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糟了,好奇心害死猫啊!甄男很后悔没乘凤凰啄食时悄悄离开,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他能想到的唯一对策就是保持镇定。
甄男双手负后,慢慢转身,嘴中哼着小曲,踱着方步,溜溜哒哒离开了。
凶禽猛兽都有追逐猎物的本能,这个时候不能跑,跑得再快,哪怕你是学校的长短跑冠军,也不能跑。毕竟你是腿,人家是翅膀,武器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甄男装出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就这样慢慢出去了几十米远,凤凰并没追过来。耳中没听到动静,斜眼偷偷打量,草地上也没它的影子,吃饱了回窝去了吧?
甄男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刚长吁一口气,蓦地一道流光从头顶划过,狂风劲掠中,凤凰正面落地,歪头打量甄男。
“凤大姐,你好漂亮哦。小生误入宝地,对不住,对不住啊!马上走,马上走,呵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甄男一边狂拍一边后退。
凤凰身躯庞大,站在面前小山一般,虽未曾有何动作,一股无形的威压已然让甄男喘不过气来。这是比金丹境还强大的威压,甄男的小肩膀扛不动,唯有退避三舍。
凤凰显然不愿放甄男离开,甄男往东,它往东,甄男朝西,它朝西,始终拦在甄男面前,此刻它的表现,就像戏弄老鼠的猫。
甄男好话说了一箩筐,一直摆不脱凤凰的纠缠,顿时急了,眼一瞪,祭出了血瞳之术,两道金光直射凤凰。
但,效果似乎适得其反,迎着金瞳,凤凰先是畏惧地向后一蹦,继而大怒,乃至五彩的羽毛都扎煞了起来,斗鸡一般。
甄男不明白凤凰见到金瞳后,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愤怒,但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凤凰的攻击已经到了。
“唳……”凤凰喙口微张,嗓中发出短促的厉啼,一团炽热无比的烈火从凤凰口中电喷而出,瞬间将甄男笼罩其中。
火球呈赤白色,温度极高,几丈范围内的空气温度,陡然拔高到极致,乃至于四周景物为之巨幅扭曲失真。火团正中,温度更是高得惊人,足以销金溶玉,更何况肉体凡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高温气化,连一点渣都剩不下。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凤凰真火中的甄男迅速变形,似乎正在发生溶化。只在一霎那,毛发、指甲、衣服、鞋袜,所有体表附着物被横扫一空,肌肤开始滋滋作响,凄厉的惨叫声盖过了燃烧的毕剥声。
【场景切换】
甄男的魂魄命悬一线,甄男的肉身同样命在顷刻。
三个多月来,李总未曾片刻放松对甄男的监视,但很奇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甄男,除了没有脑波活动外,吃喝拉撒、脉搏呼吸一样不少,并且丝毫不见衰减的迹象。在谢芳的悉心照料下,甄男红光满面,肌肉也未见丝毫萎缩,打眼瞧去,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吞并甄氏药业集团,李总精心策划了很久,但甄男一天不死,这个计划就一天不能实施,而多拖延一天,就意味着悬在李总头上的克里斯达摩之剑多逼近一分。
不能再等了,他不死,就弄死他!李总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恶狠狠掐灭烟蒂,一把抓起了手机。
“喂,可以动手了,做干净点!”
