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队长,你好自为之,本少爷等着你给个交代!”
安宰正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尹乐乐火上浇油,扔下几句重话,带着余童扬长而去。
你奶奶的,老子还指望着靠尹长老发达呢,你个付达鹏算什么东西!安宰咬了咬牙,从虚提中摸出哨子,狠劲吹了起来。
凄厉的哨音传遍古泽村角角落落,这是召集村卫们的信号。付达鹏见状,拉长了脸道:“安队长,大家常来常往,你这么兴师动众,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安宰冷笑道,“姓甄的小子犯案了,安某身为村卫队长,职责所在,不得不管!”
“安队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付达鹏两眼瞪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甄男刚从黑红双煞手里逃回来,我们连面都没来得及见呢,怎么就犯案了?你说清楚,他到底犯什么案了?”
“黑红双煞?他能逃回来?”安宰一挑眉,阴恻恻道,“莫非……”
这话题太容易让别有用心的人产生联想了!付达鹏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太多了,连忙截话道:“莫非什么?你可别瞎说,甄男是我们凤岭村的,我和宋村长都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再说了,一码是一码,你说甄男犯案了,你现在告诉付某,他犯的什么案?”
“安队长!”“安队长!”
古泽村的村卫听到召集信号,已经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付队长,你在心虚什么,我说什么了吗?”安宰冷笑声中,跳到身旁一块石墩上,喝道,“古泽村的村卫听我号令,将这里通通围了!不是古泽村的,一个也别放走!”
村卫们得令,立刻各挚兵刃,将各个出入口围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见事要闹大了,生怕殃及池鱼,立刻一哄而散,但并没走远,站得远远的瞧热闹。
“姓安的,当真要撕破脸么?”付达鹏冷声问道。
安宰不理他,一抖铁链,向甄男走去。帝魂、赤眉和盖氏三雄见安宰要对甄男不利,立刻挺身拦在安宰身前,就连王慧,也哆哆嗦嗦加入了其中。
这时村卫越聚越多,有十几人越众而出,在安宰身后站成一排,站脚助威:“退下!想造反么?”
“这是人家的地盘,真打起来别想讨到好,旁人可以冲动,我是带队的,必须冷静。”付达鹏这般想着,只能忍气吞声在中间做和事佬,但劝这个不听,劝那个不理,安宰更是正眼都不瞧他,直急得满头大汗。
身后就是甄男,帝魂这方六个人别说劝了,刀扎在身上都不可能退,嘴上也是不干不净说着狠话,双方剑拔弩张,越逼越近,混战一触即发。
“住手!”一声大喝突兀响起,把对阵双方原本紧绷的神经差点吓断了。
众人寻声望去,顿时人人嘴巴大张,个个抬袖揉眼,如同白天见鬼一般。
太不可思议了!甄男这个“惹祸根苗”不是被帝魂等人护在身后吗,怎么就站在了安宰刚刚站过的那个石墩上?他是怎么穿过人墙的?用了替身不成?
但的确是甄男没错啊,只见他单手叉腰,昂头挺胸,睥睨众生,嚣张得不要不要的。
“哇,帅呆了!”盖人狼这货也不结巴了,很流利地表达了仰慕之情。
甄男一手叉腰,一手下指安宰:“安队长,你说甄某犯案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请你明白告诉我,甄某犯了哪条哪律?”
怎么那么别扭,这他妈的谁是执法的谁是犯法的啊!仰望甄男,安宰顿觉矮人一头,强忍怒气道:“你骂人了!你骂尹少爷是狗。尹少爷贵为皇城二长老族孙,岂是你想骂就骂的?”
“我骂了吗?”甄男手托下颌,假装回想,继而做恍然大悟状,“啊,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是骂了。我当时骂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是狗东西,可我并没指名道姓骂尹少爷啊?安队长,这句话,可以是骂你,可以是骂我,可以是骂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是属于道貌岸然,男盗女娼的,都可以骂。安队长,这我就想不明白了,莫非你的意思是说尹少爷就属于道貌岸然,男盗女娼的狗东西?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骂尹少爷的应该是你安队长,与本少爷何干?”
