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到了市区医院的时候,直接下车乘坐电梯到了七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有人把守着,应该是江仁已经吩咐过了,所以林景倒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岑鸾的病房门前,没有任何的敲门,直接开门进入。
岑鸾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也没有管是谁进来,就直接扔了一个花瓶过去,“给我滚啊!”应声而下的是花瓶碎裂的声音,“啪”的一声,碎成了碎片,林景躲过了花瓶,不过这个花瓶无疑把他的怒意点燃,踩着皮鞋,在瓷砖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岑鸾也似乎是感到疑惑,转过头看去,还没有看清来人的时候,就感觉到下颚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
岑鸾看清了来人,是林景,只不过他是黑着脸的,如猎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
真好,他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跟自己接触过,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紧紧握住,传来了一阵痛楚,不过岑鸾还会硬生生地忍住了,跟流产相比,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呢?现在的自己离着他也不过是十公分的距离,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烟草味混杂着男士的古龙水的味道,岑鸾反而从刚才的惊慌中定下了心神,无所畏惧地看着林景。
“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觉得岑澜不适合你,我才比较……”岑鸾笑着说道。林景嫌恶地看了一眼,松开了她的下巴,一把就直接把她摔在了床上,岑鸾因为刚流产的缘故,身子发虚,所以倒在床上,一下子觉得脑子混沌的厉害,躺在床上嗤嗤地发笑。
“岑鸾,我劝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岑澜的生活,如果岑澜出了一点事情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你两次绑架岑澜的事情,我都还记着,如果我那天心情不好了,我也不介意找人来绑架你试试看。”林景的眼里闪烁着狠戾的光芒,让人相信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会做得到。
岑鸾趴在床上,转过头盯着林景眼里的光芒,无所谓地说道:“你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警告我的吗?那好,我知道了,你走吧。”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林景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岑鸾,“等你出院之后,我会直接把你送出国,江容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到这里为止。”
岑鸾一听到林景要把自己送出国,立马转过头,她知道这出国意味着什么,就是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林景,你凭什么把我送出国!我不去!”
“就因为我会危害到岑澜?林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什么都没了,我能够对岑澜做什么?”岑鸾讽刺地说道。
“岑鸾,我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有人能够改变,你要么出院我立马送出国,要么你就一辈子住在医院吧,不过,我想江家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丧门之女付出这么多没必要的费用吧。”林景说完,半点没有停留就转身离开了,岑鸾想要拿床头柜上的花瓶,却发现早就被自己摔掉了,只能够拿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发泄自己的怒火。
伴随着一声关门声,林景离开了。岑鸾坐在病床上,因为怒意脸上泛了些红光,整个人气呼呼的,握紧了双拳,眼里有似乎能够杀人的血腥红光,“岑澜!林景!”
林景走出了医院,就直接上车离开了医院,“等一下。”岑澜坐在后座上,没有立马下车,顺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刚才出来的那个人是林景吧,他怎么会在这家医院,岑澜定了一下心神,推开了车门,缓步下车,“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岑澜乘坐电梯到了七楼,因为江淮的缘故,所以岑澜来到这里也是畅通无阻,七楼整个走廊都站满了江仁安排的保镖,可见江家对于岑鸾流产这件事情的保全工作做得很好。
岑澜穿着一双平底鞋,踩在地面上没有任何的声音,想要敲门,最后还是直接按住了门把,旋开门进去,一入眼的便是满地的碎片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见岑鸾是发过了一阵脾气了,岑鸾躺在病床上,刚才的发泄让她用了不少的心力,这个时候正闭着眼休息。
岑澜走上前去,看着岑鸾闭着眼睛在睡觉,她就走到沙发上,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虽然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却没有半点跟自己有相像的影子,她嚣张跋扈,她残忍无情,她不念任何的姐妹之情,以前岑澜在乡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这么坏,那些在岑家的时候,岑鸾故意冤枉自己让父亲更加讨厌自己的事情都在这片刻中接踵而来。
岑鸾闭着眼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看着自己,她睁开眼睛,最先入眼看到的是一双平底的单鞋,往上看去,岑鸾看见了岑澜坐在沙发上,正像是看一个货物一般地打量着自己,岑鸾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你怎么在这里?”岑鸾没好气地说道。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了任由人进出的地方了?岑鸾知道舅舅在医院的病房门口安排了不少的保安,不可能像这般进出无阻的。
岑澜看着岑鸾醒过来了,懒懒地说道:“倒是应该我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岑鸾知道岑澜既然会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所以没有说话,靠在垫子上,不想跟她多说。
岑澜看着岑鸾这般沉得住气,倒是有点意外。
岑鸾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出现了奇异的光芒,“岑澜,你想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岑澜皱眉,紧盯着岑鸾,她的眼里有一道光芒,好像是发现猎物一般新奇的光芒,露出了贪婪的笑意,“哈哈,你知道刚才谁还来病房了吗?”
