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悦回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做完,可是银凛风和韩毅都已经不见了,连带着银凛风先前带来的人也已经离开,她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说服韩毅离开的,可最后的结果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照顾韩政,又担心着银月,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甚至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此刻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身体感觉十分疲惫,眼前一暗,脚下差点没站稳,扶住了墙面才勉强稳住了步伐。
“小悦,你没事吧?”叶小倩过来把她扶到一边坐下。
威廉给她递了一杯热水:“你也别硬撑,自己的身体要是垮了,还怎么照顾韩政?”
“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古悦柔声说道,原来,她身边还有人可以依靠,这种感觉真好。
“你还说呢,我是不能长期待在医院,一伟一般也不让我来,没人看着你就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体可不比我好,至少我还有一伟逼着在家休息,你自己可要多注意啊!”叶小倩忍不住责备道。
古悦算是明白了,看来任一伟已经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了叶小倩,这小两口还没结婚呢,就搞这些‘小动作’:“姐,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啰嗦?你平时也是这么啰嗦一伟哥哥的?”
叶小倩脸色一红,敢情这丫头是拿她开刷呢?“胡说什么呢?一直都是他啰嗦我好不好?”
古悦一脸了然的模样:“原来女人嫁了人真的会变成贤妻良母啊?”
“我还没嫁呢!”叶小倩提醒道。
“没嫁都被吃的死死的,女人没尊严可不行,你这样会管不住一位哥哥的!”古悦教育到:“一伟哥哥以前风流成性,你就不怕他故技重施?”
“他敢!”叶小倩一脸严肃的样子,就像是任一伟真的要“出轨”似的。
古悦这回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手术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姜越和银月才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身后是一脸疲惫的任一伟。
“一伟哥哥,手术还顺利吗?”古悦第一个问道。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看他们的恢复情况了。”任一伟脱下自己的橡皮手套:“姜越还是坚持不想让韩朵儿知道他捐骨髓救银月的事,你们可别说漏了嘴!”
众人纷纷表示答应!
古悦去看了一眼银月,他身边有秦岭和伊锐照顾,无论银月走到哪儿,这两个人总会在身边跟着,那怕是现在住了院,他们也跟着贴身照顾。
古悦觉得,韩政和银月最大的相似之处,是驾驭人心,让身边跟随的下属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离不弃。
回到病房,看着床上的韩政,古悦已经习惯了每天看着他安静熟睡的模样,虽然心里依然盼望着他醒来,可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急切。
在他的身边躺下,把今天银月做手术的事跟他讲了一遍,最后,还把银凛风和韩毅来这里的事告诉了他。
“韩政,你跟银月的身份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你说该怎么办?如果你还醒不过来,真的就没有人能保护银月了,你真的舍得这么睡下去吗?”
一如从前,没有回应,最终,古悦自己也抵不过睡意,睡在了他的身旁,没有注意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古悦去了银月的病房,她不是去看银月的,而是去找伊锐的。
“银凛风答应我,韩政和银月住院期间,他不会对他们下手,你跟雪薇一起,去我给你的地址,接一个人。”古悦把手里的字条交给伊锐。
伊锐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这是少爷的私人小岛,你让我去那里做什么?有谁在岛上?”
这座岛屿是韩政小的时候,他的母亲送给他的,后来他跟银月交换了身份,名义上自然也就成了银月的私人小岛。
伊锐和秦岭跟银月走的很近,自然知道这个地方,只是没有银月的命令,他们谁都不敢靠近,也就不知道岛上有什么人。
“银月的母亲!”古悦说道。
“什么?”秦岭和伊锐同时惊讶的说道:“夫人失踪了二十多年,这怎么可能?”