这段话,听在众人耳中,要多讲理有多讲理,不由纷纷点头表示附和,包括远远看热闹的村民,包括夹杂在人群中的一老一少。
老者是村长丁冷,少者是小女孩钦謦。
甄男有大才,首推诡辩之才!上下嘴皮一碰,圆的就成方的,白的就变红的。
“噗!”安宰喷出一口血雾。
殷鉴不远,尹乐乐刚刚被甄男气得吐血,安宰不汲取教训,立刻就往抢口上撞,这不是倒霉摧的吗,你不吐血谁吐?
甄男轻吹一口气,将飘荡在脸前的血雾吹散,顿生诸葛亮三气周瑜之豪情。
“还有哪位朋友想替尹少爷出头的,不妨站出来!”甄男睥睨的目光缓缓扫过一众村卫,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所有被看到的人,连忙低头闪避,人人暗自发誓:“士可杀不可辱,宁掉一颗头,绝不置一喙!”
甄男的几个朋友,帝魂和付达鹏老成持重,表现还算镇定。赤眉和盖氏三雄,包括王慧,这五个人就不那么淡定了,仰望甄男犹如天神,顿时暴发出热烈的鼓掌叫好声,制造出很大的声响。
安宰气得呼呼吹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蛤蟆,猛然间铁链猛甩,呼呼带风,大力卷向甄男。
嘴上功夫不行,那就用拳头说话!
而甄男似乎太得意忘形了,依然叉腰挺胸,骄傲的公鸡一般雄观四方,根本未觉察到大难已然临头。
“啊!”鼓掌叫好声戛然而止,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啪!”一声轻响,铁链准确抽中目标,将甄男卷得倒飞而起,直上两丈多高有余。
比嘴上功夫,安队长败了,但手上扳回一局,颜面尽失的古泽村的村卫们顿时群情激动,发出轰然的叫好声。
安宰却面色凝重,低头看着手上的铁链,有些不知所措。有两点他想不明白,他是把铁链当成绳子,是要锁捆甄男的,怎么这小子皮球一般,一碰就弹起,而且铁链根本未有着力感,像抽在空气中一般?还有,他很清楚用力的方向是横向抽卷,即便这小子弱不禁风被抽飞,那也该横向飞出,他怎么会飞天上去了?
安宰内心问的这两个问题,其实与甄男为何突然出现在石墩上的原因同出一辙,那就是瞬移术。甄男结准金丹,擅瞬移术,丹境以下没有对手,这正是他敢叫板尹乐乐和安宰的原因。
武道一途,拳头就是道理。你想以理服人,得先问问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问问有没有实力逼迫对方同你讲道理。甄男既不天真也不冒失,他深知这个道理,并没打算真凭三寸不烂之舌吓退敌人百万雄兵。
但,理还是要讲清楚的,在人家的地盘上,即便教育不了安宰,说服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是相当有必要的。甄男表面上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其实暗自一直提防着安宰,这才能适时瞬移而起。
“你,你……”再度落回石墩的甄男,气得身体发颤,声音发抖,“你还要脸不要脸?知道理亏认个错也就罢了,甄某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可你不该恼羞成怒,仗势欺人!你身为队长,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胡作非为,古泽村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让古泽村的父老乡亲,让你治下的子民,情何以堪?嗯?”
安宰被甄男居高临下,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落了满脸的吐沫星子,满肚子的委屈和怒火,翻江倒海一般,再度化成漫天血雾,喷礴而出。
安宰恶狠狠抹一把脸,再恶狠狠吐了一口痰,抬手喝道:“小子,你太狂妄了,本队长今天若不将你重重治罪,誓不为人!”
“慢!”甄男竖掌前推,牛逼哄哄大声喝止。
“怎么?”甄男气场十足,唬得安宰一个愣怔,不由问道。
“想打是不是?甄某接着就是了,不过咱得把明白话说到前头。甄某看安队长也不是那喜欢讲理的人,所以必须请众乡亲做个见证。甄某与你单打独斗,不要牵涉旁人,甄某若输了,任你发落。若赢了,甄某也不难为你,带着你的人,该干吗干吗去,如何?”
“好,安某答应你!小子,你可别后悔!”安宰暗自得意,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刚才甄男虽未出手,但他施展瞬移术需要释出丹元,已经把自己的修为暴露出来了,不过丹境一重。安宰是丹境九重,甄男这个建议无异于以卵击石,安宰有一万分把握拿下甄男。
安宰能看出甄男的修为,赤眉等当然也能看出来安宰的,听甄男提了个送死一般的建议,顿时急了眼,呼喝着一涌上前,准备群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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