……
凌晨三十分左右,两辆普通轿车先后疾驰进广城医院,径自在住院楼下停了下来,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和开关门声中,从两辆车中分别走下来一个人,一黑衣,一白服。
全身黑衣的,是甄男的好朋友包爷包自强。包爷今晚轮值前半夜班,下班后立刻换上家常便服,从派出所直接赶到了医院。只要人还在广城,包爷每天都会雷打不动来医院看望好朋友甄男,陪他说说话,各种的插科打诨,希望能唤醒已成植物人的甄男。
出于职业习惯,包爷仔细看了白衣人一眼。身形中等,偏瘦,步履矫健,穿了一件医生服,脸上还捂了个大口罩,看不出年龄和相貌。
“看来与警察相比,医生也很辛苦,这么晚还得出诊。”感慨中,包爷跟在白衣人后面,通过旋转门,进了住院楼。
半夜人少,电梯就停在一楼,门开着,白衣人进了电梯,回身,手伸向按键。
“喂,等一下。”包爷急忙招呼。
白衣人手伸在按键上,抬头看来,眼神冰冷,然后电梯门徐徐合上,将近在咫尺的包爷挡在了电梯外。
“什么东西!”包爷轻声咒骂着,向左横移几步,那里同样有一部开门候人的电梯。
微微的失重感中,包爷直达十二楼,出了电梯,再向右折。走廊尽头的1238号豪华病房,有全套的卫浴设备和配套的卧室,那是甄男的病房。
眼角余光中,病房门开着,屋内的灯光倾泄而出,包爷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白色衣角,房门就关上了。
职业的敏感让包爷相当怀疑,那片衣角就是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白衣人的。太反常了!包爷的眉头立刻深深锁了起来。
甄男现在的病情除了大脑完全停止运作外,全身机能比健康人还好,乃至医生都不再关注甄男的病情,隔三差五才由护士过来做做常规检查。这大半夜,医生为什么突然夜视甄男,而且是从外面赶到医院的,这其中透着蹊跷!包爷脑中再次闪过医生那双冰冷的眼神,顿时毛骨悚然,大步跑了起来。
刚到病房前,耳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包爷从警多年,立刻听出这是带了消音器的枪声。包爷大惊,伸手转门把手,没打开,房门被从内上了锁。不及多想,包爷肩膀倾斜,九十公斤的体重猛地砸在了房门上。“咣当”一声,门锁崩脱,包爷斜着身子栽进了病房。
一把加长枪管的手枪,枪口冒烟,斜向下,正指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甄男,握枪的人,正是那名假冒医生。包爷的突然闯入显然让他分神了,快速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回过头去,手指搂下了板机。
枪手忽觉后腰像被一头蛮牛撞上了一般,力愈千斤,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尚冒着青烟的手枪飞上了半空。枪手身体被撞得向前飞出,头“呯”的一声撞在病床的护栏上,力量之大,把铁质的护栏都撞弯了一角。
假冒医生手撑在病床上,想要起身,刚拱了下腰,一座大山砸了下来,将他上半身砸爬在病床上。这座大山实在是太沉了,枪手掀了几次竟纹丝不动,随后右手腕一凉,被手铐锁在了床栏上。紧接着左手腕再度一凉,同样被上了铐。
“你他妈给老子过来吧!”包爷咬牙切齿,发狠地猛劲拉拽手铐链,将杀手的左臂带向其后背,手铐的另一端铐上了他的右腕。
“怎么了?啊!”谢芳揉着惺松睡眼,从卧室来到病房,看到房中情形,捂嘴惊呼。
谢芳不是被吵醒的,是被震醒的。枪声虽不大,也没有呼喝声,但包爷砸门、砸人,搞得像地震一样,睡得再沉的也该被惊醒了。
包爷顾不得安抚谢芳,绕到病床的另一头查看甄男的情况,见甄男脖子上流着血,拉起床单轻轻擦拭干净。还好,只是表皮伤,包爷长出一口气。
“自强,这怎么回事?”谢芳睡眼腥松,揉着眼睛问道。
“他妈的,有人想害丫头!”包爷咬牙回答,戴上手套,蹲在地上,两指拎着发烫的枪管,小心翼翼将消音手抢装进证据袋中。
“啊!”谢芳惊呼着扑到床前,见甄男没有大碍,略觉心安,从怀中掏出手绢,替甄男擦拭再度冒出的少量血迹。
“谁?是谁要害我家男儿?”谢芳回头问道。
“谢阿姨,别问了,是黑手!”包爷摆摆手,掏出手机向警局报告情况。
甄男与包爷无话不说,甄男屡遭黑手暗杀,包爷都知道。
包眼一脚蹬在床上,一手薅着杀手的头发将他的脸扳过来,一把扯下了大口罩。杀手皮肤松垮,颜色呈现病态的灰白色,包爷只瞧一眼,便知此人是个瘾君子。
杀手正是几个月前埋伏在甄家别墅对面,企图炸死甄男的蒋世伟。常年吸毒掏空了他原本强壮的身体,事到临头才突然发现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击出第一枪时,本来是瞄着额头的,但抠动板机的瞬间枪口略微下垂,子弹擦着脖子过去了,甄男这才侥幸逃过被一枪爆头的厄运。
包爷沉声问道:“老实交代,你是谁?谁派你来的?说!”
蒋世伟额头撞了个大口子,向外渗着血,表情木然,翻一眼包爷,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杀手看到的包爷,一脸愤怒,双目血红,如要吃人。他敢害丫头,包爷被惹毛了。
“说不说?”包爷钵盂大的拳头猛地下抡,砸在杀手的眼眶上。
肉眼可见地,蒋世伟右眼簌簌肿了一圈,皮肤泛出青色。痛得他轻哼一声,但牙关紧咬,眼还是没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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