”
晴阳懒的理会这些,仿佛她们在说着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只是闭上眼,不肯睁眼面对这一切。
几个侍女还在哭哭啼啼,房门被一脚踢开,门外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晴阳醒了吗?”
听到这狠戾的声音,晴阳不睁眼就知道肯定是媚魔。
想起媚魔,晴阳心里一阵寒颤。
从前她与自己挣夺父尊的宠爱,两人争风吃醋,暗地里斗的不可开交,彼此对对方恨之入骨。
现在父尊死了,自己无依无靠,她终于有机会报仇雪恨了,终于可以毫不忌惮的折磨自己了。
想到这,晴阳更是绝望的不肯睁眼,更不想面对媚魔那副狠辣的嘴脸。
至于魔尊之位,他们谁本事高谁当,反正轮来轮去,他们也不会给她这个,没有法力的黄毛丫头来当。
媚魔来到榻前,瞅了瞅晴阳,恨声道:“现在魔都已经乱成一片,你还在睡的这么安逸,你父尊的基业就快保不住了,你还有脸睡。”
晴阳听在耳中,心里泛起一丝不屑。
“这一切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你来,不就是想让我以少魔主的身份去支持你嘛,哼!反正青龙魔登上魔尊之位,还是媚魔登上魔尊之位,对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由他们去争夺吧。”
晴阳如是想着,仍旧闭目不醒。
媚魔将被子掀开,扯住晴阳的手臂,将晴阳拽了起来,猛烈摇晃几下道:“你快给我醒醒。”
乌灵在旁边,哭泣的哀求道:“你快放开主人,主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青凤和白狐也急急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媚魔开恩,小魔主身子弱,禁不住如此折腾。”
媚魔恨恨的长叹口气,双手一松,放开晴阳,晴阳便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晴阳醒后,快些通知我!还有,任何人不准靠近雨阳宫。”
“诺,婢子遵命。”青凤和白狐同声道。
媚魔刚走,宫外就听吵吵嚷嚷,似有一堆人又朝这边过来了。
晴阳睡在床上,隐约听到青龙魔粗旷的声音。
“这么,本坐来看看小魔主的伤情不许吗?”
接着是媚魔尖唳的声音,道:“这雨阳宫属内宫,从前魔尊在时,所有男性子徒不准入内,难道青佬不记得了。”
“哼!本坐只是关心少魔主伤势,再者以本坐的资历,当少魔主的祖父绰绰有余,难得还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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