岑澜的心里一个咯噔,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这两个问题其实没有问题,但是放在一起问,会让人觉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同一个,而后者的答案,岑澜知道,林景来过了,而前者的答案,岑澜不想要去猜测。
“这个人应该很熟悉,就是昨天跟你订婚的,你的未婚夫林景啊。”岑鸾笑嘻嘻地说道。
她说的是哪一个答案?是前者还是后者?
岑澜蹭地一下站起来,拿着自己包就要往外走去,“岑澜,你在害怕什么?”岑鸾的视线顺着岑澜的脸往下看去,看到了岑澜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有点哀怨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他不要我的孩子,原来你也怀了他的孩子。”
岑澜的脑子像是突然爆炸了一般,艰难地转过头,林景,你说过的放手之后人也许会过得更加轻松一点,如今我深陷沼泽,若是已经陷入了又该怎么全身而退呢?
“岑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岑澜还是尽力平复下来。
“岑澜,你不相信吗?林景知道我流产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来看我,还有他害怕我昨天找你的时候告诉你真相,所以才急着把我打发走,也许之后的那一推也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流产呢?”
岑澜站在床尾的位置,冷眼看着岑鸾,“岑鸾,你以为你说这么两句我就会相信你吗?从林景出席了岑氏招待会之后,你觉得他还会理你吗?”
岑鸾不怒反笑,“的确,但是那个时候你别忘记了,你离开了去伦敦,你以为我会相信什么网上写的你们一起去的伦敦旅行?你知道我在酒吧遇见林景,他喝得烂醉,也许平常我没有机会接近他,可是那个时候,他叫着你的名字,可是他忘记了他身下的人却是我,哈哈哈。”
岑澜稳了一下心神,觉得脚下的实地一下子像是变成了可以就此埋葬她的沼泽,仿佛下面有一双手,牢牢地禁锢住自己的双脚,把自己脱离现实的世界。
“岑澜,虽然我没能够生下他的孩子,但是没关系,至少我最后还是成为了他的女人,就让这件事情成为你们两个人之间永远的刺,永远都拔不掉!”岑鸾疯狂的笑意,和眼中跳跃着的光芒,岑澜觉得恶心,一股难以难说的恶心,比孕吐的反应更加强烈,但是同时她也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
岑鸾的话不断撞击着岑澜的耳膜,岑澜强逼着自己忍住这些恶心感,站稳地面对着岑鸾,“岑鸾,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吗?还是当年那个岑氏的大小姐吗?恐怕把你丢在人群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吧。”岑澜静静地说道,脸上是淡然的表情。
“岑澜,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呢?未婚先孕,丈夫还出轨了妹妹,我都替你感到憋屈。”岑鸾笑着说道,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岑鸾,我不是当初任你们欺负诓骗的岑澜了,你以为说那么两个似是而非的证据,我就会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林景的吗?你别忘记了,我手上还有你的那些照片,我想那里面也许会有孩子的父亲吧?”岑澜露出了残忍的笑意,这样的陌生,岑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紧抓着床单,身子慢慢地起来,“岑澜,你在说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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