“这座岛是银月的私人小岛,平时没有人敢进出,自然没有人会想到那里住着的是M.E的主母。”古悦解释道。
“这座岛没有少爷的命令,就连家主都不会去,你确定?”秦岭问道。
“我见过她,不会有错!”古悦肯定的说道:“当年的事,他们三个长辈的恩怨纠葛,已经让韩政和银月这两兄弟过得如此坎坷,不能再让他们逃避了,越拖下去,结果只会更不利,现在也只有夫人能保住他们了。”
伊锐紧紧握住了字条,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好,我这就去找雪薇。”
“我会让露西接应你们,夫人的下落这么多年都是个谜,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以免节外生枝!”古悦最后嘱咐道。
现在东南亚那边的人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如果让他们知道安影的身份,万一让安影陷入危机,那事情反而更加不利,况且,那是韩政和银月的母亲,她有责任保证她的安全。
……
姜越住院的事,很快便被韩朵儿知道了,韩朵儿赶来医院的时候,好在姜越已经清醒,没有让她看到自己最惨的模样,即便如此,这丫头也哭成了个泪人。
姜越无奈,只好好声好气的哄着:“我这不是没事嘛,别哭了,好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手术啊?”韩朵儿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你就会骗我,跟我哥一样,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已经成年了,可以承受一些后果,为什么你们总是把我当小孩子?这样只会让我一辈子长不大!”
“长不大好啊,我宠着!”姜越柔声哄道,见她总算止住了眼泪,松了一口气,替她擦掉眼泪:“不哭了好不好?看着你哭,我怪难受的,伤口会更疼!”
“你怎么样啊?疼吗?哪里疼?”一听到他会疼,韩朵儿立马就紧张了,站起来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他一遍,就差没剥开他的病号服一探究竟了。
“你不哭我就没事!”姜越拉过她,让她坐在床沿。
刚好这时任一伟进来,韩朵儿又开始转移目标,抓着任一伟不放:“任一伟,姜越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好端端会住院?我不管,你必须不能让他有事,否则,我砸了你的医院。”
姜越和任一伟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平时温顺的小白兔,彪悍起来竟能跟老虎媲美。
“这不好吧?好歹你哥还在我这医院呢,你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大哥都不顾吧!”任一伟打趣道。
“看你表现!”韩朵儿一脸‘别想忽悠我’的表情。
姜越给任一伟使了个眼色,任一伟会意:“其实你不用担心,姜越他也没什么事,他就是……他痔疮,做了个微创手术,嗯,不严重!”
任一伟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理由,应该能说服韩朵儿。
姜越气呼呼的瞪大双眼,从身后抓过一个枕头,朝任一伟扔了过去,你特么才痔疮!
要编故事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痔疮,亏他想得出来,而且还是在他女朋友面前说他有痔疮,他的脸往哪搁啊!
任一伟憋着笑接过枕头,未免自己憋出内伤:“你们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转身便笑出了声。
“是真的吗?任一伟说的是真的吗?”韩朵儿问道。
“额……”姜越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都怪任一伟那混蛋,给他编了个这么烂的理由,他要说是,那就毁了自己的形象,他要说不是,又要绞尽脑汁编另一个谎言来骗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韩朵儿知道自己住院的真正原因:“如果是真的,你会嫌弃我么?”
思索再三,姜越选择了自己比较能接受的回答方式,把问题抛给韩朵儿。
韩朵儿在他身边重重的坐下,抱过他的胳膊:“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姜越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的形象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了,心里趟过一丝暖意,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我怎么可能有事啊?为了你,我也要好好的。”
韩朵儿握住他的大手:“我在伦敦,最亲的人除了我哥就是你,现在我哥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如果你再倒下,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生活下去了。”
姜越心里有些疼,把她抱进怀里:“不会的,我们都不会有事,你哥也一定会醒来,凡事不要总往坏处想,说不定你明天醒来,你哥就醒了呢?”
“我每一天都这么期待,我明天来医院的时候,我哥就已经醒了,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在那里躺着,我真怕哪一天,我连期待都没有了!”韩朵儿的眼泪滴在了他的胸口,沾湿了他胸前的病号服。
姜越的内心顿时生出一种深深的自责,他是韩政身边最亲近的人,韩政出了事,他自然有责任:“古悦都还没有放弃,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放弃,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不可以不相信古悦跟你哥的感情,他那么爱古悦,怎么舍得离开?”
“嗯,你说的对,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韩朵儿露出浅浅的笑容,仿佛内心的期盼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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